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回荡在凄冷的风中,一下秒,贾赦就毫无犹豫的欺身而上,将鸳鸯压在身下,鸡皮一般的手,在她身上肆意的揉搓磨折,喷着的酒气让她几乎要作呕。
鸳鸯动不得,反抗不得,只得闭上眼,忍辱而受,心中恨不能即死,那股恨意几乎要破开胸膛而出。
一切结束,贾赦心满意足的起身,若无其事的离开。
“大老爷,你怎么在这里?”。
“啊,啊,啊?宝玉啊是,我随便走走,随便走走。”
贾赦呵呵的笑着,拍了拍他就离开。
宝玉原来是睡不着到园子里随便走走的,可是没想到却碰上了贾赦,看着他被揉皱了的衣服,还有衣服上隐约可见的片片还红艳的血,不觉吃惊,等到他走远了,便赶紧顺着他来的方向找过去,眼前出现了让他惊骇的一幕。
鸳鸯无力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去。睁大的眼睛,绝望的看着一团死寂的夜空。
她的衣服不能蔽体,半遮半掩,隐约可见的青紫痕迹布满了身体。
“鸳鸯姐姐。”宝玉吃了一惊急忙上前。
他是经过的人,当然知道这意味着发生了什么。
鸳鸯好久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此时药力已经渐渐退去,看到宝玉第一反应就是一掌掴去。
宝玉被打的没有反应过来,坐倒在地上,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鸳鸯早已不知去向,长叹一声,看着眼前还有血迹未干的地面。
这个府已经烂在根上了,死不成,活不了,在这样下去,还会伤害更多的人。
不如就一把火,将它烧干净了。
想到这里,宝玉咬了咬牙,站起身来,几步转回去。
此时,鸳鸯还在园子里漫无目的走着,目光里全是空洞,脚步踉跄,眼前是紫菱洲了,鸳鸯忽然站住脚步,然后跌跌撞撞冲向那里,拼了命的向深水里面去,让冰冷的水将她淹没。
“何必如此,不如留了这条命,向他们讨还,讨还回来……”
黑暗中一个冷幽的声音响起,鸳鸯混沌中仿佛看到了秦可卿在叫她,便飘飘荡荡的追她而去。
要讨回来,有那么容易吗。
有。
萤窗下,宝钗脸上的神情几近冷酷,手中的绣花针,深深的刺入指尖,她却似无知无觉,嫉妒,愤怒已经填满她的胸臆,让她不能自控。
今天,她被荣府休弃的时候,收拾东西落魄的被扫地出门时,正好看见了她和他牵着手离开荣府。
完美到无法形容的男子,却将她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呵护,替她讨还公道,娶她当王妃。
凭什么!
林黛玉,我哪里比你差,凭什么你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嫁给北静王,入玉牒、当王妃,而我要的只是一个宝二奶奶的位置,却要被如此作践,如此羞辱,最后还要被抛弃。
而且,我的夫君,自始至终心还被栓在你身上。
一想到这里,宝钗就满心郁愤,自己将自己钻入牛角,再也出不来。剩下只有愤怒,嫉妒,发疯一样的嫉妒。
“钗儿,别这样。”薛姨妈进来,看着宝钗满手的血痕,摇了摇头,心疼的道:“他们休了你是有眼无珠,放心,说不定,就这几日他们还会求着你回去。”
“母亲别安慰我了,休书已经下了,怎么还会让我回去。”宝钗勉强打起精神来道:“我没想到,宝玉那般无情。”
“他是被那个狐媚子郡主给迷了心思。”薛姨妈冷笑道:“你可知今日北静王为何去荣府?他是去跟荣府清算去了,一百万两银子,便是将大观园卖掉,也不值这个钱,那府中都烂透了,哪里还有余钱。”
“母亲的意思是……”
“不出二日,他们还要迎你回去的,到时候还得求着咱们。”
“母亲还有那么多银两?”宝钗被薛姨妈的话吓了一跳。
薛姨妈抚摸着她道:“傻孩子,便是有,我会给他们么,左不过是要给你找回面子罢了。”
“恐怕也难。”宝钗迟疑着,觉得有些疲惫:“母亲,这话日后再说,我今儿太累了想歇着。”
“也好。”薛姨妈点点头道,刚要起身,又想起什么似的:“钗儿,我问你,你嫁过去这些日子,你和宝玉可有圆房?”
宝钗怔了怔,苦笑了一下:“他恨我恨的那般,怎么可能……”
薛姨妈听了这话反倒放下心来,道一声好好休息,然后折出房门,心里却有了另外一番打算,她虽然跟宝钗说,荣府还要接她回去,心里却并不这么认为,贾府这一次肯定是要栽倒了,好在如今宝钗已经离开了那里,只要宝钗还是完璧之身,就还有机会。
毕竟她的钗儿容貌是那般的出众。
想到这里,薛姨妈的目光里全是得意,殊不知,因为这个念头,竟将个宝钗陷入不复之境了。
薛姨妈走了之后,宝钗便觉得头沉目胀,有些图不得,叫文杏来伺候着宽衣入眠,谁知这一夜梦境有异,睡梦中竟然又回到了荣国府,宝玉无限温柔的走来,搂着她求燕宛欢好。
宝钗当然是满面娇羞的应承,二人罗带曼解,共赴巫山云雨,好一通领略那警幻所训之事。
一夜旖旎风光无限。
醒来时,宝钗竟然觉得浑身酸胀疼痛难以忍受,只道是感了风寒,再看时山下素帕犹有片片血迹,自家算算,并非癸水应至之日,心里一发惊疑不定,但也不好和人说起,只是自己心里疑惑不提。
水溶限令荣宁二府三日之内将所欠银凑齐的事很快就传入了鄢太后的耳中。
这个水溶还真是护着那个林黛玉,那日不过略一点嫁资之事,他便马上行动,这样一来,世人都知道,他北静王娶的王妃非但不是出自不名一文的孤儿,却是身家无数,家底丰厚,且又出身清贵人家闺秀。
哼。但是,偏就不叫你如愿。
是整垮荣府的时候了。
于是鄢太后紧急召了吏部、户部、刑部、尚书中书门下,并监察御史都到了宫中,丢下几道折子,全是宁荣二府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