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以命相救,并无骄矜;诸事也还勤谨,妾未觉异常。”
“他因你等饮食粗陋,找过高顺,你可知此事?”
严氏听了,摇了摇头。
“不知。”
“他可曾与你议及高顺?”
严氏听了,又摇头。
“不曾。”
“陈登劝我移你等于下邳,称那里粮足城坚,他可曾与你谈及?”
严氏面对吕布的细细盘问,一脸疑惑。
“未曾。大将军如此细问,可是对陈登有疑?”
吕布一听严氏误会了,赶紧解释。
“非也。我不放心你等,苦无可托之人,故此细问。”
严氏一听,这才放心了。
“噢。原来如此。大将军,依妾看,陈登移居下邳之议甚好!现居城中,苦些倒也罢了,着实令我不放心啦。移居下邳,既可远离战祸,更可远离高顺,妾以为当是上策。”
吕布听了,沉思着,也回味着严氏的话,默默点了点头。
高顺神色恼怒,在审问一个穿便装的年轻人。
“说!你是何人?”
“我乃大将军帐前小校。”
高顺听了年轻人之言,更怒,吼道。
“胡说!大将军帐前小校,我皆识得。再说,你既是大将军帐前小校,为何改容更衣,鬼祟而入?”
“大将军遣我,是探望家眷,并非公干,故未着衣甲。”
高顺听了年轻人辩解,冷冷一笑。
“好!你既是奉命探望家眷,我就送你到家眷处。”
高顺无故押过人来,使严氏甚是不安,急忙差人去叫陈登。
陈登进了后屋,见严氏神色不安,急忙开口问。
“夫人召我,不知何事?”
严氏心下不安,忙说。
“适才高顺派兵押来一人,让我等辨认,不知何意?特请先生相问。”
陈登一听,也觉奇怪。
“所押何人?”
“我等皆不识,不知何人?”
陈登听了,心生疑惑,想了想又问。
“押送人都问了甚么?”
“只问识不识得。”
“被押人有何言行?”
“无任何言行。”
陈登听了,更觉蹊跷,顿现不安之色,忙说。
“夫人,高将军无故押人至此,也不言明何意,城中恐生变呀!”
严氏一听城中恐生变,顿时紧张起来,神色甚是不安。
“啊!若城中生变,当如何是好?”
陈登也觉不妙,忙说。
“夫人休慌,我速去见大将军。夫人可暗嘱家人,切勿声张;夫人也当早作料理,以便随时离去!”
严氏听了,一脸惊慌,连连点头。
陈登一去,严氏立即召集齐家人,首先对一个身强力壮的下人下了令。
“你速去看好大门,除了陈登,任何人不得出入!记好了!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
下人听了,不知出了何事,也一下紧张起来,应了一声,便向外跑。
严氏吩咐人去把住了门,才吩咐众人准备起行之事。
众人只知要随时准备起行,却不知为何,神色都颇为紧张。
严氏吩咐停当,不光严氏与女儿在神色紧张忙乱地收拾着东西,貂禅也在神色紧张地收拾着东西。
高顺坐在厅中。见军士押着年轻人回来了,便开口问起来。
“大将军家眷,可识得此人?”
军士摇了摇头。
“不识。”
高顺顿时大怒,吼道。
“与我推出砍了!”
年轻一听,惊恐地大叫起来。
“高将军,我真是……”
高顺怒不可遏,上前一剑,便砍下了年轻人的脑袋。
吕布得知高顺杀了自己的帐前小校,神色狂怒地叫着。
“这高顺,真的反了!”
陈登也一脸义愤。但他马上劝慰起来。
“大将军,宝眷还在城内,万望隐忍啦!”
吕布听了,挥着手咆哮起来。
“小校既称我帐前之人,他为何不送我帐中,由我处置?既要处置,为何不先遣人问我一声?他完全目中无我,叫我如何忍得?”
“大将军,事到如今,可否这样?”
吕布正暴怒中,听了陈登之言,口气仍很不好。
“怎样?快说!”
陈登附在吕布耳边,一阵密语。
吕布听着,仍一脸恼怒,但他也偶尔点头。
刘备曾与关、张共战吕布,未分胜负,深知吕布骁勇。因此对关羽与陈登破吕布之计,寄予厚望,但数日不见陈登动静,又不禁心中疑虑起来。
“二弟,今已数日,可得陈登消息?”
“未得。”
“那,陈登可靠么?”
“我与他乃多年之交。若不可靠,必泄我谋,那吕布营中则有动静。如今吕布营中未尝有动,兄长且耐心静候。”
刘备听了,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听了刘备的质疑,关羽虽然不疑陈登泄露计谋,但对他能否实施计谋心中也没底。此时,他虽然手捧兵书,却静不下心来看。直到哮天送来了铜簪,关羽才如释重负,立即将陈登的密信交给了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