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绽放,晨光初现,黑夜的沉重已经过去,可飞鸿的哀愁悲伤,仍然缠绕心头,不会因为天亮,就真正的放晴,光明。
庙堂德妃灵位前,飞鸿颓然跪倒,双眼通红,清秀的脸一片灰败,不似往日神采,痛苦煎熬了他一夜,:“娘,对不起…你为救我而死,我却不能为你报仇!我知道了一切,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娘,你教我该怎么办!娘!”
飞鸿痛苦嚎叫,正好被前来拜祭的云尚服听到,她听闻飞鸿的所说的话,顿时心惊肉跳,上前按住飞鸿,喝止道:“你别叫!别叫!这秘密不能让人知道!”她环视四周,所幸无人听见。
飞鸿经过一晚的折磨,憔悴不堪,亦无力挣扎,只是掩面痛哭无泪。
云尚服看他这样子,就猜测到他已经知道一切事实真相,安慰道:“你的仇人偏是你最大的恩人,这也是命运弄人,你不必自责,不必因此觉得对不起你母亲。”
飞鸿却茫然了,仇人近在眼前,却下不了手,他矛盾不已:“可是...可是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云尚服一顿,连连叹气:“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此刻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真正身份,明哲保身,这个至少是娘娘和你爹的心愿吧!”
飞鸿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灵位,上面刻着金色的字体:「靖王李越」,飞鸿一阵恍惚,觉得世界好像突然变了,心里暗暗自问:“我真的是二皇子吗?”他更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醒来就好了。
当飞鸿和云尚服离开庙堂之时,却迎面遇上太后和潘妈妈。正所谓冤家路窄,真是一点都没说错。飞鸿陡然僵住,平息的怒火却在这刻被嗖地点着,并且越烧越旺。
而太后心情不好,不认得飞鸿,只当他是普通人,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云尚服先是一呆,待瞬间反应过来后,立即向太后行礼:“奴婢参见太后。”
太后面色沉沉,“云芝?你又来拜德妃了…”眼角瞥见旁边的飞鸿,正怒目瞪视自己,倒是有点愕然惊讶了。
出言怒喝的是潘妈妈:“你是谁?见到太后不行礼,还敢瞪着太后?”
云尚服担心飞鸿的情绪失控,怕他乱说话生事,招来不必要的客户端,忙将飞鸿护于身后:“他是丞相大人的儿子段飞鸿,年纪轻还不懂礼数,请太后见谅。”
太后这才冷冷地打量飞鸿一翻:“段韬怎么教出如此不知礼数的儿子来?长得一表人才,真看不出来原是个呆子!”
飞鸿也是一脸冷漠,反口道:“你看不出来的事多着呢!”
云尚服听他出言不逊,忙出声喝止,又向赔罪道:“太后息怒!太后息怒!”
太后怒火涌上心头,差点要发作,最后还是按捺:“哀家看在段大人份上,就饶你一次!”
云尚服泠汗已经湿透全身,这时松了一口气,道:“谢太后!奴婢告退!”
太后做过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毫无歉疚之意,并且举止嚣张,蛮横跋扈,大模大样地步入庙堂,飞鸿看着,怒火又起。
云尚服紧捉住飞鸿的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待太后离开后,才语重心长劝道:“冲动只会误事,眼下你绝对不是太后的对手,假如你就这样赔上自己的性命,不就是让德妃娘娘白白牺牲了吗?”
飞鸿不语,但理智已经回来,头脑也清醒不少,整个人都冷静下来了。
云尚服又道:“珍惜自己,才是对德妃娘娘最大的安慰!多行不义,恶人自有天收,你一定要留住性命等到这最后一刻!”
飞鸿点头,握拳立誓:“我一定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