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依穿过大厅,还未踏出房门,魅瘦弱的身子便整个拦在门外。
“小姐,不带上我?”魅嘟起小嘴,扑闪扑闪的眼睛水汪汪的。
“天香馆还需要人看着。你的身子不好,需要休息……”
“所以小姐就丢下我?”魅一阵抢白,拽着笙依的袖子满是不满。
“魅……”
“小姐不需要我伺候吗?魅很乖,不会闹事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充满了委屈。当魅咋一听到笙依带着李萧寒,带着小梅,却独独将他忘记,他心里就一阵翻腾,无法平息。
体内的情蛊早已无法离开笙依半步,若是让他留在天香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那就会是对他最残忍的折磨。五百里,他们的距离只有五百里,五百里之后,他便再无生命的气息。不管是死亡是情伤,对于他都是一场最残酷的刑罚。
“魅,你忘了你是这里的台柱子吗?天香馆需要你。”显然,笙依并不知道魅此时的状况。抬手整理魅凌乱的衣襟,那姣好的姿容柔弱得像是一碰即碎的娃娃,精致而美丽。
“哼,买我就只为了天香馆!你要走,就赶紧走。”魅怨愤的低吼出声。
扬起骄傲的头颅气恼的往楼上走去,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这天变了,连一向温顺的魅都发脾气了。”看着大发脾气的魅,笙依无奈的耸肩。
“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性也说不定。”李萧寒似有似无的瞥了一眼匆匆而去的魅,淡淡的说道。
阁楼之上,一室芙蓉迷迭香,雕刻精致的窗棂猛然的打开。魅凭栏依靠,一双清丽的眸子暗流汹涌。纤细白皙的手指狠狠的拽着袖子,透明的肌肤下青色的血管根根鼓起。
不远处,一行车队身影逐渐消失在街角。魅时刻透着羸弱的眸子染上愤慨不满,气恼的跺跺脚,魅暗恨在心。果然是无情的女人,他好歹也算是她的男人吧,当真无情的只留个背影给他。
“莫言,流呢?”气恼的出声,魅一贯惬意游玩的心态全无。
“小柴房之中。”莫言冷着眼淡淡的说道。
“把他叫来。”褪去身上精致印花衣袍,细弱的肩膀挺立伸展开来。在莫言即将踏出房门之际,魅又突然出声,“等等,我亲自去。”
滑下手腕的衣袍再次床上,利落的在床上铺开一块方步,柜子中整齐的衣衫被他随意一丢,胡乱的在方布中包成一个大大的包裹。急躁的收拾路上的一切物品,魅将包裹扔到莫言手中,“给我装五千两银票,还有一些必备的药物,一会儿拿到后门等我。”
丰州之乱,已经不是瘟疫的肆虐,如今唐雪莹炼制的毒药更胜一层,不仅仅是针对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就是村中青年壮实之人长期在毒物的侵蚀下,个个萎靡不振,机体衰弱。
急匆匆的推开小柴房的门,屋顶之上沙沙落下几缕灰尘,魅眉头一皱闪身避开灰尘,扫了一眼便张嘴就说道:“不要等了,那无情的女人已经走了。”
柴房不足十平米,一眼便可览进屋中乾坤。一个石灶,几捆干燥的柴火,还有一地枯黄的针叶树枝,就构成了整个柴房的全部,简单凌乱。
魅拧紧眉头,再次说道:“流,出来。龟缩在柴房里玩神秘也没人多看你一眼。”
“啪啦!”的几声,一捆干枯的柴禾轰然倒地,扬起灰蒙蒙的尘土四起。伴随流戏谑清润的声音,一只青黑色帆布鞋将枯枝踩得咯吱咯吱作响,“你以为我是你,不要脸的使计爬上别人的床。论卑鄙,论无耻,我看就没人能比得过你。”
阴影中,那与魅一般无二的脸吐露恶毒的语言,魅脸色一红,反驳道:“那总比你好,朱砂一点,是点你的赤子丹心,还是点你的心血之言。”
流无言的撇撇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脑子一热就留下张纸条给她。
“赶快把你的衣服脱了,我赶时间。”轻快利落的褪下身上的精致秀美的印花衣袍,朝着流的头上扔去。
流坏坏的嘴角翘起,不屑的捣腾着魅丢过来的衣服,“又要我替你坐台?你还真是够懒,什么劳累的活都丢给我,你也就不过比我早出生几天罢了,就把我当下人一样使唤。”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事。如今我不能离开笙依超过五百里,我必须暗中随后追去。”胸腔中火热的心脏每一刻都在轻微的加速跳动,而迫不及待的心情也让魅急躁的双颊红润,柔弱中带着魅惑,魅惑中带着纤细。
魅褪下中衣,看到流仍旧一动不站在那里,当下上前拉扯他的腰带,“你不脱是不是?我帮你脱。”
“你自己自作孽不可活,还来祸害我。”挥手打开魅放肆的双手,流翻白眼冷声说道。说话间,仍旧脱下身上的衣装。
魅和流二人的身形样貌本就一般无二,彼此交换了衣袍,当真看不出他们之间的差异。而流就像是魅在镜子中的倒影,沉稳内敛,永远的站在魅的背后,在他需要的时候,就换上戎装顶替魅成为替身。
“自作孽又如何,如此甜蜜的桃花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更何况独孤笙依本就是一个美人,越看越有味道。让人不知不觉沉迷,我知道你十分羡慕,但是你也别忘了她是你嫂子,不是你能动的人物。”魅灼热的视线警告的盯着流,若不是对这个弟弟了解到一定的层次,他今日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流的动作稍微停滞,邪气的眸子一抹哀伤转瞬即逝,他嘴上仍旧恶毒的说道:“我没你这么犯贱。纠缠着别人不放,还专门找个有夫之妇,不知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放着万千美女不要偏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