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正待多言,身后却传来乔玄的声音:“潘将军大恩乔玄心领!此番韩公宴请,我们一去又何妨?”赵云闻声转头望着乔玄,见乔玄站在身后,玉儿挽着他的手臂,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乔玄笑笑,接着道:“不过劳烦潘将军将玉儿先送出城外,在城外等候,待我等赴宴归来便连夜启程,赶回北平!”
潘凤闻言,思索片刻,大喝:“潘豹!”
一人闻声连忙跑来,潘凤取下腰间令牌,递给潘豹,道:“你拿我军令,领500将士,护送玉儿姑娘出城,在城外十里亭等候,若有差错,提头来见!”
潘豹领命,下去调集将士。
玉儿见状,连忙道:“哥哥,你又要丢下玉儿了么?”眼中流出的忧伤与恐惧让乔玄一阵心痛,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温柔,道:“哥哥办点事,稍后救与你会合,带你去北平,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抛下你!”
玉儿还是有些不安,乔玄温和的道:“晚上风大,你多穿些衣服。”
玉儿无奈,只得默默的道:“记得小心。玉儿在城外等着哥哥,若哥哥不来,玉儿便一直等下去。”说完便转身向内院走去。
残阳似血,乔玄与赵云起着爱马,随着潘凤缓缓走向太守府,夜幕低沉,犹如三人此时的心境,天边黑压压的乌云遮住了夕阳最后一点霞光,风雨欲来!
太守府外,三人下马,早有侍从再次等候,望着灯火通明的太守府,乔玄心中思索,这算是鸿门宴么?
步入大厅,韩馥与手下众将早已等候在此,见潘凤领着乔玄赵云进来,连忙起身,道:“子佑子龙,可把我想煞了!”说着便越众而出,朝乔玄走来。
潘凤上前见礼,乔玄与赵云也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环视厅内,只见文左武右,分排而列,潘凤径自走向左边第一个位置,他是韩馥手下第一大将,那个位置从无争议,向来是他的座位。
右边一列皆是文臣,乔玄也不认得,当下就站在厅中,等着韩馥给他安排座位。
韩馥显得很高兴,上来拉着乔玄与赵云救一一介绍自己手下的文臣武将,道:“此诸位乃我得力谋士李历,审配,田丰、沮授,麴义,具有经天纬地之才!“说着又指向右边的武将道:“无双你们自是相熟,这是张合,赵浮、程涣,也是当世一流猛将!有他们在我冀州可谓文武皆全,实力雄厚啊!”
韩馥如数家珍般炫耀自己的班底,就是希望能在乔玄赵云心中留下冀州富饶,兵多将广,比之幽州公孙瓒那不毛之地胜出数筹的印象。
乔玄不动声色,道:“韩公帐下如此多良臣猛将,真是可喜可贺,我家主公便没韩公如此好运气了,只是有我们几个不堪大任的庸才而已。”
韩馥面色一凛,吃了个憋,也不生气,转换话题道:“两位入座,这边开宴了.“说着指着潘凤旁边空出的两个座位道:“子佑子佑远道而来,请上座!“
顿时帐中众臣面色难看,这座位是很有讲究的,离正座越近身份越高,乔玄赵云二人以来便坐在了潘凤下手,显示了韩馥对他们的格外厚待与看重,一时间各谋士各自沉思,二武将多是面色阴沉,一个潘凤已经将他们压的死死的,但好在冀州这么大,潘凤一人也不可能统领全军,但是现在又来了乔玄与赵云,以来便压他们一头,顿时心头火起,只是碍于韩馥在场,没有当场发作而已。
酒宴尚未开席,一股火药味便在大厅中四散开来。
不多时,酒宴开始,韩馥频频向乔玄赵云二人敬酒,让一众武将心下愤然,有脾气暴躁的更是冷哼不断。
乔玄赵云不以为意,原本就不打算留在韩馥,此际的一起之争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与潘凤喝酒聊天,浑然不将众人放在眼里。
酒过三巡,韩馥显得露出了几分醉意,道:“子佑,你觉得我这邺城可好?”
正题来了!敷衍多时,乔玄早已消磨光了耐心,见韩馥切入正题,心中也是愿意,当下道:“很好。”
“果真?子龙呢?”韩馥脸上泛起红光。
“便如子佑所言,邺城地富民安,确实大汉不可多得的福地。”赵云淡淡道。
“比之北平如何?”韩馥追问。
“北平地处边疆,土地贫瘠,自是无法相比了,”赵云继续道。
“子佑祖籍可是冀州?”
“正是?”
“那?你既出身冀州,怎的跑到公孙瓒那里去了,不若就此留下,也好过背井离乡,漂泊在外!”韩馥一语道出了心中所想。
“韩公错爱,子佑有愧,主公待我不薄,此等背信弃义之事万万不可!”乔玄快人快语。
“大胆!”座末一武将起身大喝。
“无妨,无妨。”韩馥挥手叫拿将领退下,道:“子佑重义,我心甚慰,这样吧,我修书一封给公孙瓒,向他言明其中关系,向来公孙瓒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必然不会阻止子佑归乡之心,子佑你便与紫龙在我这府上安心住下,等公孙瓒的回信吧。”
果然,这韩馥见招揽不成便使谋拖住乔玄,即便他得不到,也不回让与他接壤的公孙瓒得到。
酒已发酸,菜已无味,乔玄深知一旦住下,便等于被软禁,插翅难飞,当下道:“韩公厚爱,子佑心领,如此我便叨扰了。”先稳住韩馥,再谋对策。
韩馥见乔玄答应,心中大喜,能不撕破脸皮自然是好,而且乔玄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她看见了希望,当即道,府上众多厢房,子佑随便选,看中了哪出直接住进去!“
“多谢韩公”乔玄再次道谢,随即话题一转道:“我有爱马一匹,还有随身武器都在潘将军府上,这便去取了来,也好安心住下。”
韩馥此时正兴奋,见乔玄如此道,心下也不多疑,道:“你去便是,早去早回。”
赵云这时也道:“子龙亦是如此,便与子佑一同前往。”
韩馥见二人要一同前去,不由生出几分疑心,没有当即答应,潘凤吉见势不好,连忙道:“主公,无双饮酒过多,这便有些累了,便陪着子佑与子龙一同前去吧,正好也回去休息。”
韩馥见有潘凤陪同,心中大安,道:“如此甚好,回来的时候记得派人给子佑与子龙带路,邺城街道繁杂,莫要迷失了方向。”
三人告退,在门口领了马匹,乔玄心中冷笑,这便叫你知道什么叫有去无回!
潘凤领着二人走了一段,三人俱是沉默,不久,还是潘凤开口,道:“前面便是城门,此时值班的是我麾下将士,你们快走吧!”
说着便打马转身,飞驰而去。
望着潘凤消失的背影,乔玄与赵云心中感叹,次恩,他日必报!
随即有士兵打开了城门上的小门,二人乘着夜色,消失在城外
站在城头的潘凤望着两人消失,眼中突然暴起一阵决然,抽出随身佩剑,一剑穿腹,四周士卒大惊,连忙按照实现安排的套路大叫:“乔玄跑啦,乔玄跑啦,潘将军受伤了,快来人啊!”
城门突遭大火,陷入了混乱,潘凤也被人抬回府上,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北平,公孙瓒府上,此时公孙瓒正踱来踱去,心中焦急万分,乔玄与赵云去了也有月余了,可至今还是渺无音讯,他心中焦急,恨不得立马发兵冀州,可边关又突传急报,乌桓背信弃义,联合匈奴与鲜卑大举来犯。近来大汉皇权旁落,内战不断,对外族的震慑于压制力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鲜卑各部内部,私权上升,贫富不均,一些“大帅”家族势力成长起来,逐渐取代原有部落酋长,形成了新兴的部落集团或“微型政权”。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不管是好榜样还是坏榜样。鲜卑诸大帅的兴起具有示范,乌桓人也不甘落后。大大小小的乌桓大人纷纷称王,计有:
上谷乌桓大人难楼,拥众九千余落,称王;
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拥众五千余落,称王;
辽东乌桓大人苏仆延,拥众千余落,自称峭王;
右北平乌桓大人乌延,拥众百余落,自称汗鲁王。
此时公孙瓒对刘虞的怨念达到了顶点,早说过外族不可信,招安只是他们敷衍汉军的手段,此时大汉内乱一起,他们果真又开始作乱了,塞外现今赤地千里,百姓纷纷逃难而回,每天都有八百里加急飞传而回,他看都不用看,全部是告急文书,求他增派援兵。此时公孙瓒心乱如麻,他有心出兵击退外族联军,可他手下的两名大将还未曾归来,有了这两名大将,势必军心大振,击破外族的难度也小了不少,毕竟外族这次集结了20万大军,他手下除了堪堪一万白马义从,就只有3万步卒于1万弓箭手,守城有余,追击不足啊!他想过向刘虞求助,但现下刘虞还在念着他的怀柔政策,先后派了几波招安的使者前往边关,这让公孙瓒心头大怒,真是个酸腐的儒生!
正在公孙瓒焦头烂额的时候,外面突然有士卒来报,道:“主公!子佑将军与子龙将军回来了!此时已经进城,正往附上赶来!”
公孙瓒只觉一切烦恼都迎刃而解,喜不自禁,连忙道:“已经进城?”转瞬又大怒,道:“混账,为何不早早来报!边境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如此大事为何现在才报?”
其实也不能怪边境关卡的守卫,乔玄赵云二人带着乔玉,为了掩人耳目,一路都挑人迹罕至的山林小道而行,对于踏雪和白龙驹而言,行走山林亦是如履平地,有惊无险的穿过了冀州,发现距离北平已经不远,当下也就连夜快马加鞭,到了北平城门才表示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