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是山林!”有人惊呼,众人精神大振,经过乔玄的不断鼓舞,这几天力毙的人再也没出现,此时见终于走出荒原,众人精神大振!山林就意味着有野兽,虽然是冬天了,可细心一些,总能发现一些野兽的踪迹,这就意味着补给,意味着生路!
乔玄大喜,曾经在此呆过数年的他自是了解此时大概已经到了长白山脉的外围!到了这里就可以不用担心乌桓的追击了!
众人下马,山林不适合骑马而行,此时见到了生路的众人牵着马走竟比方才骑马而行还快了几分.
寻得一条小溪,在林中稍作休息,派出去捕猎的兄弟们也满载而归,众人脸上终于洋溢出喜悦的表情,就地收拾了些枯柴,架起篝火,终于可以吃到这几月的第一顿熟食!荒原没有燃料,众人先前食用的马肉都是直接割下生食。
吃饱喝足,精疲力竭的众人纷纷就地倒头便睡,这几个月的逃亡生涯不但考验了他们的体力,此时精神也已经蹦到了极限,除了进食,他们连睡觉都是在马上!
乔玄与赵云带着10名兄弟在周围警戒,见熟睡过去的众人,乔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对赵云道:“子龙你也去休息吧,此地远离乌桓腹地,想必无碍。”
赵云摇了摇头,疲惫的神色一闪而逝:“终于走出来了。”转而又想起了在荒原上逝去的几千兄弟,不由路出哀伤的表情。
乔玄面色一冷,道:“子龙放心,此仇我乔子佑记下了,血海深仇,不可不报!他日卷土重来,定叫乌桓付出代价!我乔子佑在此发誓,必灭他全族!”
赵云面露不忍,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靠着树干,一言不发。
乔玄早已困极,在撑了三个时辰后便将警戒的任务交予醒来的兄弟,沉沉睡去。
居庸关,苦等三月无果的公孙瓒再也安奈不住,此时堵在道路上的乌桓骑兵也好像得到了什么消息,纷纷撤离,公孙瓒连忙组织人马进入荒原探寻乔玄一众的身影,可又等了月余,还是渺无音讯,公孙瓒心中的激怒达到了顶点,当下挥师而回,此行他势要刘虞给他个说法!
却说董卓军败,乃焚洛阳,迁都长安。王允设计杀董卓,董卓部将李傕、郭汜又杀王允,把持朝纲。汉献帝意欲摆脱李傕、郭汜控制,初平元年下令征召刘虞为太傅,到长安任职,但道路不通,这道任命并没有传递到刘虞的手中。
刘虞与皇帝联系不上,也很着急,派从事田畴、鲜于银从小道赶到长安,秘密拜见汉献帝刘协,刘协大喜,准备东归洛阳,派刘虞之子刘和,潜行出武关,联系刘虞派兵来迎接。
但刘和路过南阳时,被南阳太守袁术抓获。刘和一见袁术,想你袁家四世三公,应该也是忠良,就把汉献帝欲谋东归,派自己联系父亲的事情告诉了袁术。各怀心腹事,那堪让人知!刘和还是嫩点,秘密行动曝光!袁术怕刘虞独占迎帝之功,因此将刘和扣留,令其写信告诉刘虞,自己也打算迎接皇帝,请刘虞发兵一起去迎接。
袁术的使者赶到幽州,将信转给刘虞,刘虞立即决定发兵。可自己不善征战,此时手下兵少将稀,只得将希望寄托在公孙瓒身上。
公孙瓒红着眼睛冲进刘虞府上的时候,刘虞正在和袁绍的使者谈话,见公孙瓒进来,连忙笑呵呵的道:“公孙老弟来了啊,我正在和公路的使者谈迎接天子的事情呢,老弟这一来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啊!”
公孙瓒双目血红,一把将刘虞提起,道:“好你个刘虞,我敬你为一州长官,事事谦让与你,你却在我对阵乌桓的时候拖我后腿,现今我帐下大将乔子佑与赵子龙还有一万白马义从被你拖死在荒原之上,你还有何脸面来求我?!”
刘虞也是面色发青,在他看来公孙瓒是以下犯上,完全没将他这一州之牧放在眼里,当下喝令卫兵。
公孙瓒将他放下,拂袖而去,两人之间彻底决裂,公孙瓒连夜赶回北平,整顿兵马,战火即将蔓延整个幽州。
公孙瓒一回北平便大肆招募士兵,整顿三军,加强训练,消息传入了刘虞耳中,此时大汉皇权旁落,早已成了摆设,对各方诸侯也没有了约束力,想那公孙瓒定是记恨自己抢了他的功劳,一时间刘虞焦头烂额,召集帐下谋士商议对策。
“诸位,公孙瓒在北平扩充兵马,意图我等,虽然他最近折了乔玄,但也非我等可以抗衡,各位可有良策啊?”刘虞也不遮掩,直接说出了当务之急。
众人一阵沉默,当初是想着刘虞是这幽州的执政者,在民间有颇具威望,才投奔至此,谁想乱世说来就来,眼下刘虞除了有些虚名,手下既无良将,也无兵马,想来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众人装作思索对策,心中却是在考虑自己的退路。
刘虞对手下一向宽厚,此时也不是人人都想弃他而去,帐下谋臣阎柔思索片刻,当即道:“公孙瓒善战,佣兵势大,绝非我等可以抗衡,为今之计唯有向外求援,虞公不若向冀州韩馥求援,。”
刘虞不是蠢人,内心思量,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割据,早有人想取大汉而代之,韩馥在冀州招兵买马他耳闻已久,此次若是向他求援,无疑是驱虎吞狼,是福是祸尚未可知,当下道:“此计颇为冒险,容我思量。”
阎柔见刘虞优柔,连忙道:“虞公,此计虽险,但如今迫在眉睫,兵行险招也是迫不得已啊!”
刘虞挥了挥手,没有作答。
阎柔叹了口气,他这一计是为大家谋一条生路,刘虞迂腐,仍然念着大汉,明知大汉已经是一条沉了大半,无可救药的破船,还死死的呆在这艘危船之上,迟早众人要被他拖下水,而且刘虞年迈,早已没有雄心,着年头,不扩张就只有死路一条!幽州与冀州邻近,即便没有公孙瓒的威胁,他日必然也会发兵幽州,不若现在卖他个人情,也好为刘虞继续某个一官半职,保其一生富贵,也能安稳终老。
北平的财力限制了公孙瓒的发展,若想扩大自己的势力,同意这幽州是唯一的出路,集北平财力,将步兵扩充至5万,便财力告馨,再扩充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心意已决的公孙瓒在三军操练了三月之后,毅然发兵蓟城,讨伐刘虞,罪名就是通敌卖国,克扣军饷。
刘虞这几个月寝食难安,听闻公孙瓒起兵攻来,心神大乱,再度召集帐下谋士,苦苦思量,最终采纳了阎柔的计策,将幽州牧的官印交予使者,向韩馥求援。
韩馥接到刘虞的求援,看着附赠的幽州牧官印,喜不自胜,连夜召集谋士,商议对策。
田丰作为韩馥帐下谋臣,善于揣测人心,最得韩馥看重,他本是多智之人,略一思索便道:“主公,此番救援幽州有利有弊,便看主公如何取舍了。”
韩馥好奇,到:“此言何解?”
田丰满意的捋捋胡子,道:“公孙瓒与刘虞不合,我等早有耳闻,公孙瓒善战,帐下兵马凶猛,又有乔玄赵云此等大将,刘虞帐下无兵无将,被公孙瓒击败是必然的事,可刘虞怎么说也是幽州一方长官,比之偏安北平一方的公孙瓒实力雄厚了许多,此番主公若是插手,便会对上公孙瓒,那损失自然不可估量,但不救援,那公孙瓒得了幽州,自然实力大增,一旦羽翼丰满,自然会垂涎我冀州这丰足之地,所以主公与那公孙瓒迟早会有一战!”
韩馥道:“如此说来,我等应在他们争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出手?”
田丰心下不屑,若是如此简单,那还要我等谋士作甚?你迟迟不出兵,刘虞又不是傻子,大不了降了公孙瓒,到时候你就一边哭去吧。见韩馥曲解了他的意思,解答道:“非也,主公应即日出兵,稳住刘虞,派使者先行回去,顺便将这官印带回,许诺只是出于道义才出兵相援,这样刘虞才会与公孙瓒拼死一搏,但路途遥远,大军恐遭埋伏,主公不得不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拖慢了行程,只要在刘虞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将他救下,到时,这幽州还只在难逃主公手掌!”
韩馥大喜,道:“元皓大才,馥受教,来人,请刘虞使者,我有要事与之相谈!”
得到韩馥肯定答复的使者带着官印火速回了幽州,韩馥望着大喜过望的使者,心中冷笑,这世上,哪有如此如意的事情,帮你抵御敌人,却不要任何好处?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公孙瓒一路势如破竹,他在幽州早有威名,许多城守只是象征式的抵抗了一下便开城投降,直到攻到蓟城,遭到了刘虞的激烈抵抗,这是刘虞最后的据点,先进他便亲自上了城头,一时间士气大振,几度将攻上城头的敌军赶了下去,城内驻守了3万大军,公孙瓒强袭不成,损失惨重,在丢下一万多具尸体,还是没能攻下蓟城,心中焦急,虽然阵亡的多是新兵,可幽州人口本就不多,要再招募一支打击你短时间是不可能的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与刘虞僵持在了蓟城。
蓟城也伤亡惨重,要不是使者带回的消息,刘虞也坚持不了这么久,可援军迟迟未来,刘虞心中也是焦急不堪,眼看城中士卒也伤亡惨重,3万大军只余2万,还要分驻四面城墙,巨大的伤亡使士气大降,蓟城眼看就要被破。
蓟城此时仿佛一台巨大的绞肉机,两方人马不断的投入进去,被绞的鲜血淋漓,蓟城的城墙之上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公孙瓒为了激励士气,同时也打击对方士气,下令不许收尸,何时城破,何时才让攻城的众位兄弟入土为安,要让死在城下的兄弟们亲眼见到攻破蓟城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