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萨特
当然,人不可能在每件事上都成功,但人必须要求一切。
音乐对我来说包含着多层意义,它既是娱乐,又是文化修养的一部分。我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音乐家,我外祖父演奏钢琴和风琴,我外祖母的钢琴弹得相当好,我母亲也弹得很好,并会演唱,我的两个舅舅——特别是乔治舅舅(他妻子也是音乐家)——是优秀的钢琴家。你知道我的表兄阿尔伯特的风琴也弹得不错。……总之,施韦泽家里的每个人都会演奏,我的整个童年就是在这样的音乐氛围中度过的。
在八九岁的时候,我学过钢琴。……当我×岁的时候,我甚至在巴黎高师还教过钢琴。
最后,演奏对我来说就变得极为重要了。例如,在波拿巴特街42号,每天下午波伏瓦到我这里来工作。她总是比我先开始阅读或写作,而我总是坐下来弹钢琴,通常是两小时。我弹奏主要是为了自己的娱乐,要么我边读谱边弹奏,要么弹首巴赫的序曲或赋格曲,要么弹贝多芬的奏鸣曲。
我现在比过去更经常地欣赏音乐。我可以说自己有极好的音乐修养,从巴洛克的音乐一直到无调性音乐。
我觉得是贝多芬。他对我来说是最伟大的音乐家;其次是肖邦和舒曼。现代音乐中,我很喜欢三个最著名的无调音乐家:舒恩伯格、贝格和韦本;特别是贝格和韦本,例如《纪念一个天使的协奏曲》,当然还有《伏采克》。对舒恩伯格的喜欢稍微差些,因为他学究气太浓了。我喜欢的另一位音乐家是巴托克。我是1945年在美国的纽约发现他的。我以前并不知道他。巴托克曾经是并且仍然是我最喜欢的音乐家。
除此以外,我也很喜欢布雷兹;他并不是天才,但他有很大的才能。你可以发现,我的爱好很杂,我也喜欢古德音乐:蒙台维第、格苏阿多那一时代的歌剧。我非常喜欢歌剧。
所以,你看,在我患病以前,音乐占去了我一天中的4个小时,而现在几乎占据的时间更多。如果我有可能在失去听觉和失去视觉这两者之间进行选择的话,我当然宁愿失去听觉;但是,耳聋对我来说也是极为麻烦的,因为我不能听音乐了。
我认为对音乐真正有修养的话,就应知道从古典的到非常现代的音乐,这当然包括爵士乐。
对我来说,真正有价值的音乐是古典音乐。
音乐的创作是用来被每个个体独自欣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