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随便走走,皇宫好大啊!”我面不改变的说。
“那那那,那是,朕朕朕,朕住的地方能能,能不大吗?”萧宝卷一脸的自豪,然后两只小眼贼贼的一挑,说:“仙仙仙,仙妃,朕朕朕,朕有个好玩的游戏,走走走,朕带你去玩去。”
“好吧!”我看了一眼影二、影三,这个时候这个不知死活的皇帝最好是立即在他们的眼前消失。
本以为他要将我带离开仙华殿,却不想他直接飞快的奔向仙华殿的内殿,站在内殿门侧一脸谄媚笑阴阳怪气的唱道:“咚咚咚咚,你看!”
我走进一看,顿时头皮直发麻,眼角直抽筋:原本壁嵌金珠,地铺白玉,凿雕金莲,富丽堂皇之极的仙华殿内殿,此时此刻,却有大大小小让人毛骨悚然的数百只黑老鼠在里面一阵窜来爬去,“吱吱”的尖叫着,桌子上椅子上床榻上柜子上全部都是那恶心的老鼠的身影。
“仙仙仙妃,你看,这这这么多的老鼠,朕朕朕,朕可是饲养了整整,整整一年了。”萧宝卷很是自毫的说。
饲养老鼠?
我甚至已经感觉到全身的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那皇上怎么把这些老鼠给弄到了这儿呢?”
“因因因为,朕朕朕要同仙妃捕,捕捕老老鼠。”萧宝卷一脸的兴奋,“我我我们来比比,看看看谁捕捕,捕得老鼠多。”
我顿时眉宇深皱,以前在民间时,我便听闻过萧宝卷喜欢以捕老鼠为乐,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他是这么个捕法。
藏在云袖里的右手微微摇晃,手腕上七个七色半透明翡翠镯,轻摇手腕,七个七色半透明翡翠镯非常有规律的相互碰撞,发出一连串悦耳动听的轻微响声,一波波透明的水纹穿过云袖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扩散,最后凝聚进了的萧宝卷耳朵。
魅杀功释放,萧宝卷立即产生幻觉,恍若我一脸魅笑的投进他的怀里,然后与他一起扑向了那些老鼠……
本以为皇宫之内建造市集、至尊卖肉、贵妃酤酒,再加个捕鼠为乐,已是荒唐之最,可我还是小看了萧宝卷,对于他只有一句话可阐述:
没有最荒唐,只有更荒唐。
他似乎很中情小足……
令工匠打制纯金的莲花,用粉红色美玉装饰,然后让潘妃踮着三寸金莲在上面翩翩起舞,叹曰:“步步生莲”!
他很喜欢园林景致……
下令让人将庄严的“阅武堂”改种树木,结果大暑天的,树木是朝种夕死,但他依旧“坚持不渝”的死而复种,结果还是率无一生,于是他就带着数百随从出宫,到百姓家望树便取,即使毁彻墙屋,也要将树木移置宫中,而且庭阶之内全部用四处刮来的细草皮铺地,结果太阳一晒就焦死了,他当然是死了再铺,铺了再死,结果是越死他就越铺。
这还不够,他还在“阅武堂”的两侧建造芳乐苑、亭台楼谢,工巧绝伦,而且还将山石都涂上五彩,同时亦用麝香涂墙壁,各处墙壁尽画上男女私亵的春宫图。
他很喜欢玩担幢……
担幢:一种类似杂技中幡的游戏,作白虎幢高七丈五尺,左臂右臂来回担着玩,但他却觉得不过瘾,竟然把几十斤重的白虎幢移到牙齿上担玩,结果折掉好几颗牙齿,仍旧没完没了。
这还不够,他还亲自制作“担幢诸校具服饰”,还缀以金华玉镜众宝。
我禁不住赞叹,这个萧宝卷他不但是位优秀合格的杂技耍员,还是位手工制作高手!
他很喜欢热闹……
他杀大臣就如切葱般,登基不过四年的他差不多已经杀光了所有的辅政大臣,于是他更加无所忌惮日夜于后堂戏马,鼓噪为乐。一到下午便击金鼓吹号角,令左右数百人乱喊乱叫,有如一群疯狗,还杂以羌胡横吹诸伎,经常玩到五更天才睡。
他非常喜欢微服出游逛街……
他出游时,上穿绛色布衫,下穿百褶裤,头戴黄金制的薄帽,手拿绑有五彩缎带的长矛,上面还有各式各样的金银装饰的物品。
一出皇宫,随从数百,呼啸飞奔,无论风雪霜雨、路况好坏,不避坑阱。
可能他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的模样太对不起观众的眼睛,再加上又有口吃的毛病,他非常不想百姓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于是凡是躲闪不及,在路上碰见了他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以至于老百姓只要一听见仪仗鼓声响,立即奔走逃避。
以至于从万春门由东宫以东至郊外,数十里,皆空家尽室。
有一次,退休官员王敬宾刚去世,还未被敛葬,因他要路过附近,一家人被驱,不得留视,等到家人返回家时,老鼠已经把王敬宾的两只眼珠吃光了。
有一次,一个妇人正临产,没能及时的逃开,结果他甚是好奇妇人肚子里的婴儿是男是女,于是他亲自动手剖开了妇人的肚子,结果妇人与婴儿双双毙命。
这样的情况,数之不尽,举之不绝。
玩够了,玩累了,他就在街面上用布幔围起屏障,谓之“屏除”,在屏帐内笙歌宴舞,寻欢作乐,醉生梦死!
对于他这种种行为,我看在眼里,憋在心里,曾经好多次想一刀就了结了,省得他继续祸害天下祸害苍生,可萧衍的话总是一遍遍的响起在我耳边:杀他必须要在正确的时机。
就在我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双手时,一个惊天的消息终于传来了。
萧衍率领数十万兵马,从雍州一路打到了建康,此时已经兵临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