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本是激励士气的一计,却冥冥中助了他一臂之力,众多尸体堆积在城下,初春时分日按期潮湿,几天时间变散发出异味,蓟城城中飘散着可怕的味道,百姓恐慌,最后突然爆发了瘟疫,几天时间全城无数士卒百姓被感染,刘虞见蓟城在不可待,连夜带着家眷在士兵护送下逃往居庸关。
公孙瓒攻克蓟城,整个幽州等于收入手中,还没来的急高兴,后方便传来战报,冀州韩馥发兵10万,大将潘凤领军,直奔蓟城而来,公孙瓒大惊,连忙盘算自己的实力,经过与刘虞的苦战,现下手中只剩下3万不到的兵力,据城而守尚且有几分胜算,可是蓟城经过战火洗礼残破不堪,城内有瘟疫蔓延,当下舍弃了蓟城,回军北平,准备在老家与潘凤决一死战了。
潘凤一路上根本没遇见抵抗,询问过城内几名世家的人之后,得知几日前城内驻守的兵马带着城内的粮草全部撤离。
经过几座城市,全部如此,潘凤心中计较,看来这公孙瓒是准备死守北平了。
公孙瓒回到北平,召集所有兵马,盘点过后没发现从各地调来的驻军加上大军剩余的人马足足有4万之众,北平粮草充足,足以一站!当下心安,下令修葺城墙,加固城门,实行宵禁,北平即日起城门紧闭,不准进出。
果然几日后潘凤大军便开到了城外,望着黑压压的士卒方阵,公孙瓒面沉似水,此战即便能够胜利,自己也是元气大伤,这麾下经营多年的兵马定然十去八九,能不能在这乱世东山再起是个未知之数啊!
潘凤见北平坚固,便扎下营寨,每日只派遣帐下将领前去挑衅,可城头高挂免战牌,无论如何便是不出站,其实北平城门早已被堵死,加之城内并无大将,公孙瓒严令众将不得出站,当日赵云曾和他提过潘凤之勇恐怕不在他之下,此番出城接站,恐怕是输多胜少。
连日的畏战导致城内士气低下,军心涣散,要不是守军多是祖籍北平,城内便有他们的妻儿老小,早有人弃站而降了,见士气每况愈下,公孙瓒也是毫无办法。
潘凤苦等几日,见城内仍无反应,便亲自出马,站在城外千步之外,大喝:“乔字佑可在城上,可否出来一叙?”
城头的公孙瓒听见潘凤呼喊乔玄的名字,心中一痛,要是有子佑与子龙在此,加上那一万白马义从,此番何忧之有?!
潘凤连喝三声,见城上仍无反应,心头也是怒起,麾下来报,攻城器具组装完毕,当即下令展开了攻击。
惨烈的消耗战持续了整个白昼,傍晚时分潘凤才鸣金收兵,此时疲惫不堪的守军缓了一口气,纷纷跌坐城头。
统计伤亡,6000的阵亡让公孙瓒一阵肉痛,可三比一攻城战伤亡让他也心安不少,即便是耗也能将潘凤大军耗死,若是再拖得几日,待对方伤亡过半,那便有一线转机!
上谷郡,三千余衣不蔽体的野人终于从长白山脉穿了出来,昼夜赶路的他们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便走完了乔玄当初半年才走出来的山路。
当三千野人踏入上谷郡的时候,引起了一阵慌乱,手持镰刀锄头的农夫严阵以待,将他们当做其他地方流窜过来的流民了。
“老丈,此是何地?”乔玄上前问道。
“此乃幽州上谷郡,你等式何人,到此意欲何为?”领头的老者见乔玄语气温和,不似那些烧杀抢虐的流民,而且对面人马虽然衣衫残破不堪,但人人搜手持武器,还有那一匹匹彪悍的战马,若是要劫掠他们村子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当下答道。
上谷郡?那离北平不是很近了?乔玄心中大安,道:“我等式北平公孙瓒大人帐下白马义从,不知郡府在哪边,我等这便前往。”
听见乔玄自称白马义从,老者眼睛一亮,白马义从在幽州赫赫有名,不但抵御外敌,而且军纪严明,绝不扰民,在当地口碑一直很好,怀疑的打量了众人,见众人清一色的白色战马,这幽州也只有白马义从才有如此装备,当下相信了几分,指着村口道:“一直往前走便是郡府,不过你等既是白马义从,先进公孙瓒大人正被困北平,你等不去营救,去那郡府作甚?”
“什么?主公被困?”乔玄大惊,乌桓不是被击退了么,主公怎么会被困北平?
“日前南边传来消息,说冀州潘凤与公孙瓒大人在蓟城打了一仗,公孙瓒大人不敌,撤退到了北平,先进被困在城内。“老者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只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个大概。
乔玄眉头紧皱,如此一来,是冀州发兵来攻?莫非是因为自己迁怒于公孙瓒?当下转头,见众兄弟眼中也是一片怒火,当即道:“北平危在旦夕,众兄弟上马!随我连夜赶路,星夜奔赴北平,助主公一臂之力!”
“诺!”众人齐吼,随即翻身上马,乔玄谢过老者,便上马,朝着北平的方向疾驰而去,三千虎狼跟随其后。
北平,连续三日的苦战让公孙瓒精疲力尽,当将敌军再一次赶下城头,公孙瓒心中发苦,今日怕是熬不过去了,冲锋的号角再度响起,浑身仿佛打了鸡血的地方士兵又冲了上来,一刀劈退一名士卒,一脚将云梯踢开,公孙瓒气喘吁吁,照理来说敌军早已折损过半,怎么还如此兴奋?莫不是来了援军?
公孙瓒所猜不错,田丰料到他会据城死守,便请求韩馥再度发兵五万,基本上是冀州能调出的所有部队了,押运大批粮草攻城军械尾随潘凤而来,在昨日天明之前便已赶到,潘凤士气大振,算的今日便可攻破北平!
却说潘凤军中,此时随军而来的审配正得意的规划着他的宏图,田丰善于出谋划策,他擅长的便是观察这天下的大势!冀州粮草丰足,幽州盛产战马与雄兵,只待公孙瓒已灭亡,便可占据这二州之地,休养生息,不出几年,慢慢蚕食周边势力,整个北方便尽可收入主公麾下,一举奠定争霸天下的基础!想着自己可能是开国元勋,审配心中一阵火热。
“军师,北平城高坚固,为何我军要强攻,将之围起,待城内粮草耗尽便可不费出灰之力一举拿下,如今我军伤亡惨重,怕是有些得不所需啊!”潘凤见士兵阵亡巨大,心中不由有些不满。
“潘将军此言差矣,这公孙瓒是主公拿下幽州的最后一道屏障,北平城高,其中居民也多,城内想必也囤积了大量粮草,若是久攻不下,冀州空虚,恐生变故!”潘凤想象也是,随即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到前线指挥进攻去了。
白昼终于即将过去,在公孙瓒最后的亲卫队压上,终于将城头牢牢的控制在了己方手中,见着听见鸣金声如潮水般退去的敌军,公孙瓒无力的丢掉了手中兵刃,派人将家眷集中起来,明日一旦城破,他内心那疯狂的想法便要付诸实现!
此时三日未下城头的公孙瓒感觉一阵头晕,在亲卫的扶持下进入临时搭建的指挥所休息。
“报!北门发现大量骑兵,自称白马义从,领头的说是乔玄乔将军,正在城外叫门!”刚刚入睡的公孙瓒听此消息睁开血丝密布的双眼,眼睛瞪的巨大,那摸样似要择人而噬,甚是恐怖,道:“此话当真?速速领我过去!”
北门,乔玄一众安静的骑在马上,等着士卒的通传,忽然城头一阵涌动,无数火把亮起,明晃晃的火焰刺激了乔玄的眼睛,抬头望去,只见一人在数名亲卫的护卫下正在城头望着自己,正式公孙瓒。
“城下何人?”公孙瓒大喝,内心的焦急一览无余。
“主公,是子佑与子龙!还有三千白马义从的众位兄弟!”乔玄抬头,漆黑的夜色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孔。
“是子佑!快开城门!”公孙瓒大喜,竟是手舞足蹈。
“主公!恐防有诈!”一亲卫道。
公孙瓒面色一僵,心道:“是啊,只是听见子佑的声音,未见其人,万一是敌军,那便万劫不复了!”额头划过冷汗,当即道:“慢!”
城上抛下一支火把,乔玄瞧的清楚,一手接过,抬起头颅,道:“主公,正是子佑!”说着将火把递给赵云,赵云接过,一样太刀道:“正是子龙,主公无需多疑。”
公孙瓒见阵的是乔玄与赵云,连忙下城,不多时,在一阵悉悉索索的搬运声之后,城门打开,公孙瓒远远的就奔了过来,乔玄连忙下马,公孙瓒一把抱过乔玄,也不嫌呀身上脏乱不堪,梗咽道:“是子佑,是子佑回来了!”竟是有些涕泪纵横。
乔玄心中一阵不解,看见他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主公,此刻不便说话,我等还是早早进城吧,迟则生变!”赵云早一边提醒,公孙瓒这才从喜极而泣中惊醒,拉着乔玄与赵云便往城内走,身后白马义从也鱼贯而入,不多时全军入城,城门便又被杂物堵死。
南门指挥所,公孙瓒心中大定,也回复了几分神采,不知为什么,看见乔玄与赵云,他心中便安定不少,先前那种被动防守,束手束脚的感觉一扫而空。
乔玄将这几个月辗转的经历娓娓道来,公孙瓒听得众人有惊无险也是长吁了一口气,乔玄却突然跪下,道:“主公,子佑率领一万兄弟出去,却只能带回三千,请主公责罚!”乔玄心中的确十分愧疚,其实当初据关而守虽然会消耗一些时间,但白马义从断不会遭此大难,折损过半人手,这其中他好战的因素占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