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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瞬间三十五: 武昌城那一声枪响

武昌的一声枪响在那飒飒风中格外响亮,革命党人拍案而起,一夜之间,武汉易主。那一枪,是中国民主主义革命的发令枪,是埋藏清朝近300年统治的夺命枪,也是结束中国长达2000余年封建帝制的宣示性的一枪。

这个夜晚起初异常静谧,突然一声枪响,划破了武昌的夜空,然后城中各处纷纷传来枪声,火光满天,大队人马开往总督府。湖广总督瑞澄听到枪声就跳到床上拿枪,近身侍卫跑过来大叫:“大人,不好了,新军都反了,打过来了!”

瑞澄本来还想率兵去镇压呢,听这么一说脸色大变,“赶紧走!”于是侍卫打破督署后墙,瑞澄从狭小的洞口穿过,耳旁的风声也让他心惊胆战,他一不小心脚下踩空,还以为自己是被起义军打中,浑身颤抖着摸遍全身,发现没有伤口,才战战兢兢跳上船,从长江逃往北岸。

天亮之后传来消息:起义军占领了武昌城。

邹容在《革命军》中说“扫除数千年种种之专制政体,脱去数千年种种之奴隶性质,诛绝五百万有奇之满洲种,洗尽二百六十年残惨虐酷之大耻辱,使中国大陆成干净土,黄帝子孙皆华盛顿,则有起死回生,迷魂返魄,出十八层地狱,升三十三天堂。郁郁勃勃、莽莽苍苍、至极极高、独一无二、伟大绝伦之一目的,曰革命!巍巍哉,革命也!皇皇哉,革命也!”

铁血年华时代的革命语录,读之阅之,令人立刻血液沸腾,慷慨思愤。正是当时那些风华正茂的革命志士振聋发聩的呼喊,方才唤醒迷滞已久的国人。

早在1894年春,孙中山便北上天津,投书李鸿章,希望清政府能够“以和平之手段,渐进之方法情愿于朝廷,俾行新政”。但是他这种温和的改良却被李鸿章拒绝了。由此他毅然放弃和平改革的幻想,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革命党人视死如归、前赴后继的大无畏精神,使清朝统治者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穷途末路的清政府的立宪又是为了聚敛皇权,人民对其大失所望,有很多人参加革命党。为取得外国的支持,以维护其统治,清廷还将广东、四川、湖北、湖南等地的商办铁路收为国有,然后再卖给外国,于是就有了全国大规模的人民反抗运动——保路运动,运动在四川省尤其激烈,各地纷纷组织保路同志会,推举立宪党人蒲殿俊、罗纶为正副会长,以“破约保路”为宗旨,参加者数以10万计。清政府下令镇压,派出大臣端方率领部分湖北新军入川镇压,致使清军在湖北防御力量减弱,于是就有了武昌的新军起义。 起义之前,革命成员孙武等人在汉口俄租界配制起义所用炸弹时不慎引起爆炸。俄国巡捕闻声而至,在爆炸处发现了革命党人名册、起义文告等,俄国巡捕大惊,就告诉了瑞澄。瑞澄得意洋洋,心想这下就能抓住这些造反的毛贼了,便下令关闭四城,按照名单四处搜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革命党决定于10月9日晚12时发动起义。但武昌城内戒备森严,各标营革命党人无法取得联络,当晚的计划落空。

新军中的革命党人自行联络,约定以枪声为号于10月10日晚发动起义。10月10日晚,新军工程第八营的革命党人打响了武昌起义的第一枪,夺取位于中和门附近的楚望台军械所,吴兆麟被推举为临时总指挥。缴获步枪数万支,炮数十门,子弹数十万多发,革命党人欣喜若狂,起义的战备更加齐全。

此时,驻守武昌城外的辎重队、炮兵营、工程队的革命党人亦以举火为号,发动了起义,并向楚望台齐集。武昌城内29标的蔡济民和30标的吴醒汉也都率领部分起义士兵冲出营门,赶往楚望台。武昌城内外各标营的革命党人也纷纷率众起义,瞬间人数已达3000多人。起义军分三路进攻总督署,用缴获的大炮轰炸督署,一声声炮响,督署四面倒塌。湖广总督瑞澄这才知道起义军的厉害,不能抵挡,只得打破督署后墙,从长江坐船逃走,第八镇统制张彪仍旧在司领部顽抗。起义军经过反复的进攻,终于在天亮前占领了督署和镇司令部,整个武昌在起义军的掌控之中。

武昌起义那一枪,绝非普通的一枪,它是中国民主主义革命的发令枪,是埋藏清朝267年统治的夺命枪,也是结束中国长达两千余年封建帝制的宣示性的一枪。在心跳加速中,在欢欣鼓舞中,在咬牙切齿中,他们拍案而起!

起义胜利后的短短两个月内,湖南、广东等十三个省纷纷宣布脱离清政府而独立。从此,中国的土地上树起民主共和国的旗帜,同时也为民主主义革命向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转变作了思想准备。随后的1912年1月1日,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南京成立,孙中山被推举为临时大总统。1912年2月12日,清帝溥仪退位,清朝灭亡,绵延中国两千余年的封建帝制从此永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