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想什么呢?”回过神来,只听得秦心笑吟吟地问道。
“我在想,你可比里面那个家伙懂情趣多了。”江若梓随口调侃她一句。
“那可是秦心的荣幸,可惜秦心是个女子,无福消受了。”秦心笑得如花灿烂,但语气中倒听不出有多少诚意。
江若梓回头看看自己的寝宫,想起里面那个正在沉睡的人,不由叹了口气。
“其实要对付墨尘倒也不难。”秦心突然冒出一句。
“嗯?你有办法?”江若梓眼前一亮,惊喜地问。
“办法是没有,建议倒有一条。”秦心在她眼巴巴地注视下,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墨尘他就是吃硬不吃软,殿下若是想用柔情攻势,他恐怕就会和您这样耗上一辈子。还不如,单刀直入的好。”
江若梓额头冒出一滴冷汗,这个丫头,莫不是想让她直接……想起刚才所见的那具诱人的身躯,她又不禁暗地里咽了口口水。不过想起墨尘那种好说不理,命令才听的脾气,她也不得不承认秦心说的实在有道理。
“不过,秦心还想问殿下一句,殿下可是真的喜欢墨尘吗?”秦心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盯着她不放。
“什么意思?”江若梓被她看得有些发慌。
“殿下现在暂时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以前对他的厌恶,可是……”秦心淡淡地道,“如果哪天殿下突然想起来了呢?”
“这……”江若梓顿时语塞,她很想大声说:放心吧!我不可能想起来的!可是……
“这次殿下遭奸人下毒暗算,作为暗卫的墨尘严重失职,虽然墨尘不顾自己安危为殿下逼毒,结果累得自己几乎送命,但是凤后那里……”秦心叹息道。
“凤后那里怎么了?”江若梓突然想起当初昏迷时似乎隐约听见凤后宣召墨尘,只是一直没有下文了,所以她才没在意。
何况,原来的太女竟然是被人毒死的?那她这个太女岂不是当得很不安稳?毕竟有一就有二,谁敢说下手的人见“江若梓”没死,不会再下一次毒手?
“没什么,两年前……”秦心刚说出口,似乎又觉得不对,立即又收了回去,转口道,“秦心毕竟是……希望殿下好好问问自己的心,对墨尘的感情,是否只有怨恨。”
说完,她也不管她还在发呆,就自顾走了。
江若梓脑中飞快地转动着,凤后可不会把墨尘找去闲话家常啊,不过如果自己问的话,墨尘是绝对不会说的。两年前?秦心没有说出口的话里究竟还有什么秘密?两年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还有,前太女被毒死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下的毒手?
前一件关系到她的终生幸福,后一件更关系到她的小命,一定得弄弄清楚!看来晚上还得去一趟栖凤宫。没办法,她能问的人也只有那个苏涵清了。
想通了这些,江若梓干脆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回到殿内,在床沿坐下来。
床上的人似乎睡得极不安稳,秀气的眉毛紧紧地皱着,让她有一种想伸手抚平它的念头。
想起秦心的话,她不由得有点心动,忍不住拈起一缕散落在枕上的青丝,任由它缠绕在指尖,然后慢慢地滑落。
墨尘大约是被累坏了,任由她这般摆弄也没有醒过来。
江若梓紧紧地盯着他微张的薄唇,脑中回想起刚才那个吻的滋味,不自觉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
真的是……非常美味啊,不知道其他地方尝起来是不是也一样可口呢?
黄昏时,江若梓又一次来到栖凤宫后花园的湖心亭。
夕阳的余晖将湖水镀上了一层金色,微微地翻腾着,闪闪烁烁,美轮美奂。
虽然没有约定,但苏涵清却仿佛知道她要来似的,早已在亭中等候。
一壶茶,一炉香,琴音袅袅,完若仙境。
江若梓自问不是知音的钟子期,此刻更没心情听琴,但那人却背对着她,丝毫没有停下来听她说话的意思。没有任何犹豫的,她走上前,一把按住他抚琴的双手。
“铮——”古琴发出一声刺耳的悲鸣。
“不知殿下找涵清有何要事?”夕阳下那恬静幽雅的男子抬起头,淡淡地问。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那还需要问我有什么事?”江若梓恶狠狠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不惯那张脸上平静得好像万事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我又不是神仙。”苏涵清一声哂笑,轻轻地把手从她掌中抽出,起身到了湖边。
“我以为你就是呢。”江若梓没好气地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坐下,顺手翻开一只茶杯,倒了杯茶,一口喝干。
“像你这般牛饮,真是浪费了我这好茶。”苏涵清无奈地摇摇头。
“不能用来解渴的话,喝茶干什么!”江若梓从来不是个有艺术细胞的人,对于茶道什么的更是不感兴趣。对她来说,能喝的、能解渴的就是好茶。那啥西湖龙井、碧螺春、君山银针什么的,苦苦涩涩的,在她看来还不如三块钱一瓶的康师傅绿茶味道好呢!
“蛮女!”苏涵清一声轻嗤。
“我本来就不是雅人。”江若梓冷笑着反驳。
“可你现在是太女,就得有太女的风度。就算你以前是野人,从现在起也得给我学会附庸风雅!”苏涵清斩钉截铁地道。
“附庸风雅?太难听了吧!”江若梓不满地撇撇嘴,“算了,现在我不和你争这个,我来是有两件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