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明珠父女俩就将季雅给恨上了,张光兆喝了点酒,听到周围人议论季雅,又想起季雅坏了自己闺女的好事,于是就想羞辱季雅出口恶气,哪知反被钳制,连累女儿也被羞辱。
张光兆实在是气坏了,看着四周一片寂静,没人再肯出声,都等着看好戏,他索性撒泼胡骂起来,“哎哟,疼死我了,我胳膊断了,冷然你这个小白脸烂粉头,你……”
听着张光兆不堪入耳的骂声,冷然恍如未闻,依旧噙着笑,似乎被骂的不是他,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
季雅眉头跳了跳,想起之前他对自己的维护,不管他出发点是什么,但至少维护了她,也维护了季氏,现在该她了。
轻轻弯下了腰,季雅悄然脱下了一只高跟鞋,握在手中,迅雷般直接煽上了张光兆的脸,“啪啪”,一边一下,左右对称,对着他不屑笑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季氏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说道!”
这样的腌臜货用手打,太脏!
“啊……救命啊,杀人了……”杀猪般的声音顿时回荡在整个大厅,惊动了远方的何老。
何松涛率先赶了过来,扫了一眼现场,脸色很难看,口气很冲:“季大小姐,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何老有两子,长子何清风天赋绝艳,是何老最喜爱的儿子,可惜多年前离家出走,后又遭遇车祸夫妻双双离世,留下一女一子,大女失踪,小儿就是何凡,被何老接回何宅后,亲自教导,祖孙俩感情很深。
次子何松涛,掌管何氏集团,但因其资质平庸,个性浮躁,膝下两女一儿都是只会享受不懂创造的主,所以何老至今不敢放权,凡遇大事,都需报至何老处裁决。
对此何松涛很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又见父亲今晚大力推崇何凡,他不免担心自己将来在公司的地位不保,所以对何凡很嫉恨。
今晚何凡连续两次找季雅谈话,何松涛看在眼中,自然以为何凡和季雅关系不菲,连带的就看季雅不顺眼,加上季雅不堪的名声,所以一上来不管不问就对准季雅开炮,反正季氏正在内乱,分裂在望,纵然得罪了也不怕。
早在何松涛到来之时,冷然就松开了张光兆的胳膊,接过季雅手中的高跟鞋,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下,淡笑着蹲了下去。
季雅浅笑着,垂首凝着他握着自己的脚小心的往高跟鞋里套的情形,冰冷的瞳眸稍稍柔了几分。
不管怎样说,这厮给她的面子还是很足的,不枉她陪他打这一场仗。
此时的她经历了凌志的背叛,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为着男人一个简单的动作就会傻傻的感动,继而交付真心。
抬起了头,她挺直腰背,樱唇微弯,迎着四周千金们艳羡嫉恨的眸光,对上何松涛质问的眼神,淡淡笑问:“我也正想问问何总,何家的水准什么时候降到这么低了,什么人都能混进来?”
这是何家的地盘,真想搞清楚真相,不必问外人就知道了,问她不过是质问羞辱而已。
只要她一回答,无论谁对谁错,气势上就先输了一大截,后面还说什么?
所以她只能颠倒乾坤,暗换概念,反质问了回去,如此一来,她便主动多了,而且占了先机。
若是何松涛给不了她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么何家的声望就在何松涛手中毁了一半。
何松涛,付不起这个代价,更不敢不回答她这个问题!
何松涛面上一阵难堪,不由的对季雅动了真怒,“你这个……”
“松涛,不得无礼。”充满威严的话淡淡响起,四周人群也自发的让出一条通道,何老稳稳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与何老同辈分的商界老精怪。
何老年约七十,面色红润中气十足,一看便知平素保养甚好,一双经过岁月沉淀的眼眸明亮有神,只轻轻一瞥,何松涛便垂下了头,眼中暗露怨毒。
“惊动何老,是小雅的不是了。”季雅见何老出动,忙上前一步,微笑致歉。
“呵呵,原来是小雅啊,怎么跟何爷爷见外起来了。”何老笑眯眯的拉着季雅的手,慈爱的问道:“告诉何爷爷,谁欺负小雅了,何爷爷给你出气。”
见状,众人皆是一愣,旋即想通了其中道理。
季雅刚刚落了何松涛面子,若是惹大了,就成两家公司之间的事,何老如此一说,登时就成了私人之间的小摩擦,自然就好解决了。
再说了,何老以爷爷自称,立即就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季雅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却笑得愈发甜美,“哪有啊,不过是一个醉鬼罢了,小雅没那么小气的。”
闻言,何老也是在心中腹诽,你若真没那么小气,又何必当众和我儿子过不去,下我何家的面子,最后还逼得我老头子亲自出面?
不过何老毕竟是何老,翻脸根本就不眨眼,刚刚明明还笑得和煦,在对上张光兆时瞬间便沉下了脸,“请张总给我老头子解释一下,你的邀请函是从哪里来的?”
张光兆的为人,何老十分了解,所以看到邀请函的名单时,何老就先把他的名字给划了下去,就怕这人在宴会上酗酒出丑,丢了何家的颜面,没想到还是给他混了进来。
看来,何氏该整顿了,否则将来就是下一个季氏!
“我……”张光兆满脸涨红,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张明珠站在他身后,也垂下了头,羞恼交加,更是将此事算到了季雅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