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可是你亲哥,你要救我,你要救我啊。”阳伟伸出手胡乱的摸着,架着他的人,紧拉着,不让其向前一步。
阳诗池眼中滑过一道暗光,若不是他,她又怎么会像现在放下这么低的身段求人,这种低人一等感觉,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万俟王爷,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东阳也不是包庇无理之人,阳伟虽是诗池的大哥,可是为允公道,今日就亲自交由王爷处置。”阳诗池端的是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只是她心中也没有底,这传闻中惹不得的万俟,究竟买不买账。
万俟朔霁连眼睛都没转一下,就冷冷开口,“不用”
见过不给面子,没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人家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还是得理不饶人,可是没有一个敢出来说话的,他们也得罪不起啊。
“万俟王爷执意如此么?就算本宫好话说尽,连皇上的面子也不行么?”阳诗池有些气急,连皇上也搬了出来,他就不信,还是不变。
“没有人能威胁本王,本王说过的话绝无更改。”万俟朔霁有些怒了,皇上?是谁?凭什么要给他面子。
月华夜笑了,有人敢给万俟朔霁下套子,看来是活不久咯。
场面瞬间冷降了几度,谁不知宁得罪阎王莫得罪万俟,冥界君主难道还不能比人间帝王更让人屈服的?就连阎王都要忌惮的人,还紧巴巴往上凑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嘛。
阳诗池说出那话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她一再告诫自己跟天斗跟地斗,都不能跟万俟朔霁斗,无论他说什么,都要顺着,千万不能得罪了他,可是,她刚才竟然还出口威胁了万俟朔霁,难道真的是天要她亡阳家?
“皇上,臣妾刚才失言了,求皇上护臣妾一族。”阳诗池不知是不是吓傻了,竟然着宗政天忧求情,如今天下之势,实权皆分落在四王四族手中,如今的皇上,也只是一个空有其名的摆设而已。
宗政天忧露出一副颇为为难的样子,似是对这件事感到不满,又似对那话里的要求,“爱妃以为,朕该如何护?”
该如何护,是啊,宗政天忧虽然贵为至尊天子,其实还不如四族,就算他想护,也要有那个实力去护,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阳家在她手中灭亡,又如何甘心。
“先前兄长得罪了万俟王爷,王爷扬言,十日之内必要我整个阳家赔罪,臣妾自知是兄长的错,臣妾这个做妹妹的也有责任,可是,臣妾已经在百官面前向万俟王爷请罪,皇上,臣妾该如何做才能让万俟王爷放过阳家,皇上,臣妾只是一介女流,自从臣妾嫁入皇家,哪里还分阳家,皇家,臣妾早就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了皇上。”阳诗池说到后面,已经是泪流满面,情词恳切,美人垂泪,惹的众人也抹了一把同情之泪,这样听来,倒是万俟王爷得理不饶人,仗势欺人了。
“爱妃的意思是?”宗政天忧反问,脸上竟是不带任何表情,若说别人,还好理解,可这人是宗政天忧,将阳诗池宠爱无边的人,听到这番话,竟然毫无气愤之神情。
只不过,一心只想着如何应对万俟朔霁的咄咄相逼,并没有注意到,以往总是一汪柔情的人,此时陌生的一面。“一切但凭皇上做主,无论是什么,臣妾绝无怨言。”
宗政天忧此时的表情耐人寻味,原本柔弱书生气的人,却给人一股阴森之感,“不知众位爱卿,觉得朕应该如何做?”
底下,百官无一人不缄口不谈,他们不傻,不会做这个出头鸟,自找没趣,这里的人,都是惹不得的,只说错一句,脖子上顶着的说不定下一秒就不属于自己。
“宁爱卿以为如何?”宗政天忧话锋一转,朝着左边桌旁的人问到。
月华夜一脸趣味看向前方主位上的人,她不清楚以前的宗政天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是今日她所见的宗政天忧一点也不像传闻中,那般平庸可欺,这样的人善于伪装,一旦撕去的伪装的时候,必要搅乱天下,浮尸千里,血流成河。
“万俟朔霁,看来自你一入云都城门,就被人算计的干干净净啊。”月华夜从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打趣万俟朔霁的机会,哪怕无关痛痒。
“那天我好像和风华绝代的四少一同进的城,这么说来,被算计的,四少也有份。”万俟朔霁毫不客气的回击,若说算计,他们两个,谁又逃脱得了。
月华夜厌恶的看了一眼身旁一点也不为自己被人算计而动怒的人,若不是她太了解这个人,还真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追究,如天上宽恕凡人的天神。
“别人都在商量怎么对付你了,你还这么悠闲自在,不怕身后被捅一刀么。”月华夜余光撇去身旁一点也不为所动的人。
万俟朔霁并没立即反击,反而转头看着一直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人,常年不变的表情,渐渐染上一丝笑意,“你是在担心我么?”
月华夜皱眉,她是不是出现幻听,她好像听到冷情冷心的人,说担心?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当月华夜再次想要嘲讽的时候,撇见唇边那一缕笑意,原本皱的眉更深了,她不仅出现了幻听还出现了幻觉么。
不再理会身旁不正常的人,月华夜转过头,看向前面发生的一切。
万俟朔霁也没追问,要抓住月华夜这样的人,不能逼,不过,刚才她的表现,也不是没有进步,想到这,万俟朔霁的笑意再次加深。
前方,被宗政天忧问话的宁息,慢慢站起身,盈盈一拜,一切无可挑剔,“臣但听皇上圣谕。”
“那,凌爱卿呢?”宗政天忧此时似一位善于听取大臣意见的圣君,征询着自己臣子的看法。
凌煜宸亦是起身,“既然诗妃已说,帝,妃一家,那么皇上的家事,臣又怎好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