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冷战”时期的重重谍影
自1946年“冷战”开始，欧洲大地不断上演着“北约”与“华约”集团之间你死我活的间谍战。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克格勃总能略胜一筹，叱咤风云的身影活跃在各个领域。打飞机、盗潜艇、捉弄大使、招募高官，绝妙的潜伏、令人胆寒的暗杀，克格勃在世界情报组织中独占鳌头。
第十一章 “燕子”行动：法国大使落入温柔陷阱
1956年，戴高乐任法国总理已成定局，而戴高乐一旦入主爱丽舍宫，其亲密朋友莫里斯·德让很可能执掌法国外交部。于是克格勃制订了一个控制莫里斯·德让，从而影响法国外交政策的计划。
为了拿下法国大使，克格勃第二总局负责人奥列格·米哈伊洛维奇·格里巴诺夫中将亲自出马，挑选组织“燕子”和“乌鸦”向法国大使馆挺进……
来自最高领导人的命令
1956年6月的一天，克格勃对外情报总局向尤里·瓦西列维奇·克罗特科夫下达指令，设法收买法国大使莫里斯·德让。而且上司明确表示：这是最高领导人赫鲁晓夫的命令。
法国驻苏联大使德让是戴高乐将军的密友。当时，戴高乐任法国总理已成定局，而戴高乐一旦入主爱丽舍宫，德让很可能执掌法国外交部。克格勃知道把莫里斯·德让发展成间谍是难以办到的，但可以想个办法控制莫里斯·德让，再通过莫里斯·德让影响戴高乐和法国的外交政策。
那天，莫斯科阳光明媚，气候宜人。尤里·瓦西列维奇·克罗特科夫接到通知，立即赶往莫斯科旅社。他的上司、克格勃上校奥尼德·彼得洛维奇·库纳文约他在那里见面，说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克罗特科夫并不是克格勃的正式成员，他的职业是一个戏剧作家和电影作家，但他喜欢从事间谍活动，危险活动所带来的刺激令他兴奋。
克罗特科夫与克格勃很有缘分，他的父亲是一位画家，1936年给贝利亚画了一幅肖像，贝利亚非常喜欢。贝利亚执掌内务部后将这幅画像印制出来，挂满了苏联大小城市。由于父亲的关系，克罗特科夫结识了不少克格勃朋友。1946年，克罗特科夫自愿成为一名特聘的克格勃人员。
库纳文见到克罗特科夫，很着急地说：“克格勃决定收买法国大使，命令来自最高当局，是赫鲁晓夫本人下令要把大使弄到手。”
克格勃这次之所以选择克罗特科夫来执行这个任务，是因为他经常以俄罗斯文化人的身份出现在社交场合，很容易与外国人沟通。在他的诱导下，已经有几十名外国官员和新闻记者被克格勃招募。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克罗特科夫是一位猎艳高手，一直在帮助克格勃物色可以用来勾引外国人的漂亮姑娘。
库纳文给克罗特科夫安排了具体任务，他说：“大使是我们的最终目标，但我们先从他的外围开始，想办法搞定大使馆武官路易·吉博。你的任务是专门对付大使夫人，必须控制她，使她听从我们调遣。你必须把她弄上床。”
克格勃对法国大使莫里斯·德让的关注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早在二战初期，德让还是戴高乐自由法国政府的高级官员时克格勃就开始搜集有关他的材料，十几年的积累，有关德让的档案资料已经很丰富了。1955年12月，德让被任命为法国驻苏联大使，克格勃就在德让的寓所安装了窃听器。
德让一行到达莫斯科后，克格勃就一直监视着他们，法国大使的司机、德让夫人的贴身侍女都是克格勃情报员。克格勃经过仔细调查，没有发现法国大使有丝毫不忠于祖国的倾向，但了解到已经56岁的德让大使对女色有着强烈的爱好。克格勃决定以此为突破口，双管齐下，用“燕子”和“乌鸦”向大使和大使夫人同时发动进攻。
几天之后，库纳文上校把克罗特科夫介绍给米沙·奥尔洛夫，此人是克格勃的情报员，负责勾引法国大使馆空军副武官路易·吉博的妻子吉内特·吉博。奥尔洛夫是莫斯科有名的美男子，是不少青少年作为偶像崇拜的歌唱家，有着吉普赛人的气质，勾引女人十分拿手。参加他们这次会面的还有一个克格勃中尉鲍里斯·切尔卡申，化名卡列林，冒充外交官。
两个月前，德让夫人和一群法国妇女去黑海某疗养地度假，奥尔洛夫和克格勃中尉切尔卡申奉命扮装为度假的单身汉跟踪到那里。在疗养地，切尔卡申制造了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结识了德让夫人。大使夫人玛丽·克莱尔年过40岁，但风韵犹存。
回到莫斯科后，他俩又常在外交场合见面。这时，库纳文上校指示切尔卡申邀请德让夫人和“朋友们”一起出去玩玩，以便克罗特科夫能有机会与德让夫人相识。德让夫人与丈夫商量后接受了邀请，并表示要带吉博夫人和使馆另一官员的女儿同行。
克格勃为这次出游做了十分周密的安排，库纳文征用了一艘高功率警艇。警艇经过油漆和装修看上去像一艘游艇。克格勃特供商店给他们准备了羊肉、酒、水果等。在游玩的过程中，奥尔洛夫向吉博夫人大献殷勤，克罗特科夫则主要与德让夫人交谈。他们一起游泳、野餐和愉快地聊天，大家都玩得非常尽兴。克罗特科夫与德让夫人关系密切，就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德让夫人郑重地邀请他们参加法国的国庆招待会，克罗特科夫和奥尔洛夫都欣然答应。
在国庆招待会上，德让夫人把他们介绍给大使，大使立即用流畅的俄语对他们表示欢迎。吉博夫人把克罗特科夫和奥尔洛夫领去见她的丈夫，吉博武官冷冷地看着他们，用一口标准的英语与克罗特科夫他们说话。克罗特科夫非常不舒服，感觉到吉博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克罗特科夫与德让夫人之间的友谊日益发展，关系也越来越密切。“乌鸦”行动进展顺利。克格勃决定对德让大使采取“燕子”行动，指挥“燕子”行动的是奥·米·格里巴诺夫中将，他是克格勃第二总局局长。
为了打进法国大使馆的社交圈，格里巴诺夫冒充苏联部长会议的重要官员奥·米·戈尔布诺夫与法国大使交往。克格勃少校维拉·伊凡诺维娜·安德列耶娃扮成格里巴诺夫的妻子。安德列耶娃雍容华贵，能讲一口流利的法语，是社交场上惹人注目的活跃人物。
克格勃的情报员、著名作家谢尔盖·米哈尔科夫夫妇与德让夫人是老熟人，在一次外交招待会上，米哈尔科夫对德让夫人说：“这位是戈尔布诺娃夫人，文化部翻译，她的丈夫是部长会议的一位高级官员。” 这样的高官要人自然是德让夫妇希望结识的。安德列耶娃以她“丈夫”的名义邀请大使夫妇来府上做客，大使非常高兴地接受了戈尔布诺夫夫妇的邀请。
落入温柔的陷阱
为了招待大使夫妇，克格勃主席谢罗夫把自己城外的别墅借给了格里巴诺夫，作为“戈尔布诺夫”在莫斯科的公寓。克格勃的特工们分别装扮成苏联作家、艺术家、演员和政府官员们出现在“戈尔布诺夫”的别墅里，他们个个像绅士一样彬彬有礼，高雅而有教养，让德让夫妇觉得他们置身于一个欢快和谐的圈子里。格里巴诺夫像朋友一样经常与德让大使联系，也把一些对大使有用的内部消息透露给他。安德列耶娃也与大使夫人混得火热，常拉德让夫人到郊外去看乡间景色，使她慢慢习惯和丈夫分开活动。
克罗特科夫与德让夫人关系密切，彼此把对方称为最好的朋友。但德让夫人是个极其正派的女人，克罗特科夫一直无法与她发生肉体关系。
1958年初，格里巴诺夫中将决定将目标集中到大使身上，利用克罗特科夫和德让夫人之间的友谊，让克罗特科夫安排“燕子”诱骗德让大使。
莫斯科女演员莉佳·霍凡斯卡娅30多岁，长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胸脯丰满，非常有魅力。她刚离婚不久，前夫是苏联驻法国外交官，曾随丈夫在巴黎生活过，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也非常熟悉西方那一套社交礼节。格里巴诺夫中将看中了莉佳·霍凡斯卡娅，认为她是诱惑德让大使最合适的人选。当时法国很希望与苏联加强文化方面的交流，格里巴诺夫便利用法国人这方面的愿望，开展多种苏法文化交流活动，邀请法国大使参加，利用这些机会安排莉佳慢慢与德让大使接近。
在克格勃的直接安排下，苏联文化部出面举办了一次“吉赛尔”芭蕾舞影片专场放映会，邀请了大使参加。放映会是在一幢有着浓烈俄罗斯风格的大楼里举行，克罗特科夫主持仪式，莉佳作为翻译就坐在德让大使身边，有几次，她借倾听对方说话的机会，有意贴近大使。放映开始后，四周暗淡下来，莉佳轻轻地靠在德让身上，侧着头细声给大使介绍剧情，故意把头发拂在他的脸上。影片放映完后，主持人克罗特科夫又请莉佳为大使夫人当翻译，以便她们相互认识。
3天后，克罗特科夫给德让夫人打电话，说星期五晚上苏联民间文化交流协会将举办一个晚宴舞会，邀请她和她的丈夫参加。德让夫人与克罗特科夫已经是老朋友了，欣然应允。
克格勃包下了布拉格饭店的主餐厅。晚会的主要目的是为莉佳提供进一步勾引大使的机会。同时，库纳文和克罗特科夫又另外安排了两只“燕子”，她们都不到30岁，金发碧眼，非常漂亮，作为后备力量以方便大使多样选择。姑娘们容光焕发，活泼可爱，她们围着大使大献殷勤，百般魅惑。这天晚上，德让大使玩得很愉快，为此邀请大家下周到大使馆吃饭。
在大使馆吃饭的那天晚上，德让夫妇非常随便，和蔼可亲，心情十分愉快。大家一边喝着香槟酒，一边欣赏古典音乐。德让夫妇还领客人们参观了整个大使馆。德让大使很开心地与大家聊天，他对几个女人都表示了好感。克格勃把宝押在莉佳身上，尽量制造机会，让她跟大使单独在一块。
克格勃新的行动开始了。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安德列耶娃邀请德让夫人一起去郊游。与此同时，在两天前，克罗特科夫给德让大使打电话，邀请他参加一个曾留学法国的格鲁吉亚画家的画展，大使很爽快地答应了。德让夫人一出门，德让大使也乘着大使馆的雪佛兰汽车来到展览会场。克格勃仍然安排莉佳担任大使的翻译，她和克罗特科夫在大门口迎接大使，德让大使与莉佳已见过面，他们像老朋友一样彼此问好。参观期间莉佳一直陪伴在德让大使身边。参观结束德让准备离开，莉佳说：“大使先生，请您把我顺便带到我的寓所，是不是太麻烦您了？”大使回答说：“我感到很荣幸。”
克格勃特意为莉佳准备了一栋独立的小楼，汽车到了小楼前，莉佳示意雪佛兰汽车停在路边，莉佳没有立即下车，而是轻声细语地说：“大使阁下，进去喝杯咖啡吧，体验一下苏联普通市民的生活，您不会拒绝吧？”
德让大使一愣，没有吱声，但还是跟着莉佳下车了。德让大使从莉佳的住处走出来，已是两小时之后。莉佳马上向库纳文报告，她与大使已经发生了性关系。库纳文指示莉佳：“进一步加深与大使的特别关系，但有时要摆点谱，不要显得他随时都可以接近你。更重要的是，要让大使相信，他在莫斯科干这种事很安全。”克格勃眼下还不想借此事讹诈德让，让德让尽管放心大胆地享受俄罗斯美色。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可以说一切进展顺利，但这时候库纳文上校发现了一个问题：利用莉佳与大使上床这件事能够损坏德让大使的名声，甚至可以搞臭他，但无法以此讹诈德让大使，因为莉佳是一个离婚的女人。必须让德让大使与一个有丈夫的女人搞上，至少要大使知道姑娘有丈夫，后面的戏就好演了。
1958年5月，克格勃认为戴高乐任法国总理已成定局，于是加快了对德让大使的行动，他们要想方设法抓住这条大鱼。库纳文说：“这件事一直是很重要的，现在它的重要性更增加了十倍。”克格勃决定把莉佳从这一行动中撤出来，因为她现在没有丈夫，而她的前夫在巴黎又很有名，法国大使馆可能有人知道她已经离了婚。她按照库纳文的吩咐，告诉德让大使她将离开莫斯科一段时间，为一部影片拍摄外景。
格里巴诺夫中将从德让大使曾接触过的女演员中选定洛拉来代替莉佳。洛拉不仅有一张漂亮的脸，还有一双修长的腿和丰满的胸脯。此外，她身上还有一股无所顾忌的野性。洛拉在莫斯科没有居住许可证，更没有一间属于自己的住房，过着很不稳定的生活。克格勃向她许诺，如果你与我们紧密配合把事情搞成功了，我们负责给你弄到一间住房。而且干完这件工作以后我们决不再麻烦你了。
克格勃为她编造了如下背景：她丈夫是一个机械工程师，目前被派往外省，正在参加一个大项目建设。库纳文特地提醒洛拉，在她和德让大使的关系到了一定程度时，必须找个合适的时机向大使透露她的丈夫是个无比嫉妒而又十分残忍的人。
在克格勃的安排下，在一个外交酒会上，在克罗特科夫介绍下，洛拉认识了德让大使。洛拉确实是个火辣厉害的角色，不到一个月她就和德让发生了性关系。此女子极度疯狂，床上功夫了得，把德让大使弄得神魂颠倒，与莉佳相比，他们的关系更热烈。洛拉完全征服了大使。
通过洛拉的温柔陷阱实施对德让大使的控制，前后进行了两年多。格里巴诺夫中将认为到了收网的时候。当他们得知德让夫人外出度假时，克格勃立刻安排洛拉躲起来，不让德让找到。原先那些常与大使见面的漂亮姑娘也集体消失了，克格勃设法让大使接触不到任何一个女人。
克格勃戏弄大使
格里巴诺夫中将从外地调来一个高大剽悍的克格勃军官米沙，让他住进莫斯科旅社等候命令。克格勃的技术人员在洛拉的隔壁安装了无线电监视器，组织了几个监视小队，轮流监控洛拉和大使的所有行动。10天后，克罗特科夫打电话给德让：“大使阁下，明天周末，玛丽又不在家，我们一起出去野餐怎么样？我要带一个女伴来，另外还有洛拉，她刚回来。”德让大使听到洛拉的名字，想到与洛拉幽会的欢乐，马上就同意了。
格里巴诺夫中将在莫斯科饭店召见库纳文、洛拉和米沙等人，他对库纳文和米沙说：“我要你们把他痛打一顿，真正让他感觉到疼痛，要让他吓破了胆。但我警告你们，不允许打坏他。”
第二天早晨，克罗特科夫和他的女友乘车在前面，德让和洛拉的车紧跟其后。克格勃早在他们经过的地带布控，对他们进行严密监视。车子很快出了城区，直往郊外驰去，在一个紧临小溪的树林旁，他们停下车，然后开始野餐。
按照预先计划，傍晚6点前德让他们必须赶到洛拉的住处。克罗特科夫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建议回去。在离城还有七八公里的地方，德让大使的车停了下来，克罗特科夫很紧张，担心发生意外，急忙下车跑过去询问是怎么回事。德让大使说：“没什么，一切都很好。洛拉突然想要去那边的池塘游泳。”
克罗特科夫气得快要发疯了，这女人太任性了，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跑过去劝说洛拉：“亲爱的，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干吗要到这么肮脏的臭水坑里游泳呢？”
洛拉大概刚才喝了酒，极度兴奋，她一边脱衣服一边狂笑不止。她没有游泳衣，穿着一身浅色内衣，从水里冒出来如同赤裸，看似一丝不挂。
洛拉是个极有心计的“燕子”，她借酒兴故意在池塘游泳，把德让大使撩得心神荡漾。一进洛拉的住处，德让大使就将她紧紧地搂住。洛拉见机说：“莫里斯，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接到我丈夫的电报，他这几天就要回家了。”
已经晕了头的德让欲火难熬，哪里管得着其他的事，抱起洛拉宽衣解带。
格里巴诺夫守候在窃听器前，焦急地等待洛拉从卧室发出信号，然后通知米沙和库纳文动手。洛拉终于说出了暗号语，米沙和库纳文立刻向洛拉的房间跑去，迅速用钥匙开门。
“是我丈夫！”洛拉惊叫起来。
“我坐了一天飞机，赶回来和你见面，可你干的是什么事啊！你是这么欢迎我的？” 米沙暴跳如雷，“老子宰了你们！”
洛拉哀求道：“哦，米沙，我求求你，他是个大使，你不能动他。”
米沙怒骂道：“我管他是谁！”说完，他扑向德让，抡起拳头猛揍起来，洛拉也挨了几下。她不停地大声尖叫：“住手！你要打死他了！他是法国大使啊！”这时，库纳文走过来，自称是米沙的朋友，劝阻住了米沙。米沙仍然愤愤不平，扬言要去告发大使，不把他搞得驱逐出境绝不罢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丑事。德让大使一直没有说话，默默地听着，极力保持着绅士风度，优雅地穿好衣服走了。
德让大使一头倒在汽车的后座上，对司机说：“开车，回去。”汽车发动了，他用双手紧紧捂着脸。
晚上8点，德让大使准时赶到格里巴诺夫的别墅，这也是克格勃计划好的，两天前格里巴诺夫就给大使打电话，约他参加今晚的宴会。宴会结束时已是深夜11点，客人们陆陆续续告辞了，德让大使故意拖到最后走。大使将格里巴诺夫拉到一边，悄悄地说：“我遇上一件相当糟糕的事，我需要你帮忙。”于是，他讲述了自己与洛拉的关系，以及几个小时前所发生的事情。格里巴诺夫说：“这件事很麻烦，如果他向法院告你，在法律上洛拉的丈夫占上风。更为严重的问题是，他真闹得满城风雨，那就可能会断送你整个政治前途。”
德让说：“我只能依靠你去帮我摆平此事。你能给我的任何帮助，我都会万分感谢。”
格里巴诺夫答应一定尽力帮忙，因为他们是好朋友。
接下来几天，格里巴诺夫一直和德让大使联系，说已经多次找人去说情，并给这个男人施加了一定压力，但是这个丈夫很固执，死要面子。他安慰大使说：“虽然事情有点麻烦， 请大使放心，我们警告他不要胡闹，不能破坏苏法两国关系。我们已经说服他了，他保证不再声张。这件事已经摆平了，应该没事了。”
由于捏住了德让大使的秘密，格里巴诺夫与他之间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关系，大使对他感激不尽。克格勃则放长线以便钓大鱼，等待着有朝一日德让大使在巴黎身居要位，再好好利用一下。因而格里巴诺夫继续巩固与德让的友谊，对他极力笼络，百般优待，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只是德让大使做梦都没有想到，与自己无话不谈的好友格里巴诺夫竟是克格勃第二总局的将军。
洛拉悄悄地消失了，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在库纳文授意下，莉佳又出现在德让大使身边，浪漫的法国人从未怀疑过莉佳，不知不觉向莉佳透露了不少对克格勃有价值的情报。
1958年，路易·吉博上校和夫人吉内特被调离莫斯科，但是不久又被调了回来。通过暗藏在他房间里的窃听器，克格勃获知，这对夫妇经常发生激烈的争吵。克格勃马上意识到有机可乘，还是使用老办法，让吉博与几个女人交往，直到其中一个终于和他勾搭上为止。这种关系一直维持到1962年夏天。有一天，三个穿便衣的克格勃找到吉博，态度强硬地拿出一套他与那个女人私通的照片，告诉他要么秘密地与克格勃合作，要么准备公开受辱。吉博上校被此事闹得心神不宁，最后精神彻底崩溃。1962年7月30日，吉博上校在办公室自杀身亡。
吉博上校的死大大地震动了克罗特科夫，他认为这实际上是一场谋杀。经过数月激烈的思想斗争和秘密准备， 1963年9月2日，他趁与一些苏联作家和艺术家出国旅行的机会投奔了英国，向英国情报机关展示了有关克格勃特工的相关资料，并揭发了克格勃对法国驻苏大使的所作所为。英国向法国和美国通报了情况。
1964年2月9日，巴黎《世界报》报道：莫里斯·德让大使即将从苏联回国。在德让大使的告别会上，气氛极为亲切，这其中的重要原因是由于德让大使在驻苏联的8年时间里和苏联一些领导人建立了密切的私人关系。然而，德让大使一回到国内，就被法国领土监护局进行了审讯。
克格勃针对大使的秘密行动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