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棠见他站着,便道:“大管家不必客气,随意的坐着吧。”
云嬷嬷也附上去,一面满是慈祥和蔼的扶着她脸颊上的发丝,一面打发丫头们把她那厚厚裘子拿下来。一面只道:“进来可是把我们都给担心死了,生怕书香她们伺候得不好,若是你要是瘦了办分的话,就把抽她们。”
云嬷嬷虽然一面说着这么狠毒的话,可是却也笑得十分的和蔼。
那书香跟着心剑正好进来听到,不禁是瘪着小嘴,只看那书香一脸幽怨的看着云嬷嬷道:“嬷嬷真是狠心,还一口一口的说是把我们作亲闺女了,这下狠起来,却还是依然如故。”
云嬷嬷闻言,掐了她的脸蛋一把,“你这个丫头,平日看你就是最懂事听话的,却不知道这人后你就是最让我这里闹心的。”
心剑话不多,像两位嬷嬷打过了招呼,便退到一边去。
苏海棠这里入了座,两个嬷嬷便问长问短的,苏海棠只笑着一一的回了。
这秀嬷嬷又转向那朱邪玉溶的身边去,一面吩咐书香道:“书香,你去厨房那边瞧瞧,让他们多备些酒菜,今日大管家还是第一次来登门,万不能怠慢了。”
朱邪玉溶连忙道:“嬷嬷不必这么劳心,若不然玉溶实在是受不起。”
“什么受不起受得起的,你好生的在这里坐着,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麻烦你呢。”云嬷嬷也道。
秀嬷嬷接过话道:“是啊,我们还要麻烦玉溶公子多关照我们姑娘呢。”说着,这秀嬷嬷便道:“我们姑娘年纪还小,而且我们家的夫人又走不过是这么点时间,然我们年纪大了,也不好在伺候姑娘身边,如今是反倒要人来伺候了,所以我们不知姑娘身边的时候,她难免是年轻,做起事情来,难免有的地方上会失去分寸,所以要多麻烦玉溶公子在旁边帮扶着。”
“嬷嬷们这是哪里的话,夫人做事情向来都十分的得体,而且少主也很是欣赏,还要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好好的学着呢。”朱邪玉溶倒是明白她们作为长辈关系小辈的心,不过却没有见过谁家的嬷嬷跟着小姐这么般亲的。
还是因为夫人从小就丧父,身边除了母亲就是依靠她们这些嬷嬷,不过却也不曾见过这么尽心尽力的嬷嬷们,如今看她们对待这夫人,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上心许多,连着自己这个旁人看来,也是十分的羡慕。
难怪夫人的性子这般好,对待下人也十分的亲切体贴。
秀嬷嬷跟云嬷嬷自然是知道自己家的姑娘出色,不过如今姑娘到底是人家的媳妇了,在人家的家里,凡是都要看着夫家的脸色行事,所以有的时候怕姑娘受不过气来,有什么冲撞了的地方,所以此刻拉好这管家才好,到时候多少能叫他向着自己家的姑娘。即便是不向着,那不落井下石也是好的。
云嬷嬷便道:“以后姑娘的这一辈子都是在朱邪家,这牙齿跟着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何况朱邪家这种大家族里,姑娘妯娌们也不少,难免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我们姑娘自小没有兄弟,跟着叔伯家的兄弟姐妹们也不时常的来往,所以不怎么懂得交往,也不晓得查言观色的,所以这以后万一有了什么口角之内的,还有权杖玉溶公子在其调解一番才是。”
朱邪玉溶闻言,面色谦虚的笑道:“这些事情嬷嬷是过虑了,依在下来看,夫人的性子柔里带钢,姑娘们自然是不敢来跟着夫人闹口角的,即便是那些夫人们,她们虽然身份也都算是高贵,但是在夫人的面前,也不得有一丝的狂傲,况且万事有少主在,我们少主是个明察秋毫之人,当是能断是非,而且夫人即将便是少主的妻子了,说得难听些,就算真的是夫人的过错,不过当作外人的面,少主作为相公却还是要维护着夫人的,所以嬷嬷就更不必这么担忧。”
他的这番话,倒是说进了两位嬷嬷的心坎里,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那作为相公的朱邪逸玄不把苏海棠当一回事。不过此刻听见了朱邪玉溶的这些话,便也就放心了。
苏海棠听见她们的这些忧虑,不禁也道:“嬷嬷如今少牵挂些,我也不是小孩子呢,什么事情自己是能做主的,别尽是为了我的事情让你们担忧,到时候若是担忧出个什么病来,还不是要我这里难过么?”
云嬷嬷笑了笑,“好了,真是的女大不由人,姑娘这还没有出嫁,就不愿意在听老奴们的教诲了。看来倒是老奴们自寻烦恼了。”
“嬷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们担心我心疼我,我知道就好,不过你们也要少操劳些,别这鸡毛蒜皮的事情你们都要给放到心上来。”苏海棠听她这微微有些埋怨自己的话,不禁道。
“姑娘知道了,你但心我们的身子我们自然是知道,不过你也要万事小心些,好叫我们也放心。”秀嬷嬷听她们俩人说来,便也道。
朱邪逸玄来了这么久,不过是见了两位嬷嬷,不是说有三位么?便问道:“夫人不是说有三位教习嬷嬷么?怎么……”
知道他要问,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当下苏海棠也顺势问道:“是啊,我怎么都没见着金嬷嬷呢?”
云嬷嬷这便接过话道:“金嬷嬷不知道姑娘要回来,若不然她平日里总是念叨着姑娘的,前些天里做梦不大好,梦见姑娘病着了,她向来是个多心的人,但凡是点点的小事情,也弄得跟什么大事情一样,所以前天就去了庙里给姑娘还愿消灾去了。这没有个十天半月的,估计是回不来的。”
这算算她去北堂家,这样一去一来的话,少说也是要半个月的时间的。
“这样啊,嬷嬷也真是的,你们也要劝劝她,别那么小心翼翼的。”苏海棠闻言,便朝两位嬷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