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一掀起帘子,看着那一头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坐在那地上的女人,便呆住了,那竟然不是苏海棠,而像是雁翎公主,有些难以置信的揉着眼睛,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么?可是再三的揉了几次,像是一个厉鬼一般,坐在那地上,脸色粉白,一双怒目瞪着自己的人,还是像雁翎公主。
这是怎么回事?容嬷嬷彻底的懵住了。转身看了一下身边的小厮跟丫头们,他们也是满脸的惊异。
雁翎看着把宗政莲儿一起抬着进来的小厮们,自己衣衫未整,不过是把那霞披给披上罢了,胸前片缕未着,什么都叫他们看去了,不过自己现在也不在乎这么一点了,如今残破之身,还顾及个什么,何况他们这些人,是一个也活不成的。
“怎么了,容嬷嬷,那个女人跑了?”久久没有听见她们的声音,宗政莲儿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
雁翎看了一眼叫抬着的小厮,只道:“莲儿妹妹,你们这是专程来割本公主的舌头,还是挖本公主的眼睛?”
她这话出来,容嬷嬷这才反映过来,噗通的一声跪下来,磕着头大喊冤枉道:“公主殿下,怎么您会在这里啊,奴婢哪里敢生什么坏心思,割您的舌头,挖您的眼睛呢。”
抬着宗政莲儿的小厮们跟着丫头们,也都连忙给雁翎跪下来求饶。
宗政莲儿听见这声音,也愣住了,半天才反映过来,用手敲着软轿子的扶手。
被容嬷嬷吵醒过来的丑男人醒过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女人,见她们都齐刷刷的跪在自己的女人的面前,口里还喊着公主,便反映了过来,自己这是交了什么好运,竟然每天好吃懒做的呆着,也会有这么样的好运,一不小心,竟然成了驸马爷,不过想来还是要多谢容嬷嬷,若不是她给自己牵这桩婚事的话,自己怎么能有这么样的好运气呢,当下把那破床单拉来裹着自己,连忙给容嬷嬷磕头谢道:“实在是太谢谢嬷嬷了,若不是嬷嬷的话,俺哪里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当上了驸马爷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容嬷嬷磕着响头。
容嬷嬷见此,早已经叫他的这举动给吓死了,不过也很快的冷静下来,当即也不说话儿,匆匆的站起来,把身边丫头原来准备给挖苏海棠挖眼睛割舌头的刀子拿出了来,毫不犹豫的就朝那地上给自己磕着头的丑男人一刀捅去。
那男人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才给当作活神仙的容嬷嬷竟然会对自己下毒手,而且还这么无缘无故的。
不过这么一个彪悍的汉子,怎么是容嬷嬷一刀就能捅死的呢,当即这人男人反映过来,便抢过来刀柄,反手一刀扎进容嬷嬷的身体里。
有道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容嬷嬷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给自己准备的葬礼哀鸣曲,而这刀原来也是自己给自己准备的。
跟着容嬷嬷来的,不是一些小丫头,就是些不会武功的小厮,眼下见着这男人把容嬷嬷给轻而易举的就扎死了,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大伙儿都把头埋着。
宗政莲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可怜的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
其实以雁翎的武功,要杀这男人是绝对不费吹灰之力的,关键是现在她连这吹灰之力也使不出来,只好看着容嬷嬷被那男人捅了一刀有一刀,给扎出一个马蜂窝似的。
臭男人四十岁了,还是光杆子,就是因为这平日里好吃懒做,而且还欺乡霸邻的,总体的来说,就是一个贼胚性子,所以才娶不到媳妇。
而且有仇必报,如今这容嬷嬷扎他一刀,他百倍的还回去,一点也不过份。
只见他骂骂咧咧的扔了刀子,便转过身来,见雁翎公主胸前的景色都叫那些小厮给看去了,便一面给雁翎把衣领拉拢,一面朝那前面的一个小厮狠狠的踢过去,身上叫容嬷嬷扎的那一刀根本就不算是受伤。而且他似乎很快的便进入了自己作为驸马爷的状态里,朝那些小厮骂道:“去你大爷的,竟然敢看公主贵体。”
那小厮是见他怎么把容嬷嬷捅死的,眼下不敢哼一声不说,反倒是恨不得自己给他这一脚踢晕死过去就好了。
雁翎眼下还需要这些小厮跟丫头自己送回皇姑那里去呢,自然是不能让这个男人把他们杀了,若不然以现在自己的这副模样,谁能相信自己是公主,让自己回朱邪家呢?回不了朱邪家,自己又怎么找那苏海棠报仇呢?
便朝那男人道:“住手,让他们准备一下,送本公主会朱邪家找大夫人。”
那男人到底是个明白人,当即便住了手,朝几个丫头跟小厮吩咐着,他找了最体面的一件衣服穿上,其实便是昨日穿着成亲的那一件罢了。
雁翎叫丫头们给收拾个感觉爽朗了,又找来了个简易的轿子,这才让小厮们抬着她跟宗政莲儿一起离开。
不过雁翎倒是担忧这男人,便在路上吩咐了,自己是叫人给陷害的,让他先不要暴露他作为驸马的身份,以免叫人给迫害了。
那男人不知道是不是真蠢,还是听这雁翎的话儿,这雁翎说一,他就不说二,一路上当真是老老实实的,很是低调。
可是雁翎看着前面叫小厮们抬着的宗政莲儿,这心里到底是不痛快,那宗政莲儿虽然是瞎了眼睛没了舌头,但却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此刻指不定那心里是怎么的笑话自己呢,看来她自己也不能留了。
看了一眼跟在轿子外面满脸得意的男人,便指着那宗政莲儿,告诉他是宗政莲儿跟着害自己的,那个男人二话不说的,便就冲上前去,把那宗政莲儿给勒死了,大家看见他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屁都不敢放一个,只得是当作没有看见,自顾低着头走。
且说宗政英这里,一个大早的就等着额竹园这边的信,不过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个什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