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大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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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荒淫终亡国(一) (1)

宣宗一即位,就逼得武宗时代最得宠的王才人自缢,随后郭太皇太后被逼服毒……

蒙在鼓中的一朝君懿宗纵容郭淑妃,于是就有了同昌公主两次奢华到了极点的婚礼和葬礼。在奢华的背后是驸马韦保衡与郭淑妃的不耻关系……

宦官胁迫僖宗出长安逃亡,黄巢轻易进入了长安,直到自刎的时候,黄巢才知道他的称帝生涯不过是昙花一现……

困囚少阳院的昭宗,终日帝、后相对两泪垂。失位又复位后,昭宗也同样是逃亡的命运,走上了一条凄凄惨惨的天子蒙尘路……

朱全忠明火执仗地杀宫弑昭宗,十三岁的辉王成为了唐朝的最后一个皇帝。这个曾兴盛繁华的大唐王朝的最后一个皇帝哀帝,在他的生母唐朝最后一个皇太后何太后被缢死后,被迫禅位于朱全忠,哀哀地结束大唐王朝达二百九十年之久的国祚……

1、东宫风流遗祸

光王李忱是宪宗李纯的少子,其母郑氏当初原是丞相李锜的姬人。李锜和宪宗李纯自幼情趣相投,后来宪宗李纯常常到李锜家中游玩,李锜的内眷们也都和宪宗李纯谈笑无忌。却不想宪宗李纯一眼就相中了李锜的爱妾郑氏,而郑氏一见他是位东宫太子,又是将来的皇帝,就于李锜不在家中时,和宪宗李纯到花园中尽情欢爱撒胆风流。不想那一天,李锜回来正好冲破了,李锜心中虽然酸溜溜儿地难受万分,却不敢因儿女之好坏了君臣之义,颇识时务的李锜于是忍痛割爱地将爱姬奉赠与宪宗李纯,他这样做一则为求自保,当然更是为了将来的晋升着想。

宪宗李纯万分感激,喜滋滋地把郑氏偷偷接进宫去不到半年功夫,就生下了光王李忱。宪宗李纯即位后,因宠爱郑氏就也宠爱光王。无奈光王李忱因他是在母亲惊恐羞愧时做的胎,从生下来就一直有几分呆气,且生性又十分残忍尖刻,宫中诸王子都不愿意和光王李忱亲近,背地里都嘲笑他是私生子,宪宗见他没有口碑,只得立日后的文宗李恒为太子。

光王李忱在宫中安分静守了十多年,忽然又得时得势起来,原来他平日和这群太监关系甚是厚密亲热。宫中这群太监都称他为太叔。他母亲郑太妃在一旁更是竭力撺掇太监拥戴光王李忱为帝,又许诺各太监将来事成以后,给多少多少好处。权监们就外联大臣,矫皇帝诏旨,说皇子年幼,立光王李忱为皇太叔,权当军国政事。待武宗晏驾以后,太叔李忱借助于权宦们的拥护,居然高坐朝堂,君临天下。于是史书上就记下了这样的一笔,公元846年3月,光王李忱自称为天子,号宣宗,改年号为大中。

谁知平日呆里呆气的太叔光王李忱,一朝成了皇帝宣宗后却甚是精明,处事又苛刻少恩,所有旧日帮他的几个太监都被宣宗李忱找个借口一齐裁撤了去。宣宗李忱待外臣也颇少恩德,因此内外怨恨。当时宣宗李忱尊他的生母郑氏为皇太后,又怕郑氏的前夫李锜把她旧日的丑事漏泄出来,就硬说李锜有大逆之罪,把他一家九族尽行斩首。

2、自缢王才人可爱复可敬

武宗时代有一位得宠的王才人,长得秀美玲珑,实在令人爱,且肌肤白腻,姿态翩跹。最可爱的是她和白皙颀长的武宗一样地戎装跨马,在西山下围猎,远望去好似一对璧人,一个刚健一个婀袅,此景绝美动人可入画。武宗原想册立她为皇后,但因她出身微贱,且又不生子息,大臣们竭力谏阻,没奈何只得屈她为才人。武宗直到崩驾,对王才人的宠爱也不曾稍衰。为了最好地表达这种宠爱,就不免在床笫之间多用了些工夫,再加上那个劝酒美人小莺儿的大力协助,因此武宗的身体,渐渐的淘得太虚了。

当时武宗最信道教,又最痛恶佛法,令京师东都只许留佛寺两所,每寺留僧三十人;与之同步地,武宗却大兴建造道观。归真老道特为武宗皇帝修炼了快乐仙丹,被淘得太虚了的武宗一经服下,陡觉精神倍长,春兴炽浓,自暮达旦,采战不休。结果武宗倒是让他心爱的王才人欢心了,自己的身体却渐渐憔悴枯干,直到力疲惫精尽竭。王才人也曾几次劝谏万岁爷少服丹药为是,无奈武宗只图眼前快乐,根本无暇念及将来的惨痛。

在弥留之际,只有王才人一人侍立榻旁,此时武宗已不能说话,只是用手指着王才人,两眼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王才人知道万岁爷是舍不下她,忙拜倒在御榻前,一面拭着泪一面奏道:“陛下千秋万岁以后,妾愿相从地下。”这句话一说完,武宗就咽了气。

王才人正哭倒在龙床前,久已对她的美貌垂涎三尺的宣宗就传旨宣召王才人晋见。王才人知道新皇帝李忱不怀好意,就推脱说入室更衣去。她退入寝室后,紧闭双扉,急急解下衣带,自缢而死。

宣宗李忱知道后,痛悼婉惜不已,下旨追封王才人为贤妃。出殡之日,宫中妃嫔感念她在世之日待人的好处,一齐来哭送。尤其是宣宗李忱,终日长吁短叹,皇太后郑氏心疼皇儿,就在后宫挑选了十个美貌娇娃,一任宣宗临幸。宣宗李忱借着这些美人,心也就不烦了。

3、残忍的郑太后

这时的宫中大权全操纵在皇太后郑氏一人手中,于是她就要对太皇太后郭氏下手了。太皇太后郭氏安居兴庆宫,颐养多年,历穆宗、敬宗、文宗、武宗四朝,都十分尊重她,而宣宗与郭太皇太后原有母子之名义,平日里郭太皇太后对待当时还是光王的李忱也很慈爱,事事都优待他。那么郑皇太后为什么要对郭太皇太后下手呢?原来当初举止轻浮、一身小家子气的郑氏恃宠而骄,在郭贵妃跟前常有失礼之处,且她深深妒忌郭贵妃,因为两人一个是出身贵胄堂而皇之,一个却是偷偷摸摸来的。而郭贵妃出身诗礼名家,最重节仪,如何能宽容郑氏的轻狂?并且郭贵妃当时名为贵妃实为皇后,管教郑氏也是她职责范围内的事。

当年郑氏自知来路不正,挨了打受了骂,也只得忍气吞声,只能背地后与她儿子光王李忱诉诉苦,当时光王李忱虽然心疼母亲,可也无可奈何,谁让他位低权无人轻微呢。但现在不同了,母以子贵,郑氏摇身一变,已然是太后了,而光王李忱也一跃坐上了九五之尊的龙椅,成为号令天下的皇帝。于是宣宗李忱就也打算乘机为生母一报宿怨,于是他对郭太皇太后居傲无礼到了十分。郑太后又唆使宫中太监造谣言说宪宗的暴崩,是郭太皇太后暗中下毒所致。于是在这个谣言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宣宗就以此为理由,悲愤地指使宫监断绝兴庆宫的一切用度,甚至包括郭太皇太后的饮食。

渐渐地,兴庆宫中的太监宫女都被饥饿赶逼得走尽了,只剩下郭太皇太后孤苦零丁一个人,整天闷坐在宫中。郭太皇太后已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且一生养尊处优,如今忽遭大变,如何禁受得起?悲与愤与愁交集,她终日以泪洗面。只有一个服侍了郭太皇太后二十多年的老侍女仍忠心耿耿,忍饥挨饿也不肯离开。郭太皇太后几次让她出宫逃活命去,她却坚持说:“奴婢愿侍奉太皇太后一直到死。”

那天晚上,多日不眠的郭太皇太后终于困极了,一觉睡到三更时分,强烈的饥饿和焦渴又把她折磨醒了。在这三更梦回之时,醒来一看的郭太皇太后,心中顿时万分悲凉。见窗外明月如昼,郭太皇太后就悄悄起来,登上勤政楼眺望了一会,然后猛一耸身,就要往楼下跳去。她上身刚探出窗外,后面老宫女早已伸手上去拦腰抱住,主仆两人回到屋子后抱头痛哭,到天色将明,两人一起停止了呼吸。

当时宫中盛传郭太皇太后主仆两人被逼无奈,服毒自尽。而宣宗李忱却余怒未息,说什么也不肯让郭太皇太后附葬宪宗,竟然只是草草地把郭太皇太后葬在景陵外园。太常官王皞上奏,请将郭太皇太后与宪宗皇帝合葬祔庙,宣宗不许。王皞就再上疏说:“太皇太后系汾阳王孙女,事宪宗为妇,身历五朝,母仪天下,万不可废正嫡大礼。”宣宗李忱一向最忌讳什么正室什么嫡亲这样的的字眼,所以他一见这道奏折就火了,然后怒火万丈地贬王皞为句容令。

宣宗李忱虽对郭太皇太后失德,但对朝政却励精图治,教训子女又能守礼守法。宣宗长女万寿公主下嫁起居郎郑颢。天子嫁女,一向的惯例是用银叶装点车辆,宣宗却易银为铜,以示天子的俭德。公主临嫁的时候,宣宗面训她要谨守妇道,不得轻视夫族,干预朝事。凡此种种,当时史官,称宣宗李忱为小太宗。太宗李世民曾在初唐,创下唐朝的极盛之时,如今宣宗李忱也在晚唐,治出了如太宗时代一样的太平繁荣的盛世,可惜太短暂。

宣宗李忱五十岁以后,就精力衰弱,不知不觉又犯了从前文宗、武宗的大病,爱服金石丹药,大中十三年秋季,即公元860年8月,药性猝发,宣宗李忱背上生疽,不久就崩驾于长安宫中的咸宁殿。

4、蒙在鼓中的一朝君

宣宗在世时未立太子,幸有右军中尉王宗实竭力主持,立郓王李温为嗣皇帝,史称懿宗。万不想懿宗皇帝却是一位昏君庸主,即位不到三年,宫中穷极奢侈,他宠爱的妃嫔又多,这众多的妃嫔平日起居服用十分豪华,一衣一饰动辄千万金,就渐渐弄得刚刚在宣宗时代充盈起来的国库空虚。

此时关东连年水灾旱灾,百姓伤亡,日以千计;懿宗却还要穷兵黩武,借着征剿各处盗匪为名,调集军队,征收军粮。百姓们被逼得四方流亡,沦为盗匪,盗匪愈聚愈多,到处打家劫舍。良民不得安居,天下骚乱动荡。懿宗却在宫中整日和妃嫔们寻快作乐,外面一变再乱,直到不堪收拾,朝中大臣却相约不去奏报皇帝。懿宗整天被蒙在鼓中,对此什么也不知道,一如隋王朝时,炀帝的被蒙于鼓中。

5、唐室公主最后的豪华

懿宗最宠爱的嫔妃是出身微贱的郭淑妃。郭氏的母亲当年在亲王府中充当裁缝嬷嬷,郭氏也随着她母亲生活在府中。郭氏虽容貌平平,但她搔首弄姿,善于修饰,不解风情的懿宗就觉得她非常可爱,于是当时背着人就勾勾搭勾上了手。懿宗即位后立刻就封她为淑妃。因偏爱郭淑妃,懿宗在位十年之久还不曾立定皇后,屡次要立郭淑妃为皇后,臣下都说郭氏出身微贱,不能母仪天下。懿宗无法,只得让郭氏永远地作个淑妃。

郭淑妃生有一女,尚在婴儿时候,这个小女孩就被封为同昌公主。同昌公主也长得面貌平庸,且生性骄惰,自幼一衣一食,十分奢华。她一直到十二岁才会开口说话,一经会说话以后,就整天娇声说笑歌唱,引得本来就爱屋及乌的懿宗更是欢喜。

谏议大夫韦诚的儿子韦保衡面貌俊美,翩翩如玉树临风,年纪长同昌公主三岁,郭淑妃极其喜欢这个英俊少年,常常把他传唤进宫去,陪着她游玩。这时韦保衡只有十八岁,还不解男女私情,不想那一天郭淑妃却把左右宫女支使出去,把韦保衡抱在怀中,百般挑逗,到底勾动了春情,给这个翩翩如玉树临风的十八岁美少年进行了性启蒙。于是一个中年妇人,一个少年男子,一个是皇妃,一个是臣子,竟然就满不在乎地犯下了一个“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