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开示】
毁谤是打倒不了一个人的,除非自己本身不行,没有实力。面对毁谤的方法是不去辩白,对是非则默摈之。
一个人如果能够将外界的嗔言碎语当做耳边的一阵风一样,任它吹来,任它吹去,不为所动,就会省却很多烦恼,拥有一个清静圆满的人生。
在修禅的道路上深有体会的高僧多以“遇谤不辩”为自己的修行准则之一,即便被冠以恶名,仍能泰然自若,不加辩驳。于修行者来说,不妄语、不多嘴,自会令修行更进一步,即便遭人非议,但清者自清,随着时间的推移,真相是不可能被掩盖的,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人格好坏立见,何必在意别人的背后私语。星云大师对待毁谤的态度,正是一面深省自己,一面保持沉默。深省的目的是看清自己的实力和本质;保持沉默、不去辩白,是对自己人格的信任。星云大师的这种处世态度无疑为我们提供了一种解决问题的绝好方法。
很久以前,有一归省禅师,在担任住持期间,由于天旱,很少有人能拿粮食来养活这些僧人,僧人们只能每天喝粥吃野菜,个个面黄肌瘦。
有一日,住持外出化缘,法远就召集大家取出柜里储藏的面做起粥来。粥还没做好,归省禅师就回来了,小师弟们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归省禅师看到法远居然把应急用的面都用了,生气地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法远毫无惧色地说:“弟子觉得大家面如枯槁,无精打采,于是就把应急用的面拿出来煮了,请师父原谅。”
归省严厉地说:“依清规打三十大板,驱逐出寺!”
法远默默离开了寺院,但他没有下山,而是在院外的走廊觅了个角落栖息下来。无论刮风下雨,都不曾动摇他向佛的决心。
归省禅师有一次偶然看见他在寺院的角落睡觉,十分吃惊地问道:“你住这里多久了?”
“已半年多了!”
“给房钱了吗?”
“没有。”
“没给房钱你怎么敢住这里?你要住,就去交钱!”
法远默默托着钵走向市集,开始为人诵经、化缘,赚来的钱全部用来交房钱。
归省禅师笑着对大众宣示:“法远乃肉身佛也!”
后来法远继承了归省禅师的衣钵,将佛学发扬光大。
佛陀教导弟子,不要妄生“嗔”念,其实就是面对别人的怨怼和怒骂不要计较太多,太计较就会平添怨气,那烦恼就会不请自来,那还何谈清静无为?星云大师言之凿凿,对别人的闲言碎语从不予以辩护,其实正是修养的功夫所在。如果别人依然纠缠不清,选择装聋作哑或指东打西,也是很好的应对之法,这样会使对方的攻击无所适从,最后对方也只能怏怏而退。
一个学僧问赵州禅师:“听说你曾亲见过南泉禅师,是真的吗?”
赵州禅师回答说:“镇州出产大梦萝卜头。”
一个学僧问九峰禅师:“听说你亲自参拜过延寿禅师,是真的吗?”
九峰禅师回答说:“山前的麦子熟了吗?”
赵州、九峰禅师,英雄所见略同。
一个学僧问赵州禅师:“佛经上说,‘万法归一’,那么一归何处?”
赵州禅师回答说:“我在青州缝了一件青布衣服,有七斤重。”
又有一个学僧问赵州:“当身体死亡归于尘土时,有一个东西却永久留下。我知道这个东西,但这个东西留在什么地方呢?”
赵州禅师回答说:“今天早晨刮风。”
有学僧问香林远禅师:“什么是祖师西来意?”
他回答道:“唉,坐久了,真感到疲劳啊!”
学僧问憨山禅师:“佛是什么?”
他回答说:“嘿!我知道怎样打鼓。”
学僧问睦州禅师:“谁是各位佛祖的老师?”
他哼起了小调:“叮咚咚咚……”
学僧又问他:“禅是什么?”
他合掌念道:“南无阿弥陀佛。”
但这学僧迷惘地眨着眼睛,不了解他的意思。
于是睦州禅师大喝道:“你这可怜的孩子,你的恶业从何而来呢?”
这学僧仍无所悟。
睦州就说:“我的衣衫穿过多年之后,现在完全旧了,松松地挂在身上的碎片,已吹上天空了。”
又有一次,一个学僧问睦州禅师:“什么是超佛越祖之说?”
禅师立刻举起手中的杖子对大家说:“我说这是杖,你们说它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
于是他再举起手杖问这个学僧:“你不是问我什么是超佛越祖之说吗?”
一个学僧问洞山良价禅师:“谁是佛?”
洞山随口答道:“麻三斤。”
诗曰:“不智之智,名曰真智。蠢然其容,灵辉内炽。用察为明,古人所忌。学道之士,晦以混世。不巧之巧,名曰极巧。一事无能,万法俱了。露才扬己,古人所少。学道之士,朴以自保。”人与人的言语交锋里,“麻三斤”这样的回答才是最好的回答。上文中看似驴唇不对马嘴的几段问答,几位禅师皆讲述了一个道理——有些话不必说得明确,佛在心中,道就在心中,用语言是无法阐述清楚的,要看修行者的真心如何,只有不断反省不断领悟,答案才在修行者的心中。
其实,“佛”和“道”就好比一个人的品质,别人不断地对这人的品格质疑,这人答什么都是有主观因素的,在别人看来都是辩驳,但如果这人什么都不说,或者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别人自己去猜测。那么,时间一久,这人的人格就会被世人慢慢看清,他是好是坏也就不必多加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