成亲后张无忌很少见到赵敏这样慌乱没有主意,他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你别担心,兴许和远儿阿离在一起,好好地,怎么会不见呢?”
赵敏摇着头,说话间眼泪就要下来,“不是的,我让阿离照看下心儿,我带着远儿回房拿包袱,就这一会儿功夫,回来的时候连着马车和人就不见了!一定是玄冥二老,我说让他们防备着些的,可还是出事了……”
早上,张无忌去结房钱,因为殷离的凶神恶煞,店家都没敢多要,只盼着早点送走那个瘟神。赵敏带着孩子让小二把马车牵到后院门外,害怕出什么意外,就让殷离帮着带张铭心,谁知出来马车不见了,人也不见了。
张无忌赶忙去了后院,只见张昭远面带焦色正朝他们走来,“爹,娘,我打听过了,有个大婶说看到马车向城南方向去了。”
张无忌赶忙买了三匹马,三人一行去了城南。
果不其然,在城外树林里,只见殷离站在原地,右手手臂滴滴答答还在滴着血,对面是玄冥二老和张铭心。
张铭心被鹤笔翁挟制着,鹿杖客面如金纸瘫在一旁,张无忌施展轻功到殷离身旁,只见殷离阴沉着脸,对自己手臂的伤丝毫不在意,见张无忌来也不搭声,直直对鹤笔翁道:“你让我刺自己一刀,我做到了,解药也给你了,你还不放人!”
赵敏张昭远随后赶到,张昭远已经从马车里拿出纱布金疮药,给殷离的右臂上药包扎。赵敏看到女儿含着眼泪不发一语的模样,心整个揪起来。
“鹤笔翁,你快放了我女儿,你想要的都已经给你了,你自己也清楚,你根本不是张无忌的对手,我答应你,绝对不伤害你跟你师兄,只要你放了我女儿。”赵敏高声喊道,她深知玄冥二老的恶毒阴险,当年对无冤无仇的张无忌小小一个孩子就下得去一掌玄冥神掌,更何况屡屡为难他们的张无忌的女儿。
鹿杖客见到赵敏的一刻,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一生好色,对于绍敏郡主这样的绝色,他只有贼心,从未妄想过,想不到这么多年未见,赵敏生得更是娇美,褪去青涩,如今是少妇的她,更是风姿袅娜,姣若海棠春睡,媚如云遮秋月,端的是芙蓉面,倾国色,一句“灿若玫瑰”已道不尽她的美,他自负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像赵敏这样的,他不得不承认,是百年难遇一个的。
再看一眼长身玉立的张无忌,鹿杖客不免心里酸溜溜,真是便宜张无忌这小子了。
鹿杖客扶着树干站起来,对鹤笔翁道:“师弟,把那个小姑娘带过来给我瞅瞅。”
鹤笔翁把张铭心拉到鹿杖客面前,鹿杖客细细看张铭心面容,生得七分像赵敏,三分随张无忌,年纪虽小,只是眉目清秀,可也能窥到以后的惊才绝艳。
“生得这样好,还给你们太可惜了,还不如带回去给我好好养着,以后……嘿嘿。”鹿杖客捏着张铭心粉嫩嫩的小脸,自言自语道。
张铭心不过是个六岁小儿,平日里在这么玉雪玲珑,那也是在亲人面前,面对这样的恶人,忍了许久害怕的她还是没忍住哇哇哭了出来。
赵敏听着可谓是心如刀绞,她焉能想不到鹿杖客打得龌龊心思,平时机谋百出的她,此刻脑子一乱混乱,只能死死盯着鹿杖客捏着女儿的手。她不由向前走了两步,“鹿先生,小女年岁尚小,还望鹿先生看在往日情面,放了小女。”
鹿杖客闻言哈哈大笑,“这还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绍敏郡主吗,当初若不是郡主执意要跟张无忌走,现在只需一声令下,哪里还用这样低三下四。”
张无忌听着赵敏的话,心里难受非常,却见赵敏背在身后的手,冲着他做了个手势,只听赵敏道:“心儿,别怕,这个伯伯之前是在你外公手下的客卿,你知道你外公的,你头上的玫瑰花簪就是外公拖你殷老舅捎过来的,你还记得吗,跟你手上的玫瑰镯子是一套的,所以你别怕啊,伯伯不会伤害你的,听见娘说的了吗?”
张铭心看到娘亲双目紧紧盯着她,眼神关切清亮,她抽噎着点点头。
赵敏继续道:“鹿先生,请别伤害小女,她还小,连头发都不会自己梳,都是我每天给她梳发扎辫,可怜天下父母心,鹿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替,我赵敏统统照办……”
正说着,只见张铭心把手腕上手镯使劲敲在头上玫瑰花簪的花瓣上,马上从玫瑰花蕊中喷出一股毒气,只听到鹿杖客一声哀嚎,同时带着赵敏惊声唤张无忌。
在张铭心抬手的同时,张无忌已做好准备,毒气喷出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九阳神功同乾坤大挪移逼开鹤笔翁,打退鹿杖客,同时把女儿抱了回来。
张铭心被一被带回来,赵敏抢上前去把女儿牢牢揽在怀中,而张无忌马上跟鹤笔翁缠斗起来,张无忌动作间青衫翻飞,招式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招招压制的鹤笔翁无还手之力。
殷离还没弄清楚怎么一回事,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不过她把怒火发到鹿杖客身上,鹤笔翁吃力对战张无忌,根本无暇在来保护鹿杖客,殷离脱下手上金镯,一步步逼近被毒气喷的连连痛嚎的鹿杖客,“本来不想把这样珍贵的毒用在你这畜生身上的,不过还是给你点吧,这个呢名字我还没想好,但是症状我是知道的,它会让人周身大穴时而奇痒无比,时而剧痛难忍,最好的是,用了这个人的身体形如瘫痪,再也使不上力气,但头脑会极其清醒,五识感觉会被放大数倍,而且还会不会出现其他症状我就不清楚,总得来说就是生不如死,唉……”
这边张无忌使出太极拳,夹杂着九阳神功,只听一阵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张无忌捏碎了鹤笔翁的右手手臂,同时废去了鹤笔翁的武功。
张无忌把鹤笔翁扔到被殷离下了毒的鹿杖客身边,冷声道:“你们这种人不配死在我手上,走吧。”说罢快步走到赵敏身边,只见张铭心已倒在赵敏怀里睡着,赵敏红着眼睛,哽咽道:“我点了心儿的睡穴,她受了惊吓,让她睡会吧。”
张昭远牵来马车,殷离伤了手臂,同赵敏母女坐在马车内,张昭远把带来的三匹马绑在马车后面,陪着自己爹爹一同驾车。
一行人只留下咎由自取的玄冥二老在原地哀嚎,自此后曾名震江湖的一等高手玄冥二老彻底绝迹江湖。
而赵敏在马车内跟殷离解释为什么张铭心的发簪会喷出毒气。
说起来还是沾了殷离的光,原来殷野王知道女儿喜好这些,从天南地北寻来各种奇毒,同时也找到许多精巧的暗器,比如张铭心的玫瑰花簪和镯子是一套,样子精巧逼真,而且材质很特别,是南疆国公主的防身之物,只有在镯子碰触到花簪的花瓣时,藏在里面的毒气才会喷出来,平日看上去只当是两件价值不菲的饰物。
赵敏拿到此物,曾经耐心地跟张铭心讲解过花簪花镯的用法,这次出远门特地给张铭心带上的,又叮嘱了一遍使用方法,她之所以一直低声求鹿杖客,一面是想让鹿杖客放松警惕,一面是想提醒张铭心,她身上还带着宝贝。还好她的女儿够聪明,就算怕的要死,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殷离听得瞠目结舌,可想而知赵敏在一双儿女身上下得功夫有多大,“表嫂,你真的太厉害了,这一般孩子遇到这个吓得不晕过去都是好的,心儿还能记着你说过的话,啧啧,我以后有孩子也让你来带。”
赵敏只觉浑身又酸又累,她刚才脑子绷得紧紧的,也是生出的急智,还好张无忌跟她夫妻多年,已经不用沟通就明白她的意图。
“方才真是太险了,心儿也不小了,是得开始教她武功了,无忌哥哥一身绝世武功,心儿就是能学的五成,我也就放心了。”赵敏爱怜地望着女儿的沉睡的小脸,满是慈母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