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武圣关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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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神医相救

哮天见了,急忙去扶。关羽却推开了哮天。

关羽坐在地上,喘着气说。

“别动我,待我疗伤。”

关羽双手提于胸前,掌心向上,然后闭目运气。

一股股乌黑的血,从箭伤处冒出。

哮天看得满目惊恐。

甘、糜二人也很惊心。

过了一阵,关羽仍在闭目运气。

但箭伤处冒出的血,已渐呈红色。

关羽徐徐收了功。

哮天急忙拿金枪药,来敷伤口。

关羽连忙阻止。

“我已中毒箭,若用金枪药,将助其毒性。”

哮天一听,顿生急色。

“那如何是好?”

“扎住伤口即可。”

哮天急忙用备好的白绢,为关羽扎住伤口。

关羽又牵起锦袍,对哮天说。

“割我锦袍。”

哮天听了,十分不解,也没动。

甘、糜二人也不解地望着关羽。

关羽见哮天没动,提高了声音。

“割我锦袍啊!”

哮天仍然不解,问道。

“为何?”

关羽听了,声音微弱地说道。

“前路漫漫,多少艰险还在后边。包着白绢,人人皆知我已受伤,岂不更险?”

哮天明白过来,割了锦袍,包在白绢外面,便成了浑身一色。

甘、糜二人在一旁看着,十分感动。

关羽包扎好伤口,提刀要上马。

哮天急忙拉住关羽,劝道。

“少爷,您伤得如此重,就先在城中养养伤吧!”

甘、糜二人也关切地劝阻。

“是啊!二弟,你先养养伤吧!”

关羽却说。

“我恨不能即刻见到兄长,岂可中途滞留?”

“可是……”

哮天还想劝阻,关羽却生气了。

“休得罗嗦!快快赶路!”

关羽说完,一跃上了马。

关羽上马的一跃虽不改平日雄风,可是,他的额上立刻冒出了一层汗。

又行了一日,直到夜里宿下,关羽才脱开衣袍,察看伤情。他的左臂已严重青紫肿胀。

哮天见了,十分惊讶。

“呀!肿得多厉害呀!很疼吧?”

关羽听了,笑了笑,摇了摇头。

哮天去摸青肿处,又惊呼起来。

“呀!好烫啊!少爷!您在发烧吧?”

关羽听了,点了点头。

“有点儿,无甚大碍。你去取坛酒来。”

哮天听关羽叫他取酒,好生纳闷,问道。

“取酒?您饮酒,岂不助毒性?”

关羽听了,解释说。

“我并非饮,是浸脚。”

哮天听了,更觉纳闷。

“浸脚?”

关羽听了,又点了点头。

“对。华神医说,用酒浸脚,可退烧。”

“好!”

哮天应了一声,赶紧向外跑。

关羽这才用手去按伤处。他虽然眉头都没皱一下,额上豆大的汗珠却直冒。

哮天端着一个盆,盆中放着一坛酒,匆匆进来了。

来到关羽跟前,他二话没说,便将酒倒入盆中,就麻利地为关羽脱靴解袜,然后将脚浸在酒里。

做完这一切,哮天又起身为关羽铺好床。

关羽见哮天已一切安排停当,便让他先去歇息。

“好了。明日还要赶路,你且睡吧。”

“好!”

哮天应着,又来摸了摸关羽伤处,惊喜地笑了起来。

“嘿!华神医这招还挺灵,果然退了不少!”

关羽听了,又要哮天去歇息。

“是啊!我烧已退,你且睡吧!”

“好!”

哮天应着,去了。

关羽仍在浸脚。他浸着,摸了摸伤处,又摸了摸自已的前额,脸上露出了喜色。

“幸得神医指点,果然退了不少!不然,烧得头昏眼花,天旋地转,明日还如何赶路?”

关羽欣喜地想着。

关羽浸过脚,便吹灭灯,宽衣上了床。

其实,哮天一直悄悄站在门外。

屋内熄了灯,也未再听到响动。

哮天才轻轻地推开了门,探头不见动静,便悄悄地进了门。

哮天轻脚轻手地走到床前,便靠着床坐了。

床上,关羽闭上眼,便觉得天旋地转;睁开眼,便一切如常。他又闭上眼,立即天旋地转起来。他只好睁开眼。睁了一会儿,他再闭上眼,还是天旋地转。他只好披衣起床,想点燃灯,却到处摸不到火媒。

哮天见了,急忙吹燃了火媒,过去点灯。

关羽见了哮天,有些吃惊。

“哮天,你为何未睡?”

哮天一边将灯拨亮,一边应道。

“你伤得太重,我不放心。”

关羽听了,说。

“我只是闭上眼便天旋地转,别无他事。”

哮天一听,当即怨道。

“好人谁会天旋地转?”

哮天说过,仍颇不高兴,又抢白了关羽一句。

“还说没事?不知如何才算有事?”

关羽听了,没有回话,心中暗想。

“是啊,好人谁会天旋地转?此番,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清晨,甘、糜二人正在屋内收拾东西,准备起程,哮天在门外叫了起来。

“婶婶,少爷伤重,一夜未睡!您们劝劝他吧,今日留下,找郎中看看!”

甘、糜二人一听,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

“走!看看去!”

甘夫人说了一声,二人便匆匆出了门。

关羽从床边站起身,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他赶紧扶住床柱,稳住了身子。

哮天带着甘、糜二人匆匆来了。

甘夫人担忧地看着关羽,开口说道。

“二弟,听说你伤重难忍,一夜未睡,还是先请郎中看看吧!”

关羽听了,笑了笑说。

“谢嫂嫂关心,我无碍。兄长亟盼相见,岂可因小伤迁延时日?我等还是速速起程吧!”

糜夫人听了,也关切地问。

“你行么?”

关羽听了,神情轻松地答。

“行!”

关羽一行又上了路。

此时,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天地间,充满明媚的阳光和徐徐的轻风。

关羽护着车仗,缓缓而行。

关羽的左手,已有些发乌。

关羽的脸,也一时红,一时白,同时阵阵大汗,但他仍在咬呀挺着。

关羽护着车驾,来到林边。

此时,他已左手乌紫;脸色苍白,大汗淋漓;神色昏沉,身体不时摇晃。

关羽护着车驾来到一棵大对下,突然身子一软,便从马背滑到了地上。

随行人员一阵惊呼。

“关将军!关将军!”

赶车在前的哮天听得惊呼,大惊失色,急忙停车,纵身而下,奔了过来。

关羽躺在地上,面色苍白,满脸大汗,不省人事。

哮天急忙扑上去,连声大呼。

“少爷!少爷!您怎么啦?您怎么啦?”

关羽毫无反应。

哮天大哭起来。

“少爷!少爷呀!”

甘、糜二人也满脸惊慌,急忙奔了过来。

甘夫人见状不妙,忙吼哮天。

“哭甚么?快用药啊!”

哮天听了,哭声更大。

“药,用完啦!”

甘、糜二人听了,同时惊呼。

“啊?”

甘夫人见关羽仍不省人事,药也没了,又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之地,急得两眼含泪,不知所措地转来转去,口中反复念道。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糜夫人急得哭了起来。

“二弟!二弟呀!”

众人也都围着关羽哭泣。

现场哭作一团,也乱作一团。

华佗骑着毛驴,悠然走在路上。

大树下,关羽仍躺在地上,面色苍白,满脸大汗,不省人事。

众人围着关羽,哭成一团。

哮天尤为悲伤,哭天抢地,几至气绝。

华佗来了,下了毛驴,上前开了口。

“何事啼哭呀?让老夫看看。”

众人闻声,赶紧让开了。

哮天见华佗来了,如见救星,急忙跪求。

“爷爷!您救救我家少爷吧!救救我家少爷吧!”

华佗近前,看到关羽躺在地上,吃了一惊。

“啊?是关将军!”

华佗急忙把脉,同时问甘夫人。

“关将军怎的如此?”

甘夫人也顾不上问华佗为何人,急忙作答。

“昨日中了韩福毒箭。服了华神医之药本已见好,谁知今日便又如此!”

华佗听了,神色稍安,说道。

“噢。那韩福用的,是见血封喉剧毒。幸得关将军内力深厚,又服了老夫的百毒散,方可延至此时。”

哮天听了,顿生希望,兴奋地问。

“噢!如此说来,爷爷便是神医华佗?”

华佗慈祥地笑了笑说。

“神医不敢当,老夫正是华佗。”

哮天听是华佗,高兴得连连磕头。

“谢天谢地!谢谢爷爷!少爷有救了!少爷有救啦!”

甘、糜二人见华佗来了,也兴奋异常,连连作揖。

“多谢华神医!多谢华神医!”

华佗一边切脉一边说。

“关将军体内之毒,已排出八成。若在往常,余二成本无大碍。”

哮天一听,急忙问。

“那少爷为何如此呢?”

华佗见问,神色也凝重起来,说。

“关将军失血过多,元气大伤;用功排毒,又大损真气;加之昨夜一夜未眠,故有今日之状。快!扶起将军。”

哮天与众人赶紧将关羽上身扶起。

华佗取出一瓶百毒散,拔掉瓶塞,扳开关羽的嘴,灌了下去,又示意众人。

“好,放下。”

众人便将关羽轻轻放在地上。

此时,曹操正神情抑郁地蹲在后园,在关羽踏沉的脚印处出神。

“如此忠义神勇之人,为何不能为我所用呢?”

曹操心中,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

许褚知道,自关羽去后,曹操常常独自出神。因此,他此时只在一边看着,并不说话。

突然,出神的曹操猛然一惊,一下站了起来,惊呼了一声。

“糟了!”

许褚见了,也吃了一惊,赶紧问道。

“丞相,何事如此?”

曹操一脸急色。

“云长此去,未得公文。若沿路受阻,必杀诸将!”

曹操说完,没管许褚,急步走了。

关羽仍躺在地上,但已大汗尽收,脸色转红。一会儿,他全身一阵“扎扎”异响。响过片刻,又舒了口长气,便慢慢睁开了眼睛。

哮天第一个兴奋地跳了起来。

“少爷!您醒啦?少爷!您醒啦?”

甘、糜二人见了,也十分兴奋。

“二弟!你醒啦?二弟!你醒啦?”

华佗也慈祥地笑着,注视着地上醒来的关羽。

关羽渐渐看清了华佗,一惊而起,翻身便拜。

“神医!您如何在此?”

华佗赶紧扶起关羽。

“日前,左慈莅临寒舍,嘱我在此救人。不想竟是关将军。”

关羽听了,又纳头便拜。

“多谢神医相救!不知左慈大人现在何处,请神医先行代我谢过。待异日相见,再行重谢。”

华佗听了,笑了起来,说。

“这位左慈大人,恐是难见哦。”

关羽听了,赶紧急问。

“为何?”

华佗见问,笑了笑。

“这位左慈大人,乃一皓首银须仙翁,不知凡几百岁。彼来无踪,去无影,还可托身万物。你道难不难见?”

关羽听了,急忙双膝跪地,望天便拜。

“关羽多谢仙翁相救!”

哮天、甘、糜及在场众人,也一齐跪地,向天而拜。

“多谢仙翁相救!”

关羽与众人拜毕抬起头。

一直以浓荫相庇的大树竟不见了!

突然不见了头顶大树,哮天第一个惊呼起来。

“大树呢?啊?大树呢?”

关羽、甘、糜、华佗与众人一齐抬头,惊异上望。

头上是一片蓝天,已不见了此前庇荫的大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