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希望犯贱却没机会犯贱。万千美女在你我眼中也不过是朵装饰的花,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想我们这种走在危险边缘的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流,我不知道你要和闹别扭到什么时候,但是我希望你成熟点,天下第一楼终将是你的。”魅不客气的回道。
“哈,你以为我稀罕第一楼。我亲爱的哥哥,你果然从来就没有了解过我想要什么。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施舍,你那些所谓的珍贵东西对我而言不过是镜花水月,华而不实。而我真正想要,却总是你独自霸占,难道就因为我比你晚出生?所以我就要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下,甚至接手这个肮脏丑陋的第一楼。”流沉痛的质问出声。
魅顿时哑口无言,难道流真的动了情。狭小的空间内短暂的沉寂,各人窸窸窣窣的穿上衣服。
其实,魅自己也知道,天下第一楼并不像闪亮的名声上那般风光,楼中的每个人为了得到第一手资料,甚至可以抛弃自尊抛弃生命,向着厌恶恶心的权贵富豪摇尾乞怜,不择手段。
而魅气质柔弱,天生我见犹怜,只要抛抛媚眼,勾勾手指,多的是男人主动扑上来。流却不一样,他傲气凌然,男儿心性极重,又如何能够如女人般搔首弄姿,在全面保护自己的情况下探听到消息。加上前任楼主又是一个极其变态的家伙,像流这样傲气十足的男儿,他总喜欢一层层的撕裂他们坚强的伪装,将他们培养成一个优秀的玩物,直到他们完全丧失那不堪一击的男儿血性,让他们从身体到灵魂再到思想都完完全全蜕变一个宠物,一个任人耍弄的宠物。
“哥……”流沙哑的嗓子唤道。似乎同样想起了那屈辱的日子,可以说若不是哥哥,他现在早已变成一个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玩物,他又有什么资格质问魅。
“嗯。”
“快去吧!五百里的距离并不遥远。”流提起印花的丝袍,中衣松垮闲散,刚毅的脸颊在踏出柴房的那一刻变得柔美娇羞。少了一份坚毅,多了一份野性,少了一份阳刚,多了一份柔顺。
“流,你很快就不是影子了。你是我的弟弟,我最亲最爱的弟弟。”魅坚定的说道。转眼间,健美的身形犹如夜空中的精灵消失在房间中。
柴房再次回复到以往的平静,只有流一个人背对柴房轻声呢喃,“哥……再也回不去了,你的弟弟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存在的只不过是一个躯壳而已……”
越过肩膀摸着背上一道道狰狞的痕迹,流不禁苦笑,他要如何告诉魅,他的骄傲早已被践踏的体无完肤。他的弟弟不是一尘不染的仙童,只是一个肮脏邪恶的劣徒。
接连几天,天气都阴气沉沉,雾霭阴霾,炙热的阳光似乎已经无法照耀到天启,阴暗的就像是世界末日。越来越暗的乌云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明显不属于秋季燥热让笙依越来越浮躁不安。
踏入丰州境内,越来越多的百姓聚集到丰州城外。紧张低迷的百姓似乎都丧失了精气,懒洋洋的毫无精神,就是城外驻扎的百姓也都是哈欠连连,黑压压的一片全都精神萎靡。偶尔传来三两声尖锐嘶哑哭吼,大概是亲人死去,压抑不住的悲痛,而这一路其状况虽不若洪涝灾害般惨烈,也死气沉沉一片愁云惨雾。
笙依一行并没有直接进入城中,而在城外搭棚施粥。笙依吩咐从雪族带来大夫为百姓免费看病,而自己却伙同李萧寒、小梅直奔脊土镇。然而,当越是接近丰州瘟疫的发源地脊土镇,笙依就越发觉得惶恐不安。这所谓的疫情来势凶猛,且专门针对武功高强之人,更深一层的祸害的百姓,对整个天启来说无疑恐慌动乱的前兆。笙依甚至怀疑这是有人刻意放的毒药,目的就是要瓦解天启的安泰的现状,制造混乱的根源。
“小姐,脊土镇到了。”马车外,顶着小梅身体的冰寒宇说道。
脊土镇是一个中等乡镇,紧挨着南边鸾凤森林。全镇的人靠着鸾凤森林丰富的药材、野味、林木等物产为主要经济来源,相较来说,也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城镇。而此时的脊土镇却不见昔日的繁华,家家挂起白布帘子,街道、园子满目苍夷,衰败一片。寒风瑟瑟,淡淡的雾气萦绕镇中,呜呜风声如哭丧般凄凉,空空如也的镇子看不到半点人烟。
隐隐传来的低声啜泣,平添一抹哀怨凄凉。笙依看到脊土镇如此惨烈的状况甚至都忘了呼吸,这像是死镇一样安静萧瑟的城镇,真的还有人存在吗?
“笙依。”李萧寒紧握住笙依的手,语气沉重轻声叫道。他也不相信这就是他治理下的城镇,看到丰州城外聚集的百姓,他的心头早已沉重的喘不过气,这是他的过失,是他这个皇帝的错。
“你不应该跟来的,我不确定这些毒物会不会害的你也跟着倒下。萧寒,你知道我经不起你们折磨。”笙依摇摇头,脚步像是灌了铅一般寸步难行。
随意推开一户院子,发霉的臭气扑鼻而来,站在门外笙依敲着房门喊道:“请问有人吗?”
叫唤几声,无人应声。笙依顿时试着推开房门,房门很意外的并没有锁住,笙依当下率先进入到屋中。屋中,桌上已经累积一层薄灰,桌椅摆设乱成一团。
笙依顿时满脸沮丧,失望走出门外,望了眼李萧寒和冰寒宇,无声的摇摇头。
“我们分头看看吧。”笙依声音暗哑,黑亮的眸子沉冷一片。
当下李萧寒、冰寒宇均转身尝试敲开更多的房屋,只希望能够发现一个活着的人。然而,一个个空旷的房屋总让人失望,每一个都同样荒凉一片,好似这个城中本来就没有人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