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却没有想到竟然有客人来了,眼看这位小姐,身伺候的不过是两个丫头,而且其中一个还抱着剑,想必是江湖上哪一家的小姐。
此刻想回避已经是晚了,便只好站起来行礼道:“小姐请进。”
苏海棠一愣,刚刚她给自己行礼的时候,还以为她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不想她这口里却叫自己为小姐,难不成的是把自己当作那客人了。心里不禁一笑,当作是客人也好,若是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恐怕还不会这么自在,便微微一笑,“第一次来,却打扰了小姐,还望没有扫了小姐的雅兴才是。”眼神看向她刚刚座位前面的琴,那旁边已经点上了香,想必刚刚是想要抚琴,不想自己这突然的到来,把她有些吓住了。
这一面说着进到亭子里,书香这才给她将这木屐脱下来,亭子外面便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不过好在这亭子虽然是宽广,不过这位不知道是唤个什么名字的小姐先来,生着两只大大的火炉呢。
而且还泡了茶,想来自己这运气还算是好的。
朱邪晴儿连忙招呼苏海棠进来,“没有的事情,小姐快请进,洛州的冬季叫长,整个冬天,几乎都是下雪的。”朱邪晴儿一面说着,一面把自己的软凳子给苏海棠腾了出来。
书香跟心剑这也把木屐脱下来,扶着苏海棠进到亭子中央,苏海棠见她那动作,竟然把她的软凳子让出来给自己,虽然说自己是客人,她理应进到主人之心,而且在辈分这里算来,自己也该坐那个位置,不过苏海棠还是婉言拒绝,寻了个檀木凳子坐了下来,笑道:“小姐方才不是要抚琴么?不知道我可是有幸闻佳音呢?”
朱邪晴儿显得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一丝的怠慢,想着这来家里做客的,非富即贵,自己一个庶女,怎么的也是上不得台面的,此刻听见她的话,不禁是满脸的羞涩,且又有些担心自己的琴技不行,叫她笑话了总是会影响朱邪家的名声的。到时候大娘不打死自己才怪。
苏海棠见她那犹豫的模样,不由展眉笑道:“小姐不必担忧,这琴音称佳的话,不在琴技怎么样,而且是在境意。”说着转身看了一眼那上等芦苇帘子后面的雪与梅花,“瞧这外面的大雪纷飞,梅花相争的情景,小姐还有个什么担忧的。”
朱邪晴儿有些震惊,她竟然能看出自己心里的担忧,不过听到她的话,只觉得她说的倒是极对,在好的琴技,若是没有到那境意,也是枉然。
目光也随着苏海棠的眼神流转到那外面的美景,不禁舒展开那双秀眉,温秀一笑,“小姐的境意深远,如此晴儿叫小姐见笑了。”这说着,便坐了下来,指尖拨上了琴弦,一曲《冬之雪》便幽幽而起。
听见她自称做晴儿,苏海棠这脑子里便反应过来,朱邪逸玄的一个庶妹不正是叫作朱邪晴儿么?不过她的母亲花氏已经在很多年前失足落水去了。
想来,她便是朱邪家的庶出小姐朱邪晴儿没错了
只听见她的这琴技倒是不算怎么样的深厚,不过这境意倒是颇有些,总体的说了来,也算是好的了。
一曲终,余音淡绕,朱邪晴儿还有些紧张,不过觉得自己这一次比原来似乎进步了许多。一双大大的丹凤眼紧张的看着苏海棠,想听她是怎么样的评论。
苏海棠这还没有开口,便见这亭外又来了一男两女。
似乎是来避雪的。
但见那男子不过看似弱冠之年,俊美的面容恍若神祗,修长带着些许文雅的眉,一双黑珍珠圆润的眸子,流转着动人水泽,几分星光的沉淀,似蒙上一层薄雾,叫人看的不真切,俊挺的鼻子,粉蔷薇颜色的精致薄唇,透着几分惑人的性感,不过叫人看起来,似乎有些文弱的过分了。
反到是不如他身边的另外一个少女显得却是精神抖擞的,怎么看去都像是一个时常在马背上的女人。
而且皮肤也比寻常小姐家的姑娘们显得有些麦黄色,只见她墨发高束,上面并为别着过多的簪子,不过是两株金步摇对别着罢了,不过却是绝对一点也不影响她的气质,很是贵气逼人,而且颇有些巾帼之风的感觉。
在说这另外的一个少女,却是一身弱骨冰肌,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不过那目光却是叫苏海棠有些不喜欢,显得有些莫名的狂傲。
宗政莲儿看了一眼那这亭子里的两位小姐,只见方才抚琴的那位算是颇有些姿色,不过看着里伺候的下人,也都是朱邪家的人,估计她们俩便是朱邪家的庶出小姐。所以自然的不必放在眼里,又听见方才的那琴声,虽然算是好听悦耳,不过她这个人最讨厌的乐器就是琴,此刻不由得朝那弹琴的庶出小姐看去,“一个庶出的姑娘,不管是哪一房的,都是不能随便出来的,不过我看你们的胆子倒是不小,竟然还敢来这里。”
宗政莲儿,六王爷家的长女,便是宗政英二子朱邪逸南妻子宗政雨之姐,因为姐姐跟着皇姑都是朱邪家的媳妇,所以对朱邪家的规矩也颇知道一些。
朱邪晴儿闻言,也不知道她是何人,只是她说的也没有错,一时间便不知道怎么回话。
苏海棠只觉得今日倒是有趣了,方才是这朱邪晴儿把自己当作是客人,这会儿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客人,又当自己是朱邪家的庶出小姐,真是好笑得很,不想这平日里不出门,这一出门便遇见了这样的人。
不过她说的这话,未免是太嚣张了吧,就算是朱邪家有这个规矩,那也不是她这个外人来说的道理。看那朱邪晴儿,一脸的胆小,先前对自己的时候就是十分的小心翼翼,此刻被这个少女这么嚣张的问,这哪里还能搭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