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率数十万兵马兵临城下之时,萧宝卷很是不屑的不急不燥的招集了数十万兵马驻守城墙,与之抗衡,然后自己穿着金银制成的铠胄,插满羽毛、镶嵌宝石的戎服,与他那随身而带的数百随从在华光殿前演习战斗。
“报!”一个伤痕累累混身是血的士兵在两名太监的掺扶下来到了华光殿前。
“什什,什么事?”萧宝卷看不看那名在前线奋血力战的士兵,继续不断的进行着他自己的战斗演习。
“皇……皇上,叛军……来势凶猛,西城门……危在旦夕,请……皇上速派兵增援……”身受重受的士兵坚艰的说着,最后在他以死效忠的主子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的悲哀下倒在了地上,再无生息。
“拖拖,拖下去,埋埋,埋了!”萧宝卷很是嫌弃的瞥了一眼那名混身肮脏全身血泥的士兵,然后对身边的一名随从说:“你你,你去东城门,传传传,传朕口口谕,要要要,要王将军速派兵马支援西城门。”
那随从领了旨意,立即策马而去。
一直在旁边品茗吃点心被萧宝卷请来观看他战斗演习的我,顿时眉梢轻蹙,西城门有危,他竟然让人到相反方向且距离最远的东城门去搬救兵,真是蠢得可以。
抬头看看天,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时辰到了!
不动声色的丢了一记暗示的眼神给身后的影二,影二心领神会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朝影三暗地里一挥手,两人悄悄的退离华光殿。
我轻轻的放下手里的茶杯,眼里寒光一闪而逝,摇曳的走向萧宝卷,柔声说:“皇上,你在这打打杀杀已经玩了大半天了,要不换一种玩法吧?”
“仙仙仙,仙妃,有有有,有新玩意儿?”萧宝卷立即一脸好奇。
“是啊,臣妾刚刚突然想到了一种非常好玩的游戏,皇上你要想玩,就跟臣妾来吧!”
“好好好!”萧宝卷一阵点头,翻身下了马背,张开双臂就朝我扑来。
我一个旋身躲过,魅笑说:“皇上,来啊!”随即一路小跑奔向含德殿。
萧宝卷一脸兴奋的追着我,那丑陋的面孔在阳光下,更显丑不堪言。
我的脚步看似很慢,但任凭他萧宝卷怎么追赶,那长伸的手臂总离我有一步之遥。
这么多天都没让他碰到我分毫,在他临死之前,我自是更加不可能让他碰到我。
跑到含德殿时,影二、影三已经静守在门口,微微一抬眉眼便看到了紧贴在悬梁顶端的紫夜与黎寒(影四)。
影二、影三办事果然利索,这么短的时间便真的招来了紫夜与黎寒。
萧宝卷一见我跑进了含德殿便毫不犹豫的追了进来,而他那总是随身而带的数百随从自然是守在殿外。
就在影二、影三要将含德殿的大门关上时,突然一身着藏青色太监服的茹法珍慌张的跑了过来,秀美的脸颊上焦急万分,大叫:“皇上,皇上,臣有要事启奏。”
萧宝卷一脸愤懑,转身一看来人是茹法珍顿时脸色又缓和下来,“小小小,小茹,怎怎,怎么了?”
“皇上,逆贼萧衍此次发兵之势特是凶猛,围城数日,我军终不能将其击退,而且我方士气每况愈下,此时西城门又及及可危,还望皇上慷慨赏赐,激励军心,鼓舞土气。”
茹法珍字字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我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本是有才之士,奈何却是嬖臣!
萧宝卷往后一跳,怪叫道:“逆逆逆,逆贼要杀的又不不不,不是我一个,为为为,为什么要向我我我,我要钱,没没没,没有!”
“皇上,这已经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如若我们什么也不做,不出两日,逆贼萧衍便能破城进宫啊!”茹法珍痛心疾首大声呼喊,甚至跪拜在地不住的朝萧宝卷磕头进谏。
“说说说,说了没有,就就就,就没有,剩剩剩,剩下的钱朕还要用,用用用,用来筑建新行宫呢,滚滚滚,滚下去!”萧宝卷一脸的不悦,抬起脚就要将茹法珍踢出含德殿。
我眉头轻挑,出声说:“皇上,就让他留下吧,臣妾的新游戏里还得有人在旁观看呢,就让他当个观客吧!”本来正愁着要不要去找他,想不到他竟然自动送上门来了,倒也省事。
“好好好,仙仙仙,仙妃说什么,就就就,就是什么。”萧宝卷一脸谄媚的笑望着我。
然后我看到茹法珍匍匐在地的身子,猛的打了一个寒颤,微微的抬头望向我,眼里满是警惕,我朝他挑眉一笑,恍若读懂了我笑容里的杀气,他身子一缩,低下头,再不敢看我。
“关门!”我轻声吐道,向前几步,一甩袖,一转身,端坐含德殿主座之上,双眸冰冷的无一丝温度,脸上亦再无一丝笑容。
见我突然间恍若变成了另一个人,萧宝卷一愣,随即笑嘻嘻搓着双手一步一步走向我,“仙仙仙,仙妃,你你你……”
我眉梢轻蹙,每次听到他这结结巴巴的阴阳怪调,我就如吃了只死苍蝇般恶心。
“动手!”我面无表情冷声说。
原本恭顺的守站在一旁的影二、影三,凌厉的抬起了头,两人不约而同的暴跳而起,一人一脚同时踢中了萧宝卷的背心,直将他踢飞了数丈远,萧宝卷一声惨叫倒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狗狗狗,狗奴才,反反反,反了……”萧宝卷大呼,立在他身后的影三,二话不说,抽出藏匿身上的长剑,手一挥,寒光闪过,萧宝卷的左腿齐膝而断,顿时血喷如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