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轮台罪己:汉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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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削弱诸侯,打击豪强

(一)削弱诸侯

汉武帝亲政之后,首先面临的是如何进一步加强中央集权、巩固封建国家统治的问题。西汉王朝建立七十多年来,虽然高祖、吕后及文帝、景帝对异姓王和同姓王采取了不断打击和削弱的政策,但郡国王侯仍然有不小的势力。

文帝时,贾谊鉴于淮南王、济北王的谋逆,曾提出“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的建议。文帝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这一建议,但并没有完全解决问题。汉景帝即位后,采纳晁错的削藩建议,结果吴楚七国以武装叛乱相对抗。景帝迅速平定了叛乱,并采取一系列相应的措施,使诸侯王的势力受到很大的削弱。但至武帝初年,一些大国仍然连城数十,地方千里,骄奢淫逸,阻众抗命,威胁着中央集权的巩固。因此,元朔二年(前127年),主父偃上书武帝,建议令诸侯推私恩分封子弟为列侯。这样,名义是上施德惠,实际上是剖分其国以削弱诸侯王的势力。这一建议既迎合了武帝巩固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的需要,又避免激起诸侯王武装反抗的可能,因此立即为武帝所采纳。同年正月,武帝颁布推恩令。推恩令下达后,诸侯王的子孙多得以受封为列侯,不少王国也先后分为若干侯国。按照汉制,侯国隶属于郡,地位与县相当。因此,王国分为侯国,就是王国的缩小和朝廷直辖土地的扩大。这样,汉朝廷不行黜陟,而藩国自分。此后,王国辖地仅有数县,彻底解决了王国问题。

(二)打击豪强

汉武帝在削弱诸侯王的同时,对不法的地方豪强也进行了打击。汉初七十年间,因为网禁疏漏,地主豪强势力得到了很大发展,他们有的勾结诸侯王,有的结党拉帮,形成一股很不易对付的势力。《汉书·游侠列传》说:武帝即位以来,一方面是诸侯王“皆招宾客以千数”,另一方面就是这些“布衣游侠”剧蒙、郭解之徒,“驰骜于闾阎,权行州域,力折公侯”。这种现象,显然不利于中央集权的统治,也危害了国家政策的进行和社会的安定。汉武帝毫不留情地对这些势力进行了严厉打击,他派出许多严于执法的官吏锄诛不法豪强。例如,王温舒任为河内太守,审讯郡中豪强,把这些盘根错节的豪强,连根锄掉,共株连千余家,“大者至族,小者乃死”,家产全部没收。经过这次打击,河内治安大有好转,“郡中无犬吠之盗”。汉武帝对号称“游侠”的豪强势力是毫不手软的。有这样一个故事:曾经“臧命作奸”“所杀甚重”的不法游侠郭解,到汉武帝徙各地豪强到长安附近的茂陵时,他通过大将军卫青说情,说他家势弱,不够迁徙的条件。汉武帝对卫青说:“郭解一个普通百姓,无官无职,竟然能劳驾一个大将军给他说情,也说明他在地方上的势力了。”仍坚持把他迁徙到京。郭解到京后,仍所为不法,结交私党,终于被汉武帝诛杀,汉武帝还往全国派出一批刺史,专门检查各地方豪强的情况,限制“强宗豪雄”的不法行动。经过这些措施,地方豪强势力受到了遏制,社会上比以前安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