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坐在床上,把袖卷起来,看着手腕上的痣愣神儿。我走过去,指着那块痣问:“冬冬,这是什么呀?”“是我的手表。”冬冬天真地说。我故意逗她说:“告诉姐姐,现在几点了?”冬冬看看手腕,一本正经地说:“8点10分。”我听了哈哈大笑。她莫名其妙地望着我,好像在说:“你笑什么呀?”我对她说:“冬冬,现在不是8点10分,是1点。”我指着痣对她说:“这是痣,不是手表,知道了吗?”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给猫剪胡子
一次傍晚,爸爸从地里回来,看见我坐在门口,拿着小剪刀在剪小猫嘴上的胡子。显然小猫是不愿意让我剪它的两撇胡子,在我的腿上乱抓乱蹬。爸爸跑过来,拿去我手中的小剪刀,对我说:“小军,你在干什么?”“给小猫剪胡子呀。”我回答说。“你为什么要给猫剪胡子呀?”我毫不犹豫地说:“小猫比我小,就是因为它的嘴两边长了长胡子,我却要叫它爷爷,所以我要将它的胡子剪掉,以后就不要喊它爷爷了。”我的这些不懂事的话把全家人都逗得笑起来。爸爸笑得最开心了,边笑边对我说:“小猫的胡子是用来测量老鼠洞口的宽窄的,你把它的胡子剪掉了,它以后就不能更好地捉老鼠了。不能因为猫长了长胡子而叫它爷爷,我指的长长胡子的是人,知道吗?”“知道了。”我这才恍然大悟。
根本不收费
一天,我在外边玩,恰好遇上了报站那位老爷爷的孙子。我走过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喂,你爷爷一个月的收入是多少?”“什么是收入?”他莫名其妙地反问我。我还以为他在装傻,便说:“你装什么傻,就是你爷爷一月发报的收入啊!”按我的想法,老爷爷每天要管几百人的报纸,每月还管收报费,如此之大的工作量,不管怎样,至少得几十块钱的收入吧?谁知出乎我的意料,他的孙子说道:“我爷爷发报,根本不收费。”我一愣,用不相信的口气问道:“这……这是真的吗?”“谁还骗你!我爷爷说了,他不是为钱。”“那……那是为了什么?”突然,我明白了:老爷爷不为名,不为利,然而又是那样兢兢业业地工作着,他不正是为祖国四化大道铺石吗?
小菊
小菊很可爱,但说话常常令人发笑。“二姐,把‘戏匣子’打开看看!”“二姐,食物放在那铁柜里不怕馊了吗?”你看,把电视机说成“戏匣子”,电冰箱被取名为“铁柜子,”多有“创造性”!小菊的学习成绩如何?得试探一下。我故意把成绩单摆在显眼的地方。小菊看见,羡慕得不得了,说:“呀!都是九十几!我可不行,有时考上了八十几都要乐好几天哩。”我洋洋自得,在小菊面前觉得自己高一截,说话时常带教训的口气,可她一点也不介意……
小表妹
一到姑妈家,就看见一个小女孩睁着黑亮的眼睛望着我,我也仔细地打量她。只见她又黑又胖,漆黑的浓眉下嵌着两颗“黑葡萄”,一双小黑手胖乎乎的。姑妈要她叫我姐姐,叫爸爸舅舅。她看看我,又看看爸爸,没说话。显然,眼前这个黑小丫就是爸爸常挂在嘴边的那个未满五岁的小表妹了。于是,我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她看看姑妈,低声说:“刘芳。”我又问她几个问题,她都一一作了回答,而且越说越高兴,围着我“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
后来芳芳拿出一本叫《金刚葫芦娃》的故事书要我给她讲。我正讲得入神,她突然叫起来:“姐姐,姐姐!”我瞪了她一眼,沉着脸说:“吓了我一跳,我不读了!”芳芳小嘴一撅,低着头,从口里挤出几个字来:“这句话,我会读。”她拿过书,用肉嘟嘟的小黑手指点着,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起来。才读了一会儿,就听不见声音了。我一笑,拍拍她的小脸,说:“这个字不会读了吧?”她的小嘴又撅了起来,眼睛狡猾地盯着我说:“这个字你会读?”“当然会。”“那你读呀!”“我才不读呢!”“不读就是不会读!”“哼,这个字念‘赢’!”“哈哈,我知道了,这个字念‘赢’!嘻嘻,姐姐上当啦!”芳芳望着我,得意地扮个鬼脸,跑了。我在后面只能说一句:“真倒霉,居然被她的激将法给骗了!”
高音喇叭
妈妈听到哭声,“噔噔噔”地跑了过来。你知道,我妈妈就是那么个急性子,她一进门就直着喉咙训我:“你这个大姐姐,怎么不好好地带妹妹,只知道弄得她们哭。”妈妈越说越气,我刚想分辩,可她一抬巴掌,“啪!”我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我感到委屈,鼻子一酸,“哇哇哇!”我不禁大哭起来。我的哭声在小房间里像刮了阵台风。我原以为,这回我要给他们“领唱”了,谁料到她们被我的“高音喇叭”一吓,倒不哭了。
买作业本
第二天,就要上课了,我还有五六种作业本没买。来到商店一看,好家伙,这么多人!我用手指使劲弹玻璃柜台,示意售货员过来,她忙得对我“无动于衷”。我是个急脾气,一下子火了,“通”的一拳,擂在了柜台上:“嘿!我要买本!”
她嫣然一笑,走了过来,像是在她意料之中:“呵!又来了个急脾气,明天就开学,今天才买作业本,以后要注意喽。”
她那一笑,使我一下子消了气。
红杜鹃
又是一个星期天,我在门口走廊上乘凉,她也抱着孩子出来了。奇怪,她怎么还穿着那件印满红杜鹃的红褂子?土里土气,怪碍眼的。
“你怎么老穿这……”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俺喜欢这……这红杜鹃。”她羞涩而又小心地,用带着浓重的北方口音说,“春天一来,俺那儿坡上都是一团团,一簇簇,红红火火的,可好看了。”
农村人就是傻,放着邻居阿姨给她的新潮衣服不穿,却把一件旧褂子当宝贝。
“那怎么来这里当保姆?”出于好奇,我又问了一句。
“俺那儿穷,山高地不肥,不能在家吃闲饭呀。”
“你只是来看孩子的,楼里的事你又何苦干呢?”我问。
这回她笑了:“反正也是闲着,能干就干一点嘛。”
我心里微微一震,又瞟了她一眼,那赤红色的脸洋溢着勤劳带来的欢欣。
心中有个太阳
“太阳下山了,你看,夕阳多美啊!她明天又会来到东方的天空,那时候她就像个小姑娘了。”妈妈轻轻地对我说。我拍着手笑了,说:“太阳能够返老还童啊!她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本领呢?”“因为她是太阳啊!”“人也能返老还童吗?”“会的,只要我们心中也有一个太阳。”我疑惑地抬起头,夕阳下望到了妈妈那张年轻自信的脸。
爸爸的生日
“我的生日……噢,瞧我这记性,又忘了。”爸爸接着说:“怪不得你们都不理我。”说完,对大姐小声说:“你妈给我留好吃的了没有?”妈妈把热好的饭菜摆在饭桌上,假装生气地说:“快吃吧,一会儿又凉了,你天天在外,连星期天也不回家,干脆把图纸当饭吃吧。”爸爸连忙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吃饭。
冒牌高原
下课了。老师对我说:“你知道我为啥要你回答吗?是你的名字吸引了我,高原,多么气魄!谁知你只是冒牌高原,海拔比平原还低。我真希望你能成为真正的高原。”我说:“我的语文‘细胞’太少,想学好也不行。”老师却笑眯眯地说:“只要有点语文‘细胞’就行,你不能给它输送养料,让它分裂、繁殖、生长吗?我可以为你提供能量。”
我要当女笑星
“爸爸,给我买盒相声磁带吧!”“妈妈,替我借本相声书吧!”自从在电视里观看了“蛇年春节联欢”节目后,我就迷上了相声,天天听相声,读相声,相声演员的名字像宝贝似的一天数上好几遍:姜昆、唐杰忠、牛群、冯巩、马季、侯跃文、笑林……哥哥说:“别臭美!人家都是大笑星,你是小女孩,你有资格当吗?你能说相声吗?”我涨红了脸喊起来:“我发誓:我偏要当女笑星,我偏要说相声!”
学包饺子
好久没吃饺子,真有点儿馋。星期天,我向妈妈要求吃一顿饺子。妈妈说:“吃饺子可以,但是有个条件。”我马上答应:“行,我保证做到。”“你爸爸下班晚,你得帮我包,要不就吃不上。”这可难住我了,我也不会呀?可是妈妈说:“不会不要紧,我教给你。”哎,为了吃饺子,只好硬着头皮学吧!
哥哥长大了
记得有一天早晨,大雨发狂地下着。我说:“哥,这么大的雨,不去上学了吧?”哥哥一边拿雨伞,一边说:“这点雨就吓着你了?快,上来吧!”说着,他蹲下身子。我迟疑地说:“你别背我了……”哥哥笑着打断我的话说:“你还怕哥哥背不动你?别说这么小,就是到了60岁,你还是哥哥的小妹妹!”我笑了,顺从地伏在哥哥那结实的背上。雨水砸在地上,溅起无数小水泡,路旁的野花在风雨中颤抖,小路泥泞不堪。我举着伞紧紧伏在哥哥背上。哥哥在风雨中摇晃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他说:“把伞往后打,岚岚,你的背要淋湿了。”但我一看见哥哥那双沾满泥泞的脚和那湿透的裤脚,便偷偷地把伞往前移动,好不容易来到学校,哥哥放下我,见我衣服淋湿了,便生气地说:“不是让你把伞往后挪了吗?”“那你怎么办呢?”“哥哥大了,没关系,岚岚小,淋湿了要得病的……”
农民也要看书
妈妈说:“老头子,你得到什么宝贝了,这么高兴?”“我买书了。”爸爸高兴地回答。妈妈听见是书,就说:“你买这么多书干什么?你又不识几个字,还想当教授怎么着?”爸爸毫不示弱地说:“我怎么了?农民就不兴看书?农民也得有科学文化知识,现在不是讲究科学种田吗?”
为何得“0”分
我连做带验算,只用一个小时就交卷了。可没想到竟然得了“鸭蛋”。我气坏了,去找老师评理:“人家明明全做对了,为什么得‘0’分?”老师平静地说:“你无故不参加考试,我为什么不能给你得‘0’分?”一张卷子放在我面前,我一看竟然没写名字。我想再争辩几句,老师严肃地说:“假如让你与外国签署一个合同,在收货单位上忘了写名字,国家上百万上千万的货款就丢在你手里了,那是多大的损失啊!”
爸爸学英语
有一天,一个英语单词,我教了好几遍,爸爸还是读不准,我有些不耐烦了,问:“爸爸,你额上皱纹这么多了,还学什么英语呢?”爸爸笑着回答:“毛主席五十多岁还学英语呢!人活在世上,就要学习,况且,我是当干部的,更应该作出样子。”“噢,我懂了……今天开始学习句型,——goodmorning。”
新同学李燕华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她叫李燕华,是从哈尔滨转来的,原来是大队委,大家欢迎不欢迎?”老师话音刚落。大家就异口同声地说:“欢迎。”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我们认识了李燕华同学。
爸爸的礼物
“栋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我扭头一看,原来是爸爸。我兴冲冲地跑到爸爸面前,急不可待地问:“爸爸,什么好东西,快拿出来让我看看吧。”爸爸笑了笑,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小纸袋,从小纸袋里掏出邮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插入集邮簿。
党员爸爸
走到我家的包产田边,见田干的。来到池塘边,我愣住了:池塘的水快干了,哗哗的水在抽水机管子口翻翻喷溅着。这时,我依稀看见坡上有个人在犁田,走近一看,呀,原来是爸爸在王二爷田里。我问了一声:“爸爸,您怎么帮别人犁田?我们的田干着呢,池塘的水都快要干了。”他见我不满意,便笑盈盈地对我说:“池塘没有水,到小河里去抽就是啦!”
“小河?那要多抽一级站,多花钱哩!”爸爸说:“王二爷是军属,没有劳力,他的儿子在边疆保卫国家,加上王二爷前天病了。我是个党员,帮他犁一下田又有什么关系?”说着,他继续犁过去了。
搭船
忽然,从岸边的路上急冲冲跑过一个30多岁的中年人,一身西服褪了色,领带在脖子上不知打了几个结,皮鞋上溅满了泥土。“大……大爷,能……能不能再……再送我一趟。”他已跑得喘不过气来了。爷爷看了看他,又掏出烟袋,点着一锅,“吧嗒——吧嗒”吸着,似乎犹豫不决。“大爷,我实在有急事哪,咱也不能白搭您的船,咱这儿有几个钱,您拿去喝盅酒吧。”说着,他真的掏出钱来。爷爷还是没动,烟雾依然在升腾。“大爷,我是个生意人,抢时间哩,您不晓得,晚一分钟,我不知道要亏多少啊。”爷爷终于站起身,说道:“还是原来的价,上船吧。”那人高兴起来,一步从岸上跳上船。
天更黑了。爷爷解开船绳,刚支开船,远处又传来了一阵喊声:“别走啊!等一等,有人搭船啊。”跑来的是个少妇,怀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爷爷又把船靠了回去。那少妇满脸焦急的神情。“大爷,孩子生病了,脸蛋烧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天没吃东西,偏巧他爹不在家,都快把我急疯了,村里的卫生所去过了,不顶用,麻烦您老,能不能渡我们娘俩到镇上去?”“快上船,别的甭说。”爷爷爽快地说道,“谁还没个难处,乡里乡亲,这点事算什么!”
那少妇感激万分,刚要上船,却被一只手拦住了,船上的中年人开了腔:“大爷,我可是要去新安乡,她去镇医院,这一个上游一个下游,怎么能一齐去呢?不如您先渡我,我生意紧哩。”“大哥,求求你,看在孩子份儿上,你先让我渡过去吧。”那少妇向那中年男子请求着。“笑话,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再说我多加了一倍船钱,你付得了吗?小兄弟,你说是不是啊?”他转过头,掏出一块糖给我,我刚伸手要接,只听“啪”一声,爷爷一巴掌把糖打进水里,脸变得铁青,我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爷爷对那中年男人冷冷地说:“不是每个人都钻进钱眼儿里,做生意不能坏了良心。要不你下去,要不渡完了她再渡你,随你挑。”那男的悻悻地下船了。爷爷搬起橹在水中一划,船便离了岸。
我的姐姐
那是一个星期日的上午,我做完作业,正准备去玩。姐姐把我拦住了,问:“你作业写完了吗?”我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写完了,还用得着你管!”姐姐并没有生气,又继续说:“拿来让我检查一下。”我很不服气地掏出本子,递给姐姐。姐姐接过本子仔细地看了看,平时笑眯眯的脸变得严肃起来了,说:“你做了10道题,就错了一半,这样马虎!”我急着想出去玩,便告饶说:“好姐姐,只玩一会儿,马上就回来改正!”我也没等姐姐答应就准备溜走,却被姐姐一把抓住:“改完了再去玩,现在不好好学习,将来后悔就来不及了。”我还是坚持要去玩,姐姐硬是抓住我不放,非要我重写不可,我一看姐姐真的生气了,又知道她那犟脾气,说要干什么一定要干到底;不重写,又害怕打起架来,我打不过她,只好乖乖地改起来。
可怜的小男孩
去年有一天,我随妈妈到她老同事家去玩。一进门,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两腮挂着泪珠。我走近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原来他正在做方程题。题虽不很复杂,可对他来说并不容易。我轻声问他:“是谁教你的?”“我妈。”他小声回答。我又问:“你知道什么叫方程吗?”他摇摇头说:“我妈没说,只教我怎么做。”他想了一会儿,又说:“方程就是求X。”我听了觉得好笑,又指着另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的题目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些题?你会吗?”他摇摇头,接着又委屈地说:“不会,是我妈让我做的,做不出就要打我,还不让我出去玩。”他说着,抽泣着,晶莹的泪珠从胖乎乎的脸上滚了下来。他不时地瞅着里屋,生怕他妈妈突然出来。
奶奶讲故事
“奶奶(我们这里外婆也称奶奶),为什么萤火虫要提着灯笼飞呢?”
“那是因为呀,要给失了道的孩子照亮。”外婆笑了,舒展开满脸核桃似的皱纹,小眼睛一闪一闪的。
“那么奶奶要是迷了路,萤火虫会给照亮吗?”
“会的,会的,只要是好人都会的。”外婆慈爱地把我抱在怀里,讲起了一个古老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在东边的一个美丽的大湖里,住着一只金色的凤凰和一群银色的萤火虫。湖边还有一个小村子,住着些穷苦、善良的人们……”
远亲不如近邻
“奶来了!”北屋的刘奶奶在院门口喊了一声。南屋的爷爷,西屋的姥姥全走出来拿奶。
刘奶奶捧着奶袋走到院中说:“先放在这里吧。”
西屋的姥姥拄着拐杖说:“天天都让大家替我拿奶,太谢谢了。”
“哎,这话说哪儿去了,远亲不如近邻嘛。”东屋的大妈插了一句。
丑小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