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已十分震怒,但他仍然压抑着。
“我怎的寒将士之心了?”
“你专溺妻妾,不听将言!我等还指望甚么?将士谁不寒心?”
高顺说完,愤然而去。
吕布气得一脚踢翻了案子,大吼一声。
“反了!”
高顺却头都不回,愤然出了门。
吕布想起这段往事,怒不可遏。但他仍沉默着,一语不发。
陈登也在一旁静静观望,一语不发。
吕布好不容易抑制住了怒火,才对陈登开了口。
“你说高顺恐生二心,何以见得?”
“城中军机大事,从不让在下参与,在下无话可说,只说说夫人、小姐之事。在城中,夫人、小姐餐餐吃的,都难以下咽。在下实在看不过去,去找高顺。大将军可知他如何说?”
吕布已一脸恼怒。
“如何说?”
“想吃好的,请自便!我军中,没有!”
吕布听了,一冲而起,但他连喘了几口粗气,终于没有发作。
吕布见陈登望着自己,没再说甚么,又忍不住问。
“就这些?”
“夫人数次叹着气对在下说:高顺变了!变了!”
吕布听了,恼怒地按剑踱着。
陈登见吕按剑发怒,想了想,便劝起来。
“大将军,如今曹贼大军压境;高顺是否生变,也难判断;此时万不可相逼呀!”
吕布听了,口气有些无奈。
“我正为此烦恼,元龙以为当如何?”
“高顺不让在下参与城中之事,在下也帮不上大将军甚么。”
吕布一听陈登如此说,顿生烦恼。
“这、这可如何是好?”
陈登见吕布束手无策,出了个主意。
“大将军可否派一心腹,进城以探高顺动静?”
吕布一听,为难了。
“我身边之人,高顺尽都识得,这时突然派去,他必严防,如何探得?”
“有无他不识,又可用之人呢?”
吕布听了陈登之言,想了好一会儿才说。
“容我想想”。
一日,陈登护着吕布家眷车驾,来到城门口。他停下车驾,去见守将说。
“在下陈登,护大将军宝眷,去城外营中相聚。请将军开门!”
守将脸色冰冷,开口拒绝。
“高将军未吩咐,末将不敢开门。”
陈登被拒,高声问。
“大将军宝眷,也不得出入?”
守将听陈登提高了声音,地高声道。
“末将仅遵高将军之命,你是何人?”
陈登一听,一下愣住了。
这时,只听身后车门“砰”的一响,陈登回过头,只见严夫人满脸怒火走来。
严夫人径直走向守将,抬手就给了守将一耳光,同时大声怒斥。
“反了你?仅遵高将军之命,你眼中还有大将军吗?开门!”
守将挨了狠狠一耳光,急忙下令。
“开门!快开门!”
吕布坐于帐中。见貂禅扶着严氏,与女儿一道进帐,急忙起身相迎。
女儿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张臂奔向吕布,娇声叫道。
“爹爹!”
吕布高兴迎着女儿,将她抱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儿。
“爹爹,女儿好想您呀!”
“爹爹也想我宝贝呀!”
吕布溺爱之情,流于言表。
严氏过来了,仍然面带愠色说。
“好了,就知道跟你爹撒娇!”
吕布见了,连忙问。
“夫人这是为何?”
严氏仍怒气难消,愤愤地说。
“那守将太过无礼!竟不让妾等出城!还说他仅遵高顺之命!”
吕布一听,顿生怒颜。
“有此等事?”
严氏以为吕布不信,也更气恼。
“妾还骗你不成?”
女儿以为父母要起争执,急忙开了口。
“爹爹,我娘所言,字字是真!我等在城中,大事小事,下人都说:待我禀过高将军。我娘说,新石榴该上市了,想吃个石榴,下人都要先禀。爹爹,过去,高伯伯对我那么好,现在,总是一张冷脸。爹爹,高伯伯怎么啦?你是不是骂他啦?”
吕布听了,满脸恼怒。他向严氏招了招手,自己先向后帐走去。
严氏与吕布相随进后帐坐了,吕布便开了口。
“夫人,我听陈登说,你们在城中,餐餐食物皆难下咽,可是真的?”
严氏听了,点了点头。
“是真。”
“他说,你说高顺变了,可有此话?”
严氏听了,又点头道。
“妾说过。他还说了甚么?”
“别的未说。反劝我大敌当前,别对高顺相逼太急,以免生变。你在城中,可知高顺已生二心?”
“妾向来不问军中之事,他有无二心,不敢妄断。然依妾看来,那高顺已经大变,你可得留心些。”
吕布听了严氏之言,神色更冷峻。
“我知道。哎,自徐州失陷,陈登多近你们。你观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