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厚爱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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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蓝傲冷静地站起来找到急救箱过来,伸手去拉他的手,萧南本能地缩回了手。

“你到底怎么了?这不是我认识的萧南!竟然有这样脆弱的一面,你对抗萧家的勇气去哪了?阿南,你这样不仅是在折磨你自己还是在折磨爱你的人。”蓝傲发脾气地把手里的药水扔在了地上,眸光清冽如雪,“再说一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否则我就把这些责任全推到岳然的身上,你要她活,那么我就让她死。”

他气愤地转身就要说做说做,萧南冷声喝住他:“站住!”

蓝傲顿住了脚步,回眸,微挑着眉要他给个话。

“岳然需要的血是从凌雪那里抽的,就我所知的人里只有她的血型和岳然配对,我没有办法我只有求她。”萧南说得喉咙发硬,眼眶灼痛,抬着眸看着蓝傲,只见他眯着眸子,双拳紧握,是发怒前的征兆。

“她要求你拿什么交换?”他的声音冷硬,却隐隐有一丝不安的颤抖。

“要我和她上床。”萧南觉得吐出每一个字都像钢钉钉在他的心窝里,呼吸都紊乱了。

“你答应她了,你和她上床了。”蓝傲是肯定地说着,眸光危危,恨不得剁了那个女人。

“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没有办法。在中国,Rh阴性血型只占千分之三到四。RH阴性A型、B型、O型、AB型的比例是3:3:3:1。如果同时考虑ABO和Rh血型系统,在汉族人群中寻找AB型Rh阴性同型人的机会不到万分之三,十分罕见。汉族人所占的比例极少,仅占千分之三,属稀有血型。而岳然是最最稀少的AB型RH阴性,像这样的血型我到底哪去找?根本就没有时间允许我浪费。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我付出的只是身体,而岳然付出的却是生命。而且她是为我才受这一刀的,我欠她的。蓝傲,你说要我怎么做选择才好?”萧南万分痛苦,这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就像天灾人祸,他无能为力。

蓝傲听得耳朵都疼了,手指骨节被捏得格格作响:“那个女人是疯了。她比方佳柔还要疯狂,我这就让她去死,让她尝尝你受到的痛苦。”

“阿傲,不要为我杀人。”萧南拉住蓝傲,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不想他为自己手染鲜血。

“我杀的人还少吗?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蓝傲牙关颤抖,冰霜之眸染着痛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枪就可以让她流血不止。”

这是负气的话,怎么可能用这样的方法采血?

“阿傲,这事之后我再也不会受她威胁。”萧南紧紧地捏着他的手,“答应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岳然,还有其它人。”

蓝傲抿了抿唇,不是很情愿地点着头:“我保密。阿南……”

他伸出双臂抱着萧南,狠狠地抱着他,萧南的唇角拉开一个苦涩的笑意,也缓缓抬起手来在他的背上用力地拍了两拍。

“我们回医院吧,岳然可能已经出来了。”萧南把换下的衣服扔到了垃圾桶里。

蓝傲也没有别扭地不听话,和萧南一起离开了这里。

他走在萧南的身后,看着他固执而挺直的背脊,他的眼眶一阵一阵发热。

曾经,是你把弱小的我背在背上,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

曾经,是你让一个不会开口说话的我叫出了第一个音节:哥哥。

曾经,是你陪着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漆黑的夜晚,迎接阳光。

曾经,是你在我的身前把所有的风雨挡下,不让让我受到一点点伤害。

曾经,我也以为你会一直这样陪着我的时候,我们却又残忍的分离了,接受最严苛的训练,踩着无数的人命,手染鲜血威慑四方,我走上了属于我的强大之路,为了你而强大,只想有朝一日能保护我最在乎的你。如果不能保护你,我的强大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阿南,对不起,所有的痛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背负,我会给你开出一条路让你走下去,送你到幸福的彼岸,就算牺牲我一个人我也要让你幸福。

虽然我可能看不到你幸福,可是这样也已经足够了。

在他们回医院的路上,岳然早已经转到了加护病房里,因为麻药还没有褪去的缘故,岳然还睡着。阳光照耀在她苍白的脸蛋上,恍若透明,细腻如上好的骨瓷。

浓密的羽睫轻轻地瞌着,像蝴蝶美丽的双翼。

夏非坐在床前的靠椅上,目光紧盯着岳然,不敢眨一下眼睛,就怕她突然就醒来了。

她是坚强的,用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努力地站起来,努力地去面对老天对她的不公平与残忍,一次一次把她逼到绝境里,她还是笑着挺了过来。

而她又是脆弱的,双肩纤细,像个易碎的琉璃。她渴望着一份最纯粹与温暖的爱情,与想拥有一份温馨的亲情,她想要那么少,却又那么难。

夏非浓眉紧蹙,墨眸幽暗变幻,伸出手来,圆润的指腹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她的唇角,柔软而美好,让他想起那一次他们在洗手间里不小心吻到的那一次。

他的心,微微地就失去了平衡。

可是她是阿南的爱人,他可以欣赏她,绝对不会爱上她。

只见岳然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夏非缩回了手。

岳然睁开了眸子,涣散的瞳孔渐渐收缩,形成了焦距。

她看见自己细白的手背打着点滴,细细的针头扎在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里,针管中的透明液体体一点一点进入到她的身体里,她感觉到自己还有脉博和心跳,她还活着是吧?

她没有死,她没有死,活着真好。

她微微则头,才看清楚床前的人是夏非。她轻轻蹙了一下蛾眉,萧南呢?在哪儿?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火烧过一样,干疼得厉害,轻轻一扯动都痛。

夏非见状,给她倒来了一杯水,扶着她喝了几口,这才舒服了不少,她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袖急急追问:“夏非,萧南呢?他怎么不在,他没有受伤吧?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