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显然指邹富贵,“秘物”又是指什么呢?却无从知晓。为了诱收信人出洞,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想到却诱出了邹太太。
那么,邹太太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邹太太虽是邹富贵的后妻,却与邹年纪差着一截。她嫁给他是迫于父命,父亲贪图邹富贵给的彩礼,可以说是将女儿卖了出去。邹太太表面上什么也不说,但是骨子里却恨死了邹富贵。
她读书时有一个恋人,名叫庄楚贤,在中学里教化学。
他们秘密约会了几次后,就定下利用邹富贵的迷信和心脏不好吓死他。庄是化学老师,知道固体磷会自燃,固体磷又很容易到手。于是这些“鬼火”就时不时在邹家出现了,这自然又是邹太太的“手笔”。
“秘物”原来指的就是固体磷呀。
7声音揭示的真相
台湾朝阳纸业公司是一家鼎鼎有名的印刷公司。
这天晚上董事长张先生接到一个威胁的电话:“你儿子张俊现在在我手上,限你明天上午准备好5000万元,你通知警方也白搭,那全是白费功夫啊……哈哈,要用旧钞,知道吗?明天下午再给你电话。”
不等张先生搭腔,对方就挂了电话。
张俊是国中二年级的学生,是一个纯洁、孝顺的乖孩子。张先生接到电话后,立刻报了警。警方马上就组成了专案小组,全力调查张俊的下落。
伍警官在张家守候,并装置电话录音,准备调查歹徒打电话的来源……
同时,也分派警员彻底调查朝阳公司上下好几十名员工,以及各承包商,还有和张家有来往的亲戚、朋友及顾客,甚至张俊的同学老师都做了最仔细的清查,希望能找出一点线索。如果是仇家报复的话,张俊的性命危在旦夕。
除此之外,近郊的空屋、洞穴以及各种色情场所、酒廊都做了仔细地搜查。
“钱要放在塑胶袋中绑好,再给你电话……”
“等一下……张俊平安吗?”张先生紧张地问。
“你儿子好得很……讲话吧!”
“爸——”电话那端传来张俊的声音。“听到了吗?在没拿到钱之前,他随时有性命的危险!”
“俊儿……俊儿……你有没有受伤啊?”张先生激动地问。
“爸,我很好,他们没有打我……
“是吗?再忍耐一下,爸爸马上去救你……俊儿……
普通的绑票事件都害怕警方的介入,歹徒也会偷偷和家属交涉,但是绑架张俊的歹徒却不怕警察,表示有把握得到5000万的赎金,这个歹徒来历恐怕不简单。
自从金融危机以来,朝阳公司的业绩就每况愈下,财务运转上也出现了危机,如今要筹足5000万元谈何容易?
“不要担心,张俊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纵使困难重重,也要准备好赎金,引诱歹徒出现……”伍警官说。
但是几家银行对朝阳公司的营运状况都产生了怀疑,没有人敢放款给张先生。所以伍警官亲自出马向银行的经理说情,终于筹足了5000万元。
隔天下午2点钟,歹徒又来了电话,为了掩盖其声音,他特地用手帕捂住话筒,所以声音无法清晰。
“钱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一毛也不少。”张先生面色凝重地说。
“都是旧钞吗?”
“是的!”
伍警官小心翼翼地用副机在窃听。
对方又把电话切断了,晚上7点钟,电话再度响起……
“张先生,8点整在华美大饭店大厅见……”
伍警官马上命令下属出发,事先做好埋伏,华美大饭店位于50米高的断崖边,以能眺望优美的风景而闻名。
便衣刑警埋伏在草丛树林里,甚至海上也有快艇在防守,伍警官再次嘱咐,在没有将张俊平安救回之前,绝不可轻举妄动!
张先生到达华美大饭店后,歹徒随即又来了电话:
“带着钱到楼顶的展望台,走到突出在海面的边缘上,把钱丢下去,别耍什么花招,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中,马上照办,否则别想再见到你儿子……”
张先生直奔电梯到顶楼的展望台上,站在歹徒所指示的位置,下方是波涛汹涌、浪涛起伏的海面,远处若隐若现的灯光,一切都显得阴森恐怖!张先生颤抖地将那包装钱的塑胶袋丢下去,不久就消失了,伍警官跑过来,对张先生轻声地说:
“对不起,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在这下面布置人手,因为这下面人和船都无法进入,真不知歹徒用什么方法拿走那袋钱。”
海陆上布置了那么多警察。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物。张先生回家后不久,张俊果真平安回来了,这也表示歹徒已经得到那5000万元。
张俊告诉伍警官被监禁的情况,同时也做了录音,反复听了几遍,也查不出什么异样。
伍警官仔细分析这件绑票案,一般的歹徒都避免警察插手,可是这个歹徒却不怕……为什么呢?
报纸上大肆渲染警方办事不力,连这种歹徒都无法制服,以后的治安可令人忧虑了。
几天之后,伍警官到朝阳公司再度拜访张先生,看着热闹忙碌却井然有序的办公厅,开口对张先生说:
“外面传言朝阳公司早晚会倒闭,今天一看,似乎全是承包商所传出来的恶意中伤,不是吗?”
张先生摇摇头,苦笑着并不表示意见。
“关于张俊的绑票案……我一直想不透一点,交易的现场我事后又去过一次,将报纸装在塑胶袋中,丢下海里,先是被海浪冲到岩石间碰撞,不到5分钟,塑胶袋就破了,报纸散落在海面上,慢慢才沉下去……”伍警官点燃一支烟,继续说道,“歹徒是怎么够得到那些钱呢?”
“不但是黑夜,即使是平时涨潮都无法接近。”张警官又说道。
“说不定歹徒利用高明的方法进入。”张先生淡然地表态。“不可能,那晚我布置了天罗地网,一般人都要严格地检查才准进入饭店,就算歹徒瞒过我们的视线,可是那包钱掉下去后没几分钟就破裂了,又怎么能拿到钱?”伍警官说得有点动怒。
“但是他们确实把俊儿放回来了!”张先生表示。
“不错,那是因为……他们得到了钱。”伍警官喷了一口烟,眼光忽然锐利地盯着张先生。
“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先生,这果然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妙计!你将塑胶袋中5000万元换成了旧报纸,为了挽救朝阳公司的财物危机,你需要那笔钱,孝顺的张俊为了帮助你,当然愿意参与这件假绑票案,那名歹徒,就是张俊自己吧!”伍警官大声说道。
“你有什么证据说这种话?我可以告你!”张先生面色苍白。
伍警官将整个案情仔细又分析了一遍,得到了监守自盗的结论。这根本就是一件经过周密设计的绑票案,所以歹徒有自信不会留下任何证据,5000万元表面上做了赎金,其实挽救了朝阳公司的危机,每个月对银行的利息钱照付,所以没有人会起怀疑,如果朝阳公司一旦倒闭,将有许多人会面临失业,所以张先生只好出此下策。
利用华美大饭店特殊的地形,故布疑阵,果然一举成功!
“但是,你却疏忽了一个地方。”伍警官冷笑着表示。
张先生坐在沙发上仔细想,到底什么地方露出马脚了呢?伍警官凑近他说道:“歹徒的声音和张俊的声音完全相同。”
“原来如此!”张先生骤然醒悟,但随即叹了一口气就低头不语了。
8真假香炉案
王齐是后汉人,他曾在山东郓州担任过刺史。
一天,负责官家典当业的孙齐亮夜间来访。
孙齐亮一进来就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王齐道:“孙先生起来说话。”
孙齐亮哭丧着脸,哭道:“卑职罪该万死铸成为大错,大人如不能为卑职想个办法,卑职只怕就是倾家荡产也再难收拾。”
王齐道:“什么事这么严重?你且说来听听,有道天无绝人之路,兴许有办法呢。”
孙齐亮这才重重磕了两个头,爬了起来。
他说道:“卑职一时疏忽大意,铸成大错,半个月前,卑职收下了6只古香古色的银香炉,来当的是个中年汉子,先开口要当1000两银子,卑职一时失眼,只当这是古董,好说歹说,只付给他800两,不料今天翻库,才看出来,不但不是什么古董,真银的也不是,只是6只铅胎包银的铅香炉罢了,这家伙诈骗得手,这800两白银是肯定不会来还的了!连他本人也一定早就远走高飞,绝对的不会露面了。现在叫我怎么来还这800两呢?”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
王齐安慰了他几句,然后道:“这厮这番得手,下次一定还要到别处去骗人。如不抓拿归案,实仍大患。待本官慢慢查来。”
过了5天。这天中午,郓州城闹市的人头攒动。众人都在议论纷纷。原来有布告贴出,说昨天夜里州府所设的典当仓库,被几个胆大包天的毛贼挖了一个大窟窿,屋里所藏典当之物被偷窃一空。自布告张贴之日起,10日内,凡在本当铺所当之物,可凭当券来本当铺按原估价收取现钱作为赔偿。过期不候。
原来典当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当的东西只能折半价付钱,也就是说这件东西如果估价10两银子,只能当5两银子。布告的意思是凭当券还可以再领取另外一半的钱。
有几个闲人见到布告后,一时好奇,赶到仓库里看热闹,果然看见仓库屋后挖了老大一个窟窿,一个孩子进出用不着弯腰。看来这次盗贼不是一个两个,搬东西也非有马有车不可。看得人人都直吐舌头。
然而,付款的期限只有10天,一些典当者纷纷拿了当券去兑钱。
再说那个制造伪香炉的家伙,名叫介师明,原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二流子。他自骗得800两银子后,生怕被典当行的人看出这古香炉是伪造的,再不敢外出,只是深居简出,躲在家里。如今听说典当仓库遭窃,不由心中窃喜。这样,一来,证据已失,再不怕案发。二来,典当的质券还在手里,还有800两银子可以去取,不拿白不拿。心里这么一想,就急急赶到当铺。只见高高的柜台前熙熙攘攘,许多人手举得高高的催着快点付钱。
介师明先站在一边冷眼相看,见日前被他的假香炉骗过的孙齐亮站在一旁亲自监督,不由地心里害怕。但见人们把当券递上去,伙计看清楚了就照券付银,毫无迟缓,不禁心里一宽,趁人多手杂的时候,取出这张当券递了上去。
孙齐亮已上了年纪,那天虽然也见过介师明,早记不清他的面貌。现在见到这张当券,不由心中大喜,连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忙强作镇静,道:“这可是笔大数目,不过既然贴了布告,自然照付无误,客官且稍待。”
他转到后间,向先等在那里的捕头一使眼色,道:“王大人神机妙算,这厮果然来了。快!”不待吩咐第二句,众捕快一下涌了出来。
介师明到底心里有鬼,一见苗头不对,正想跑,被众捕快一拥而上,捆了个五花大麻。
介师明大叫道:“我犯了什么罪?凭什么抓人?”
孙齐亮道:“刺史大人有令,捉拿诈骗犯!”
介师明以为反正银香炉已失窃,他们拿不出证据来,有恃无恐,大叫道:“就是天王老爷要捉人,也得拿出真凭实据来。你们拿得出证据来吗?”
孙齐亮道:“来人,将那假银香炉捧出来看!”
一个伙计应声从后间捧出一只假香炉来。这诈骗犯才长叹一声,低下了头。
原来,当时王齐心想,这个骗贼既然存心来诈骗,一定是个滑贼,寻常的小技是骗不了他的。若要诱他上当,唯一的办法是说丢了这假银香炉。这样,他一定有恃无恐,自己才会出头。于是,他就让孙齐亮派人将典当仓库里的典当物一夜之间偷偷挪了个地方,然后在后墙开一个大窟窿,贴出布告,公开付钱给手持当券的人。果然引得这家伙来上当。
9亡魂的报复
这一天,西木一郎来到推理作家江川乱山家,请他去参加招魂酒会。
“我的异母姐姐是个很迷信的人。她请了法师,说是要为两个月前去世的父亲招魂。”
“什么招魂术,还不都是骗人的把戏!”
“说来话长,父亲生前拈花惹草不太本分,以致我有两个异母姐姐。她们正为分遗产闹纠纷,自然是要趁此机会问问父亲的魂灵留下了什么遗言。”
“真是无聊。可这种场合为什么要叫上我呢?”
“是想请先生当证人呀。如果招魂术成功,父亲的魂灵能说话,那岂不是很好的小说素材吗?”
经他一番热心劝说,乱山出于好奇决定出席。
地点是某公寓9楼的一个房间。门牌上写着中根久子。她就是西本的异母姐姐,一个喜欢稀奇古怪事情的老处女。
已经有两个人先到了。一个是电视节目主持人白坂美枝子,另一个是穿得花里胡哨不伦不类的男子。那个人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酒瓶子。据说白坂美枝子也是西木的异母姐姐。
“这位是法师河田先生,一直从事中世纪欧洲黑妖术的研究。”久子给乱山做了介绍,那个大胡子的人只是朝他点点头,然后说道:
“那么,既然诸位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在那边儿已经准备好了。”久子把4人带到隔壁的西式房里。
屋子中间放了一张一条腿的圆桌子,周围摆着5把椅子。桌子正中竖着一根粗大的蜡烛,每个位子前摆着一个玻璃酒杯。
法师点燃桌上的蜡烛,然后熄灭电灯,说道:“诸位,请在喜欢的位置上就坐。”
美枝子和久子在乱山的两侧坐了下来。
法师将红葡萄酒一一倒入5个杯子里。
“红葡萄酒表示人的血液。血液是生命之源,死者的魂灵嗅到这迷人的芳香,就会回到现在的世界。”倒完酒后,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首先,让我们为死者的魂灵干杯。不过只能喝掉半杯,再请将酒杯放回原处。那么为魂灵干杯!”
红葡萄酒在昏暗的烛光照耀之下,仿佛殷红的鲜血一样。
大家都显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喝了一两口,便放下了酒杯。这时,由于过于紧张,手有些发抖的缘故,乱山不小心把酒碰洒了一点儿,雪白的桌布上染上了一块红红的污垢。
“那么,诸位,请在桌下拉上两旁人的手。”
大家照他说的伸出两手拉成一圈。西木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乱山左手拉着美枝子,右手拉着久子。
“大家都握紧了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许松开手,要静静地闭上眼睛……”
说完,法师突然严肃而有节奏地唱了起来。
“啊!伟大的阴朝帝王撒旦呀,地狱的主宰恶魔呀,请赐予我力量吧,帮我招回在冥界徘徊的死者的魂灵。再见吧魂灵,快快显灵,请听我的咒语。去掉邪念,摆脱邪恶。从迷惑中解脱……”咒语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最后消失,突然从黑暗中传来另外的声音。
魂灵:“我来了啊,有什么事?”
法师:“喂,魂灵,是在坐的姐弟三人的亡父吗?”
魂灵:“是的。”
法师:“那么,我问您,您是怎么过世的?”
魂灵:“我是被毒死的。”
乱山先生两侧的美枝子和久子都紧张地屏住呼吸。
法师:“你知道谁是凶手吗?”
魂灵:“当然知道。”
法师:“是谁?”
突然,握着乱山左手的美枝子惊叫起来:
“行啦!求求你开开灯!”
“安静!如果大吵大闹死者的魂灵会被吓跑的。”法师制止说。
“那不是父亲的声音。”西木大声喊着。
只有久子倒很冷静:
“请继续吧,我们想知道谁是毒死父亲的凶手。”
“不,已经不行了,已经走远了。很遗憾,今晚就到此为止吧。那么,诸位,让我们喝下剩下的酒,为祈祷死者的冥福干杯吧。”众人松开拉着的手,拿起各自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回去了,这是个骗局。”美枝子起身向门口走去,突然她尖叫了一声便摔倒在地板上。乱山和西本马上跑上前去把她抱起来。久子打开墙上的电灯开关,室内一下子明亮起来。
此时,美枝子已经没了气息,而且表情很痛苦,有一股臭氧似的口臭味儿。
“赶快叫急救车……”
西木大叫着,乱山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已经晚了,她已经死了。”
“杀害父亲的凶手就是美枝子,因此遭到了亡父的报复。”久子坦然地说。
“不,是氰酸钾中毒死亡。一定是掺在葡萄酒里的。”乱山闻了闻美枝子的酒杯说道。
“你别乱说,这葡萄酒大家都是一样的,要死不该只死她一个。”
河田法师提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