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朔霁对于身上探究的眼神忽视的极为彻底,就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只不过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说明着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下,所有的人目光都望向透着冷漠之色的人,却在下一秒收回自己的视线,就算没有其他的表情,也如天神一般,不敢直视,刚才那一袭话,明摆着是不给皇上脸面,受万俟王爷之邀,那皇上置于何处。
“原来是万俟爱卿的朋友,先皇曾特许万俟爱卿见朕不必下跪,那四少也自便吧。”宗政天忧好脾气的不追究,脸上淡淡的笑,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是偏偏生在帝王家。
月华夜看着毫不动怒的玄皇身影,宗政天忧给她的感觉,有一种难言的违和感,一个皇帝,少了逐鹿天下的霸气与野心,样貌就算不及万俟朔霁,可是比起平凡普通的凌煜宸要好太多,可是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沉溺在书卷之中的书生。
“凡事切不能只看表面。”一旁的万俟朔霁在这个时候幽幽开口,毫无先兆,那样子也不像在和谁说话,可是月华夜知道,他那句话里的意思,不能只看表面么?
“哎呀,这场戏可是越来越好看了,真是不枉此行啊,跟着万俟王爷果然没错。”月华夜扬起嘴角,血眸掠过在场的所有人,一抹趣味毫不掩饰。
身上扫过冷冷的注视,虽然极快,却让人不能忽视,凌煜宸,宁息,都朝着那目光而去,只见一人凤目微眯,嘴角向上勾起,带着浓浓趣味,整个人如妖一般,邪魅惑人,只一眼,就能让人沉落,这就是妖,迷惑世人的妖。
“众爱卿平身吧。”宗政天忧伸手对着地面跪拜的人示意。
“谢皇上。”众人拜谢后,起身,坐回原处。
“今夜宴请全称,一是,为了雪儿封妃一事,二是,大家太久未见,聚聚。”宗政天忧看了一眼身旁娇美无限的人,眼中是羡煞旁人的柔情。
帝妃如此相爱,百官也为之一动,情,受世人追逐,得,不易。
只是大家忘了,不久以前,陪在这帝王身侧的人,是另一个女子,从来,只识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阳诗池看着身旁眉目传情的两人,只觉心中酸恨满满,不久前的柔情蜜意还历历在目,难道转身就能忘吗?
“皇上得此佳人,可喜可贺。”百官之一高声赞喝。
“雪妃娘娘贤良淑德,当是天下女子典范,实乃天下之福。”另一个声音也出来附和,将宫芷雪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仙。
阳诗池听着那些话,如一把刀一刀刀剜在她的心中,曾经这些人也是这般称赞她,如今,皇上身边比肩的人换成了另一个女人。
“各位大臣切莫如此高看芷雪,若是典范,还是诗姐姐实至名归。”宫芷雪微微从容一笑,没有过多的娇羞之色,处事大方得当,不骄躁也不清高。
宗政天忧眼里满是赞赏,果然是宫老家主最为得力的助手。
宫芷雪对上看向自己的眼,那双柔情的眼中全是自己的影子,纵是见过再大场面的她,也不由露出女子娇羞的一面。
阳诗池一点也没因为宫芷雪恭维她的话增加任何好感,反而觉得她是踩在自己头顶往上爬,不仅为了自己博的一个大方的美名,还突显着自己小气了。
果然,所有大臣都觉得这个新娘娘有大家风范,不愧是四族之首出来的小姐,不一样。
“依本宫看,是妹妹过谦了,妹妹为救圣驾,不惜以命相保,皇上和本宫都甚为感激,以后本宫定让皇上好好待妹妹。”阳诗池尽量让自己的笑看起来自然,真如一个好姐姐对自己妹妹推心置腹的说话。
听得诗妃一言,众人有所领悟,这个妃位是靠命换来的,他们怎么就忘了,皇上自接诗妃入宫再未纳过妃,如果诗妃不同意,又何来今日的雪妃。
在众人猜疑来猜疑去,月华夜无趣的打了一个哈欠,她可不认为女人争宠有任何好看的,“万俟朔霁,你确定你没在框本少?”
万俟朔霁脸上也有些不耐的神情了,“觉得无聊,就回去吧。”
“好。”月华夜附议到,就算今夜的戏再好,前奏太长,她还是没兴趣的,何况她也未必一定要看。
两人站起,准备离开,却听的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
“万俟王爷且慢。”
寻声望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阳诗池。
月华夜驻足,或许有点看头呢?万俟朔霁见月华夜停了下来,也没有再往前走,等着接下来的话。
“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上成全。”阳诗池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敛了敛神色,又是一副雍容之色。
“爱妃请说。”宗政天忧似是没觉得自己的妃子当着自己面叫住别的男人还说有不情之请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反而温柔以对,这分大度,不是所有男人能做到的。
“谢皇上。”阳诗池颇为感激,她也知道这样做于理不合,只是若是错过今夜这个机会,她不知道以后阳家会不会从四族之中除名了。
“先前几日,大哥曾得罪了万俟王爷,今日诗池特意代替大哥向王爷赔罪,还请王爷大人大量,不计前嫌。”阳诗池将身姿放得最低,当着文武百官,皇上的面,他也不能做的太绝吧。
万俟朔霁神情毫无波澜,不为所动,开始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说的谁,一说几日前,便想起他下了杀令的人好像是阳家的,“本王说过的话,绝无反悔。”
月华夜摇摇头,求万俟朔霁,还不如直接自杀算了,若是真惹得身边这座瘟神不快,恐怕那几日悠闲的日子也会没有了。
阳诗池没有想到,就算在这个场景之下,万俟朔霁还会如此强硬,一点情面也不给,“来人,将人带上来。”
随即一个眼睛缠绕绷带的人被带了上来,正是被软禁的阳伟,阳伟被架了出来,便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