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心灵鸡汤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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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给心灵洗个澡(10)

父亲不肯收回戒指。其实他当时已染上痢疾、疟疾、脚气病,体重轻了大约十公斤,而且他无从知道情况还会恶化到什么程度。六个月后,爸爸给拉去马尼拉附近造机场。劳役之苦把他拖垮了,他被送入“病区”,熬到战争结束。

在那些痛苦岁月里,他一直惦记着斯金纳,不知道斯金纳是否还能活下来。答案恐怕不言而喻。

但斯金纳熬过去了。我父亲走后,他回到睡觉的地方,把戒指藏在地板下以免营卒发现。

几个星期前曾有个巡逻零区的营卒似乎十分同情斯金纳。

他打量一下斯金纳,说了句粗话,把半支纸烟和一根火柴留在栅栏边。

朋友给的

我父亲去探望后翌日,斯金纳冒了个大险。他决计对那营卒寄予信任,朝营卒做了个手势,从栅栏间把戒指递给营卒。营卒问:“值钱吗?”

斯金纳答道:“很值钱。”他说想用戒指换些可以让他活下去的东西。

“从哪里弄来的?”

斯金纳耸耸肩膀说:“朋友给的。”

营卒随即把戒指放入口袋,走了。

事后不久,有一天那营卒丢下一些东西,随即大步走开。斯金纳拾起一个小包,里面是磺胺药片。后来那营卒又来过几次,每次都带些东西:一小篮抗坏血病的莱姆果、裤子、夹克、香蕉、腌萝葡、牛肉罐头。

后来又有卡其短裤、衬衫、鞋子、颈巾,有一回还带来二十包纸烟。斯金纳用纸烟向其他俘虏换米饭。

斯金纳终于能吃东西了,体重不再下降。他吃了三天莱姆果,口腔溃疡大为好转,可以咀嚼食物,不久就有力气自己洗澡了。

斯金纳拿到爸爸所给的戒指之后三个星期,病情好转,三个月后转入“康复区”,获得较好的口粮。他体重一上升到六十公斤便申请做工。

绕了一圈

菲律宾光复后,爸爸获悉斯金纳叔叔幸免于死。两人都回到家乡。

“阿蒂,”斯金纳强忍着眼泪说,“据我所知,我是唯一活着离开‘零区’的美国人。你记得你在栅栏边跟我话别的时候吗?从来没人像你那样看我的。我祈求上帝再也不要让人那样子看我。当时你的眼睛在说:‘我再也见不到活着的斯金纳老弟了。’”斯金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爸爸心跳加速,因为他当即知道里面是什么。那是一枚与他的中学毕业纪念戒指一模一样的复制品。

斯金纳望着窗外,脸上浮现回忆的神情。“那枚戒指,阿蒂你……它……救了我的命。我许过愿要给你买一枚新的,这就是。”

接着,这个当年千方百计逃学的斯金纳突然笑道:“可别弄丢了,老友!我是花了十七元五角买来的。”

看完父亲的故事,我走过去坐在他大腿上,紧抱着他哭了。后来他走到书桌旁取出一个灰色小珠宝盒。那枚戒指就躺在里面一层层天鹅绒中间。我迷惘地取出戒指,戒指里圈刻着姓名缩写AAB,外圈镶一颗红宝石,周围刻着芒特卡梅尔中学和一九三八年等字样。

“这就是要传给你的东西,”他激动得声调紧张,“我不是英雄。我只是做了别人也会做的事。”

一年后我毕业,爸爸把那枚戒指给了我,我一直戴到结婚。婚后几年女儿出世,是早产儿,头几天她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时候,那枚戒指帮我鼓起了勇气。多年后,也是这戒指给予我力量在慈父的葬礼上致悼词。

爸爸卒于一九八九年退伍军人节,其后我们家就一直以自己特有的方式纪念那一天。十一月十一日黎明时分,我从珠宝盒里把那枚有点变色的戒指套在右手中指上,然后和我丈夫取出放在卧室衣橱里的美国国旗,在我家的正墙前升起。

节日过后我将戒指收好,等待有一天传给我女儿,让她可以追思她外祖父,提醒她我们所有人内心都蕴含着勇气和关怀。

如何分辨你何时富有

哈维·麦克凯

多年来,我曾忘了孩提时在船坞上所学到的经验,只是尽我所能地积极钻营钱。

现在,我重新学会了这一切。我希望自己能有时间暂离繁琐的工作,享受一下他人的成就,尽兴过每一天的生活──如同西瓜的果肉,然后学着将剩下的东西丢掉。

当我还是生活在明尼苏达州的小孩时,对我而言,西瓜是非常美味的水果。我父亲的一位好友伯尼,是一位成功的蔬果批发商,他在圣保罗经营了一家大批发店。

每年夏天,第一批西瓜进货时,伯尼都会打电话来,爸和我便会到伯尼的批发店。我们坐在船坞边缘,双脚悬荡在水中,小声吞咽下我们快流出的口水。

伯尼拿出开山刀,劈开了第一颗西瓜,递给我们每人一大片,然后坐在我们身边。接下来,我们全埋首在西瓜中,大口吃着鲜红、多汁、坚实、几乎无子的瓜肉,然后再丢掉西瓜皮。

我父亲向来认为伯尼是个很富有的人。我总以为,因为他是名成功的商人的缘故。多年后,我才了解父亲欣赏伯尼会利用财富的能力,远胜过他的财产本身。伯尼知道如何暂放下工作,跟朋友一起大谈西瓜的精华部分。

我从伯尼身上学到富有是一种心境。我们有些人,不论拥有多少财富,却连闲下来吃西瓜的时间和自由都没有。有些人的钱虽只足够糊口,却非常富裕。

如果你没时间坐在船坞上悠闲地悬挂双脚,大口咀嚼生活中的小乐趣,你的工作可能已经控制了你的生活。

多年来,我曾忘了孩提时在船坞上所学到的经验,只是尽我所能地积极钻营钱。

现在,我重新学会了这一切。我希望自己能有时间暂离繁琐的工作,享受一下他人的成就,尽兴过每一天的生活──如同西瓜的果肉,然后学着将剩下的东西丢掉。

总之,我是很富有的!

漏掉的阳光

张丽钧

我的期待先于杜鹃花死去,我的爱与耐心润不湿一盆土,我有什么理由指望杜鹃花扮美我寒素的窗台?

一个叫舒的女生,在临近高中毕业的时候找到我说:“老师,虽说我只听过您代的三节课和您的几个讲座,但我特别特别喜欢您——这个,送给您,留个纪念吧。”

我向她道了谢,收下了她带来的一个精美的本子。

一年后的一天,有个同事领着他的孩子来我的办公室玩,我要送一件东西给那个乖巧的女孩,便从书架上抽出了舒送给我的本子。我打开扉页,打算写几句鼓励的话语──但是,等等,那本子的第一页上有字!第二页也有字!再往后翻,上帝,原来整个本子都写满了字!

──是我在各种报刊发表的各类文章,舒居然一篇篇地抄了下来,还精心地配了插图。

一年来,那颗跳动在远方大学校园里的小小的心,该幸福地冥想过多少遍这个本子带给我的快乐啊,可我却这么粗疏,把一份深深的爱弃置在一个角落,冷落了整整一年。

──在更多的角落,一定还有种种被我忽略了的美好。我叮嘱自己的眼睛:留意在你面前飘落的每一个雨滴,也许它正蕴藏着彩虹的美丽。

出差两周后回到家,发现家里一切都乱糟糟的,桌子没抹地没扫,电视屏幕上蒙着一层尘土,还有,鱼缸里的水浑浊得都快要找不到那几尾小小的热带鱼了。

顾不上旅途的辛劳,挽起袖子干起家务来。

两个钟头之后,家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了。

儿子放学回到家,直奔鱼缸而去,看着新换的清水,急问我道:“原来的水呢?”我说:“倒水池了……”他听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我慌了,说:“你哭什么──七条鱼,一条也不少哇。”他继续嚎啕大哭着说:“有一条鱼,生了五条小鱼……很小很小的……你都给倒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在我出差之前,有一条热带鱼的肚子明显地鼓了起来,我跟儿子说:“这条鱼快要做妈妈了呢!”哪知道,那刚刚诞生的小生命竟被我粗心地戕害了。

──永远忘不掉儿子那绝望的哭声。对生命的深深怜惜使他难以原谅我的过错,而我呢,则惩罚自己每日对着鱼缸默念三遍:鱼儿鱼儿你莫怪。

在书店,我发现了那么多好书。告诫自己不要过于贪心,千里带书,这可是出门人最忌讳的事儿,因为实在太累人了。我的手在书架上恋恋不舍地移动,取舍的瞬间,这颗心变得十分犹豫。一本书,先捧在手里,再放进篮中,最后又强令自己把它放回书架。如此反反复复,直到发现身边投来一道道惶惑、猜疑的目光。

拖着一箱子书回到家,当晚竟替自己幸福的书橱兴奋得彻夜难眠。

先生浏览那些新书的时候,突然问道:“你怎么又买了一本卡西尔的《人论》?”

我的心咚咚地跳起来:什么叫又买了一本?难道说我以前买过?

先生不说话,却准确无误地从书橱的某一层中抽出一本同样是由甘阳翻译、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人论》,用揶揄的语调问我道:“这是什么?”

记忆的碎片一点点拼凑起来——若干年前,我去北京出差,的确曾在王府井书店买了一本《人论》。

我心虚得不敢看先生的眼睛,只喃喃地说:“我……我发誓,我没有读过这本书,真的。”

──终于明白,“占有”远不是“拥有”。如果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拥有,那么,占有的越多就越显贫乏。

春节期间,我到楼下李姐家去串门。

李姐的家很寒素,最抢眼的当属窗台上的一盆美艳的杜鹃花。我问李姐:那是真花还是假花?李姐说:是真花──“腊八”的时候就开始热热闹闹地开,一直开到现在。我啧啧称赞着,慨叹自己有一双“火手”,任什么花也拉扯不活。李姐笑着说:说来有意思,这盆杜鹃花是捡来的哩!秋天的时候,不知是谁把这盆花扔到了垃圾池里,我看它还有活过来的希望,就把它抱了回来。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我能说什么呢?三个月前,我亲手丢掉了这盆落光了叶子的杜鹃花。我哪里料想得到,那些被我看成了柴棍的枯枝竟还能够孕育花苞?

我的期待先于杜鹃花死去,我的爱与耐心润不湿一盆土,我有什么理由指望杜鹃花扮美我寒素的窗台?

最美

张敏

这是我那次采风记忆最深的一件事,超过了任何壮美的绚烂的风景。当我像工蜂一样忙碌个不停的时候,我想的只是搭建一个窝,快点钻进去,放松两条铅球一样的腿,四仰八叉地美美睡上一觉。而那个小喇嘛,将搭好的帐篷返工,却是为了可以在更美的花儿旁边,闻着花香入睡,听起来多么不像一个理由啊,却真的是一个最充分最美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