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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瞬间四十八: 萨拉米风云际会,双子星海上争霸

萨拉米海战是希波历年战争中,继马拉松战役、温泉关战役之后具有决定性的一战。在这场改变历史的海战中,希腊的雅典人功不可没。自此,希腊一方转守为攻,终于把波斯军队赶出了希腊本土,结束了持续约半个世纪的希波战争。

联盟海军统帅斯巴达决定在萨拉米斯决战的时候,反对这个决定的人很多。于是希腊人为此召开了会议。

主战派迪米斯托克利害怕伯罗奔尼撒诸国的将领压倒他的意见,就秘密地从会议中溜出来,向一个亲信吩咐了一番。

这名使者随即搭上一艘商船开往波斯舰队中,对薛西斯说:“雅典军的指挥官秘密派我来见您,其他希腊人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他一向对大王有好感,宁可大王成功而不愿见他的本国人胜利。他要我来告诉大王,希腊人已经恐慌到了极点,正准备匆匆逃走。假使你现在能够阻止他们逃走,那么你就可以大获全胜。他们之间意见已经出现分歧,所以现在不会做任何抵抗。甚至您可以看到他们之间即将发生内讧。”

薛西斯对希腊人内部的动乱早有所闻,因此轻易地相信了这一信息。他在夜幕掩护下秘密部署了舰队,埃及人派遣的200艘船只受命绕过萨拉米斯,去封锁西端水道,而其余的波斯舰队则排成三层船的阵形,准备与萨拉米斯海峡内的希腊海军决战。萨拉米斯与大陆中间的普西塔利亚岛也由波斯军来加以占领,以便于他们救援在海战中落水的人。这样,希腊舰队就如铁桶般被包围了起来。

就在希腊人为战还是逃的问题争论不下的时候,一位曾坚决反对迪米斯托克利的将领突然从门外闯入:“停止辩论,准备战斗吧!波斯人已经完全把我们包围了。” 到此为止,希腊人才真正痛下决心,决定背水一战。

大流士建立其强大的波斯帝国,晚年他依旧执著于对希腊的征讨。当波斯控制黑海通道后,希腊人黑海北岸的粮食补给线不再通畅,而臣服于波斯的腓尼基人开始肆无忌惮地与希腊城邦争夺海上商业控制权。随着大流士步步向欧洲挺进,为了自身的生存和海上贸易的利益,希腊城邦被迫反戈一击,一场利益之争在所难免。

公元前500年,以米利都为首的小亚细亚希腊城邦爆发了反对波斯统治的大起义,雅典、埃雷特里亚作为欧洲的希腊母邦派战船助战,成为希波战争的导火索。希波战争在此后延续数十年之久。薛西斯统治波斯的时候,再次大规模入侵希腊。

由此发生温泉关血战。虽然斯巴达人的血性震撼了薛西斯,但隘口失守的噩耗同样也震惊了希腊人。联盟统帅斯巴达国王列奥尼达斯阵亡,希腊人对于长驱直入的波斯大军未战先怯,庆幸的是,此刻,一位力挽狂澜的领袖式人物出现在希腊人的视野中,他就是迪米斯托克利。

其实,早在马拉松一役之后,当雅典人因为一时的胜利而飘飘然之际,具有远见卓识的迪米斯托克利就建议雅典将军事力量由传统的长矛和盾牌转移到舰艇与木桨上,建造行动灵活的新式战舰以对抗波斯的老式战船,运用希腊人特有的海上优势对抗波斯。

然而,迪米斯托克利的远见在当时却是非主流,他不惜得罪权贵坚持自己的主张,在雅典人骄傲自负的嘲笑声中,迪米斯托克利遭受了诸多排挤与非难。直到雅典人听闻了薛西斯攻取温泉关的消息,权贵才开始抓住迪米斯托克利这根救命稻草。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当波斯大军横扫北希腊时,雅典最后一批三层新式战船下水试航。

此时波斯大军迅速南下,一路烧杀抢掠,占领所有未向他们屈服的城邦,直至雅典。

依据传统,希腊人在做出重大决定之前都要去特尔斐神殿聆听神谕,这一次雅典人得到的预言是:“逃离家园吧,逃到宇宙的尽头!只有木墙不会被洗劫,希腊的命运要靠木墙才能拯救!”

神谕传遍雅典,四处人心惶惶,许多人都主张把居民撤到山上去,弃城投降,此时,迪米斯托克利再度力排众议,用自己的方式解读了神谕。他解释说:“希腊的未来在海上,太阳神所说的不会被洗劫的木墙就是指战船。”他建议所有妇孺都坐船到亚哥斯的特洛辛和本国的萨拉米岛上去躲避,所有的男人都乘着战船,前往萨拉米海湾集结。

希腊人接受了迪米斯托克利的建议,而舍卒保车的代价就是希腊最大、最富庶的城市在熊熊大火中毁于一旦。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集结在雅典城南萨拉米海湾的希腊联合舰队承载着希腊最终的命运。

迪米斯托克利指出:“波斯战舰虽多,但船体笨重,且波斯水手对希腊水情和航路并不熟悉;希腊战船体积小,机动灵活,适合在狭窄的浅水湾作战,加之水兵熟悉海域,战则必胜。”因此,迪米斯托克利断言:在港窄水浅的萨拉米海湾决战,希腊定能以少胜多;如果撤出萨拉米海湾,逃往开阔的海域,则希腊必亡。

迪米斯托克利在萨拉米海战中的大将风范让人不由想起赤壁之战的周瑜,正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赤壁之战扭转了华夏大地的鼎立格局,萨拉米海战则改变了西方历史的进程。然而,战争总有着惊人的相似,无论东方还是西方。一样有人主战,有人主降;一样有人坚决捍卫领土,有人希望明哲保身;周瑜为解除孙权疑虑曾历数曹军所犯兵家数忌,迪米斯托克利为稳定军心,亦慷慨陈述希腊海军优势。

海战爆发了,一切正如迪米斯托克利预料的那样。本来希腊海军只有战船358艘,而波斯庞大的海军拥有1207艘战船。但在战役开始前,受天气和航情的影响,波斯海军有相当一部分战斗力损失在飓风中。战斗开始后,双方战舰在性能上的优劣也很快显示出来。迪米斯托克利充分发挥希腊战船小巧、快速的优势,机智地指挥雅典新式三层战舰不停冲击波斯老式挂帆战船。波斯战船前后碰撞,进退两难,在高山上观战的薛西斯眼看着自己的战舰沉没,束手无策,萨拉米海战最终以波斯的惨败而告终。

萨拉米海战是希波战争中,继马拉松战役、温泉关战役之后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战。面对失败的现实,薛西斯不得不开始重新考虑整个远征军的前途。几天后,薛西斯除留下一部分兵力在希腊继续作战外,自己率领其余部队退回到小亚细亚。

从此之后,希腊开始由防守转为进攻,终于把波斯军队赶出了希腊本土。公元前449年,希腊军队在塞浦路斯岛彻底打败波斯,双方订立和约,结束了持续约半个世纪的希波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