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啰嗦!”楚灵僵硬地瞪了她一眼。
“好,少说话,多做事!”江若梓又亲了他的额头一下,将衣物自他肩头拉下往两边掀起,随后不分由说地夺去他的唇他的呼吸。
“你……”楚灵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什么叫“少说话,多做事”啊?她这是做的什么事!
于两人都喘不过去的当口稍稍退开,江若梓一把扯开他的单衣,将他压倒在榻上。
黑发散开铺在枕席之间,玉白身躯陷在流黄榻那滑腻若流的织文里,与乌丝交错,粉红的嫩唇微启轻喘,平日里略嫌冷漠的气息不复,如墨玉一般的黑眸朦胧透出一丝醉意,修长四肢以略微煽情的无力姿态伸展,在摇晃不定的烛光下,今晚的楚灵看起来特别地……妖媚。
江若梓的目光中七分醉意三分痴迷,慢慢地俯下身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床前。
江若梓一声低吟,捂着一阵阵发痛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烧刀子果然够烈,以后再也不喝了!
咒骂了两声,她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慌忙一转头,入目的情景却让她顿时傻住了……
楚灵静静地躺在身边,犹自沉睡未醒,俊美的面容上隐隐带着一丝倦色,显然是累得够呛。只是……最大的问题是……他露在被子外面的一段肌肤说明了,被子下的身体……
难道是她昨晚酒后乱性,把人家给这样又那样了?
江若梓拍了拍脑袋,开始努力回想。
烛影之下发生的一切渐渐回笼,耶?不是她酒后乱性,而是楚灵……诱惑了她?
似乎……一切都乱了!
“嗯……”身边的人突然发出一声低吟,长长的眼睫动了动。
“呃……你醒了?”江若梓连忙道。
“什么时辰了?”楚灵依旧闭着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的性感。
“这个……好像已经过了辰时了。”江若梓算了算才道。见鬼的十二时辰,她可是暗记了好久才不会算错时间的。
“这么晚了?”楚灵一惊,连忙坐起来。
锦被滑落,乌黑凌乱的长发掩盖不住身上零碎散落的吻痕,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情色味道。
“不算很晚吧。”江若梓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
何况,不过才七点多,还早得很呢!
“今天要启程回京!”楚灵提醒道。
“啊!”江若梓一呆,随即一声大叫。
天哪,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慌慌张张地套上衣服,江若梓赶紧叫人送来热水沐浴,刚做了一夜的运动,满身都黏黏糊糊的,就这样出发还不要命?
床上的楚灵见到她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你还笑!”江若梓把下人都轰出去,回到床前。
最初的慌乱过去,她倒是自然起来,反正是自己夫君,不过就是早点晚点的问题嘛。
“出去!”楚灵瞪了她一眼。
江若梓耸了耸肩,听话地出去外间。昨晚……明明是他更热情啊,不过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分辨的。
楚灵拖着酸痛不已的身体下床,跨入装满了热水的木桶中。
昨天晚上……虽然没有后悔的感觉,但是尴尬却是免不了的。
微烫的水泼在肌肤上,深红色的吻痕一阵刺痛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暗骂出声。
那个女人……是用咬的吗?这么大力气!
“咚咚咚!”正想着,门却被敲响了,外面传来秦心的声音:“殿下,就快出发了。”
“知道了!”江若梓答应一声,匆匆整理干净自己,随手拿了块糕点咬着,想掀开隔着里外间的帘子,又突然一阵迟疑……迎接她的不会是一个花瓶或是一个枕头之类的东西吧……
“哗啦……”帘子却猛地被人从里面掀开了。
“早。”江若梓笑眯眯地道。
沐浴后的楚灵带着一身清新的水汽,高高的衣领遮住了所有的痕迹,漂亮的脸庞上也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
“发什么呆呢。”楚灵抬手敲了她一下,“该启程了!”
江若梓苦笑着叹气,明明都有过那么亲近的关系了,怎么两人之间始终像是隔着点儿什么呢?楚灵,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昨晚……难道仅仅只是互相寻求安慰吗?
“殿下,该启程了。”秦心又催促了一遍。
“知道了!”江若梓大声应道。
不管了,回去再说吧!反正就要大婚了,这些问题,留到婚后再慢慢解决也不晚,毕竟……不是自由恋爱的嘛,总要有个磨合期的。
不过她相信,楚灵对她也不是没有感觉的。
回去的路上,由于楚灵这个正牌太女妃的存在,马车中就没有了别人。
一开始江若梓还有些不自在,但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独处时的楚灵温柔了许多,偶尔搂搂抱抱甚至卿卿我我的他也不会介意,不大的车厢中春意融融,消去了许多旅途的寂寞。
也不是任何感情都需要波澜壮阔、生死相随,就这样淡淡的,如同细水长流,自然地一点一滴溶入心头。
禁军回到京城的前一日,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然而京城的百姓们还是冒着寒冷,自发地跑到街上,迎接着凯旋而归的军队。
禁军本来大都是京城子弟,百姓们在迎接的同时也急忙找寻着自家的孩子,几家欢乐几家愁。
为了太女的威严,江若梓不得不骑在马上,僵硬着笑脸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