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走到黑衣人面前,双眼盯着他。
“你,是村夫吗?”
黑衣人听了,颇觉奇怪地看着陈宫说。
“是啊。”
“你临危不乱,不像村夫!”
黑衣人听了陈宫之言,苦笑了一下说。
“大人,村夫本就活得贱;如今又兵荒马乱,随时都有危险,还有甚么乱不乱的?”
陈宫听了,以为抓到了口实,立即逼问。
“既然不惧危险,你为何要躲入林中?”
黑衣人听了,大咧咧地一笑。
“嗨,俗话不是说吗?惹不起,躲得起。我能躲则躲呀。唉!没想到,躲也躲不掉,算我倒霉!”
陈宫听了,一时无语,顿了片刻,才又叫道。
“你伶牙俐齿,也不像村夫!”
黑衣人听了,又苦笑起来。
“大人真会说笑话!村夫就该笨嘴拙舌?村夫就该形象猥琐?村夫就该蔫头耷脑?”
陈宫一时语塞,只好任黑衣人向大门口走去。
黑衣人将出大门时,低头沉思的陈宫突然抬起头,看见黑衣人将出大门口,立即高声叫起来。
“村夫站住!”
本已迈步要出大门的黑衣人,闻声一惊,不由自主地立在那里。
一直静观不语的陈登,这时开了口。
“待我将他拿回来!”
陈登说了一句,立即大步向村夫走去。
陈登快近黑衣人身边时,悄声吐了两个字。
“小心!”
黑衣人疑心是计,未予理睬。
陈登又小声开了口。
“铜簪可是空的?”
黑衣人一怔!
陈登却推了黑衣人一把,大吼一声。
“走!”
吕布拂袖而去后,怒冲冲地进了后花厅。
貂禅急忙百般娇媚地迎上去。
“哟!吕郎,因何发怒啊?
吕布此时仍怒气未消,气恼道。
“都怪那陈宫,没事找事,扫我雅兴!”
貂禅见了,立即千娇百媚地宽慰吕布。
“吕郎息怒。妾愿献歌一曲,以慰我郎,如何?”
吕布听了,转怒为喜,忙说。
“还是禅儿知我。好!来一曲!”
吕布高兴地在案前坐了。
貂禅刚在琴前坐下,陈宫又急匆匆地奔了进来。
“大将军!我有妙计!”
吕布一听,喜色顿消,十分不悦,只淡淡地吐了两个字。
“讲来。”
陈宫没管吕布的冷漠,仍充满兴奋。
“我可利用这村夫,来灭刘备!”
吕布听了,更为不悦。
“刘备仁厚,为天下尊崇。当初我兵败山东,走投无路,是刘备容留了我。徐州也是刘备之地,如今为我所有。若我反灭了他,岂不为天下所斥?”
虽然遭到吕布驳斥,陈宫并不气馁,又继续摇唇鼓舌起来。
“大将军所虑,固然在理。可大将军想过没有?如今徐州之民,都心向刘备。刘备不除,大将军如何收拾民心?不得民心,怎得徐州?又怎得天下?”
吕布听了,犹豫起来,显然心有所动。
陈宫见吕布已心动,又进一步鼓动起来。
“除去刘备,若大将军不忍,可借曹操之手呀!”
吕布听陈宫说借曹操之手除刘备,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
“曹操之诡计,比你多多了!你如何借得他之手?”
陈宫听了,也笑了笑。
“大将军,若曹操得知,刘备秘密联络河北袁绍、淮泗袁术、江南孙策、荆襄刘表、西凉马腾,共起百万大军征讨,那曹操会不会对刘备下手?”
吕布闻言,大喜道。
“此计甚妙!我可派人投书曹操,何必借用村夫呢?”
陈宫听了,立即说。
“这村夫,我总疑他是曹操奸细。”
吕布一听,颇不以为然。
“你不是搜遍了吗?为何再疑?”
“这人临危不惊,伶牙俐齿,极善应变,绝非等闲之辈!若他果真是曹操奸细,我便来个将计就计,用他之奸细,作我之奸细,岂不比派人更好?”
陈宫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吕布听了,仍不以为意。
“若他不是曹操奸细呢?”
“那也无妨。他成不了事,我再派人投书也不迟。”
吕布听了,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黑衣人随陈登回到大堂,被两个士兵持刀押着。他举头向上,面无表情,心中却在暗暗盘算。
“陈宫诡计多端,我可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这时,一个小校从内出来,站在门口,指着黑衣人传令。
“让他进来!”
两个士兵将黑衣人押了过去。
黑衣人被押到密室门口。
陈宫在室内上座坐着。
两边是持刀侍立的刀斧手。
黑衣人迟疑地迈进密室。
陈宫便一声断吼。
“与我拿下!”
刀斧手闻声齐动,将黑衣人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