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瑟鼻间轻嗤,她冷着脸忍着毒性,没想到自己所配的毒药药性这么浓,自己终于被它给毒倒了。
走到床、沿拿起自己的药箱,打开之后找着解药,遂拿起一瓶纯黑色釉瓶将其打开,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急急吞下。
缓缓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她瞧了眼依旧站在那里的铭瑄,遂问,“你怎么还不走?”
铭瑄怔了半响,“你为什么不愿做我的女人?”他从刚才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水瑟不惜用划伤自己来制止他,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让他冷静吗?
“你喜欢我吗?”
“……我觉得,你不讨厌。”铭瑄坦诚的说,他是从来没有过女人,但是他却对感情一事很专心,他觉得,没必要对她撒谎。
“等到你什么时候喜欢我了,我在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水瑟自己包扎着伤口,见铭瑄欲要过来帮忙,将身子一移,躲开了。
她自己心里很清楚,铭瑄不会喜欢她,因为他的心早已给阿寂。
世间之事,她看得分外透彻,行医这些年,也只是为了心安。
安静之时,房门外响起了动静,铭瑄蓦地警觉,转身便将屋间的烛火熄灭了。
“主子,是我。”
青柳的声音传来,使铭瑄松了一口气,他去将房门打开,果见风尘仆仆的青柳站在面前。
“主子,那船现已经准备好了,素和的县丞本欲随我同来,被我给打发了。”一进屋青柳便同铭瑄汇报起来,铭瑄沉思了半晌,突然说,“安全起见,咱们立刻启程!”他示意让青柳收拾一下细软,然后自己走出了门外。
走到隔壁的房间,见到在床上熟睡的阿寂,他弯身将她抱起,方一出门,便撞见了水瑟,却见她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喂!你是把我成发泄对象了是吗?定是你的魔爪没得逞,才欲伸向我的…….”
“我在你心里就这样的形象?”铭瑄蹙眉,同水瑟相交也有很多年了,她怎的能把自己形容成一个浪荡之人?
他可不是庆国的瑞王爷……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方才那种秦寿模样,我可是亲身体会的。”水瑟揉了揉嘴唇,说,“瞧你干的好事,嘴唇都被你咬破了!”
铭瑄脸上紧绷一片,他见青柳走了过来,便同水瑟低声,“你小声点。”
其实青柳早就听了进去,只是憋着笑在肚中,因水瑟就住在青御王府,所以同她十分熟悉,这个女子的秉性,当真有些怪异……
不过配他们家王爷,倒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当然这鲜花是王爷,这牛粪……
青柳没有往下想,他此刻的想法若是叫水瑟知晓定是不能轻饶他,所以,还是戛然而止的好。
一行四人大半夜的退了房间,便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素和的夜晚同青未一样寒冷,铭瑄没有将阿寂叫醒,自己身披着黑色袍氅,把阿寂裹在了怀里。
随着青柳的带领,到了素和的舶船的码头,见一辆不大的船坊停靠在那里,船头还坐在一个渡船人。
那人见铭瑄上船,便躬身行礼,“参加御王爷。”
“嗯。”铭瑄将阿寂递给青柳,叫他把她先放进船里,然后抬手扶那人起来。
“你们县丞同你说了此去去哪了吗?”
“启禀王爷,溧阳。”
“嗯,本王不去溧阳,你将我们带到绵阳便可。”铭瑄双眼紧观着那人的表情,透过船上摇晃的纸灯,隐约可以看清。
那个人表情很吃惊,他抬起目光望向铭瑄却在见到他锐利的眼神时又低下了头,“是,请王爷放心,小的一定会将你载到。”
“嗯,希望如此。”铭瑄笑了一下,他回身走进船舱里,将竹帘放下。
。
阳光亮透整个天际的时候,阿寂才醒来,她捶了捶有些疼痛的脑袋睁着迷茫的眼睛看向周围。
铭瑄靠坐在一边睡着,水瑟同自己躺在麻线织锦的毯子上,睡得正酣。
咦?昨晚不是还住在客栈吗?怎么一转眼变换上船坊?
她正欲起身,不想青柳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水袋,见阿寂已醒,将水袋递给她,“姑娘喝点水吧。”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些干粮。
阿寂接过水袋,轻声问道,“你守了一夜吗?”
“不,昨晚是主子守了一夜,他不放心,叫我先睡了会,方才主子才刚睡下。”青柳咬了一口食物,拿起一个新的递给阿寂,“姑娘吃点东西。”
船身突地晃了一下,本就没有熟睡的铭瑄被震开了眼,他睁着略带疲惫的双眼警觉的望向船外,掀开了竹帘。
“王爷,咱们都渡了一夜,是否该休息一下?”渡船的那人在外面请示,他手里拿着鱼叉,“正好小的也可以叉鱼给王爷食用。”
铭瑄望天,他微点下头,“青柳,去帮一下。”转头时望见阿寂,脸上有些奇怪。
水瑟翻了个身,裹了裹身子,嘴里嘟囔着,“谁呀?把窗子开这么大?冻死了。”将身上的毯子扯了扯,又睡了下。
铭瑄不由的轻笑,只要没有义诊,她无论在哪都能睡得如鱼得水……
须臾,便传来鱼的阵阵香味,铭瑄走了出去,见渡船之人手里拿着一个小蒲扇,轻一下重一下的扇着,青柳则还在拿着鱼叉叉鱼。
“主子,你看,这片地方好多的鱼。”青柳指着河下到处游来游去的小鱼,脸上有些兴奋。
此时正好游来了两条大的,青柳一看正欲去叉,不想铭瑄将腰间的绳剑投出,一拉,两条鱼便同时扑腾的拉了上来……
他将那两条甩到渡船人面前,淡淡的说,“将它们烤了。”
“王爷好功夫。”渡船人一边称赞着,一边接过鱼,用树枝一刺,手里拿着放到火上翻烤。
铭瑄盯着看了半晌,唇边露出一丝笑容。
本在睡梦中的水瑟闻到了鱼的香味蓦地睁开眼睛,她看向阿寂,不由的说,“好香呀。”
“呵,姐姐你终于醒了?”
“嗯。走,我们出去看看。”水瑟精神抖索的起身拉起阿寂,便掀帘朝外走去,刚刚站起的阿寂蓦地脑袋一沉,眼睛里有东西在闪,她脱离了水瑟的手,同她做了个‘你先去’的表情。
敲了敲脑袋,怎么又会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方才看见了一只带着泥水的靴子,那是谁?
【今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