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光芒淡淡地洒在三个人的身上,形成一幅宁静的画像,似乎一些都停滞了一般。只有浅浅的呼吸声推动着空气的流动。
鸷冷的空气中盈满了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还有血腥味。
任牧曜呆望着双手的眼眸隐隐绰绰的幽光闪逸着,明明就没有那么在意的,明明他的心已经随着梁子莹的尸体冰冷一起冷却了,为什么,为什么眼睁睁看着那把锋利的刀子插进她的身体里的那一刹那,他会那么的痛,好像那把刀子插进的是他的身子一般。
不会!她在他的心中不会那么重要。
任牧曜一味地否认着这个事实,因为他的心越轨了。他明明一直占据着这场游戏的主导权,即使有对她那么一点的异样,或许是因为没有接触过这种女孩,或许是因为要尝试一下新鲜感,或许是因为暗夜绝给他的一个建议,要虏获的她的心……任牧曜在寻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搪塞对她的这种感觉。
和她是以复仇开始,在这场游戏中,他不想输了自己的心。
婚姻?爱情?都是虚幻之物,让那些无知的白痴甘之如饴,他任牧曜才不需要这种浮夸的东西!
他不会忘记,在记忆深处,妈妈爸爸一次次的争吵,一次次的打架……烙在他幼小心灵上的是一片一片永远愈合的创伤。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三名颀长的男子把主刀医生包围住了。
“情况如何?”方霆急切地问道。
医生拉下口罩,季杰锡看着这三张紧张兮兮的俊脸,“你们不要那么严肃好不好,弄得我好紧张啊,我会害羞的。”他脸上扯开嬉皮笑脸的微笑。
“心渝的伤势怎么样?”任牧曜冷鸷的语气足以把水冻结成冰块。
季杰锡挠了挠头,“刀子离胎儿有半寸,所以孩子很安全那。”他答非所问。
“心渝的伤势如何?”丁皓轩重复了任牧曜的话。
“刀子是横着切的,不是竖直刺进去的。所以伤口不深,没有伤到内脏,但是伤口很长,缝了二十针。”季杰锡还用手表示了一下刀口的长度。
方霆眉头微微一皱,疑惑地问道:“缝合一个伤口,如此小的手术,你需要用那么多的时间吗?”
“我把伤口缝合得平整漂亮一点嘛!”季杰锡得意洋洋一笑,桃花媚眼一扫三张发黑的俊脸。
“她什么时候能醒?”任牧曜觉得这个医生很不靠谱。
“但是她先前受凉,现在处于高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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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弥漫,繁华的城市被灯红酒绿所包裹,貌似表现出的火树银花不夜天般华丽的喧闹,殊不知只是在隐藏另一种寂寞,繁华谢后,寂寞丛生……
冬季的夜,总带着一分萧瑟的寒意,猛烈的风带着刺骨的痛意。任牧曜站起来把开着一条小缝的窗户关上。
乔心渝雅致的脸上呈现出两片酡红,不知是因为高烧泛红,还是被沈湛芸打红的。她的唇瓣褪去了紫色,但是发白,上面裂开一层皮。
紧阖的眼眸上,细长的睫毛微颤,她好像睡得超级不踏实。
任牧曜伸出手,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还是那样炽烫,好像要把空气灼烧起来。任牧曜的手掌没有立即离去,而是轻柔地摩挲着她发烫的脸颊,触感还是那样细腻,好像果冻一般水嫩晶莹。
她似乎被什么梦魇缠绕着,突然伸出手死死揪住了任牧曜的手掌,泛白的唇瓣微启,“妈妈,不要离开我……妈妈,你醒醒好不好……”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口中逸出,语气中透着一股凄凉的绝望,好像她的整个世界都塌陷了一般
“心渝,醒醒……”他轻轻摇着她,希望从她的噩梦中解救出来。
炽热滚烫的呼吸喷在任牧曜的手上,他感觉到她的手心里冒出的涔涔冷汗,想抽出手,给她擦拭一下脸上渗出的汗水。
“别走,别走……”乔心渝喃喃道。
任牧曜在她的床边坐下,幽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一瞬不瞬凝视着她,似乎想读懂她,也读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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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乔心渝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一觉醒来觉得自己全身发酸泛痛。
睁开无力的眼眸,四处张望了一番,陌生的房间,雪白的天花板,简约的吊灯,纯白的墙壁,“这是哪里?”一出口,她才现在自己的嗓音沙哑,粗嘎的声音好像鸭子叫一般。
细微的动静吵醒了浅眠的任牧曜,“你醒了?”声音有些激动。
听到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好像一道电流流经乔心渝的身体,她全身忍不住地一颤,意识模糊前的一切像录影带快进一般速速闪过。
“宝宝……”她颤巍巍的手立即摸向自己的腹部。
任牧曜怕她触碰到自己的伤口,随即攫住了她的手,“宝宝没有事,刀没有伤到他。”
乔心渝感觉被他握住的手温度骤然下降,瑟瑟地抽了回来,眼眸缓缓阖上,清冷的语气悠悠然说道:“让你失望了。”
“昨天的情况太特殊,一切都是权宜之计……”任牧曜急忙解释着那些话并非出自他的真心。
但是,乔心渝并不想听了。
“够了!”乔心渝的嗓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依旧那么的沙哑,那么难听,“我不想再回忆昨天所发生的事了,求求你不要提了,好吗?”
乔心渝捂住了耳朵,昨天那些话语把她的心凌迟了一遍,伤口还在流血,她不想在伤上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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