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那大夫一边给萧宝晊处理伤口上药,马车一边不停的往前奔跑,由于颠簸,大夫上药的手总是不一小心就按上了萧宝晊的伤口,直将萧宝晊痛醒来了好几次,然后又痛晕了好几次;看得兰太妃心痛如刀绞,脸色煞白,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气得我挥着手中的剑,扬言要砍了那大夫的手,吓得那大夫手哆嗦的连个药瓶都拿不稳了。
我在心中一声叹息,并不是我不想停下马车,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萧宝晊他能躺在医馆里,好好的接受大夫的治疗,可是那太危险了,想必这个时候萧智昭已经派人开始搜城了,由于萧宝晊身受重伤,医馆将会是搜查的重点。
马车一直朝着一个方向马不停蹄的前进着,其实到底要去哪我心里已经没了底,只知道绝不能停留在一个地方。
雨,渐渐的停了,天空乌云散尽,但天色并未明亮起来,因为此时已是傍晚晚分了。
最后,我在一座荒废的庙堂下停下,将他们转移庙堂之后,我便挥手一匕首射进了马臀,马儿一声悲痛凄惨的嘶鸣,拖着空荡的马车疯狂的朝着我调准的相反方向驰骋而去。
虽然身上多处深深浅浅的剑伤已经处理上好药物,但萧宝晊的脸色还是很苍白,躺在庙内干燥的稻草上昏睡不醒。
而那名大夫缩着身子靠在墙角里,混身直打哆嗦,脸色比萧宝晊还要苍白,看来我把他吓得不轻。
“姑娘,你看你全身都湿透了,要不生堆火吧,别冻出病来了。”兰太妃安置好萧宝晊与保保的睡姿后,便上前握住我冰凉的手说道。
“不行,天就要黑了,夜里生火很容易引来追兵。”我低眼看着她紧握着我的手,真暖。
“可是,你的衣服……”兰太妃面露难色。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这根本不算什么。”我轻笑说。
是呀,这点小事根本算什么,比起以前大寒冬的被迫呆在冰河里接受训练要好受的多了。
见兰太妃还想说什么,我连忙转移话题,手指朝那缩在墙角里的大夫勾了勾,“过来。”
那大夫吓得一缩,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的面前,卑恭屈膝的说:“姑娘有何吩咐?”
“他的伤势怎么样?”我指了指躺在旁边的萧宝晊。
“已……已无大碍。”大夫小心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吞吞吐吐的说:“只是……只是……”
“只是怎样?大夫,您快说啊!”兰太妃一听这大夫还有后话,顿时急了。
“夫人别急,并不是令公子的问题,而是小的,小的药物已经快用完了,估计明天就要断药了呀。”大夫小声说,然后又偷偷的看了一眼我。
我眸子顿时一冷,手中的剑鞘一把搭在了他的脖颈上,冷声说:“你这是跟我弄花样么?”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大夫连忙摆手,救命般的望向兰太妃。
兰太妃一看,顿时不忍心的拿开我握剑的手,柔声道:“女孩子家的,别太凶,你看你把人家吓的,听他把话说完吧。”
我不由冠尔,我凶吗?
望了望那被吓得面色煞白的大夫,好像,的确有点。
大夫一见自己得救,立即解释说:“是这样的,之前出来时太冲匆忙,再加上小的,小的当时心中害怕,所以药品准备并不充足,而这位公子身上受的伤又太多,用药量特大,所以这才出现了缺药情况。”
“那可如何是好?这天都快黑了,我们上哪去找药来啊?”兰太妃顿时急得团团转。
“夫人别急,这个地方,小的以前来过,知道这里不远处有个药铺,小的可以去买。”大夫陪笑着脸说。
我唇角上扬,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说来说去,还不是想找机会溜之大吉。
我抬起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和蔼可亲的说:“老兄,买药是吧?好,没问题,我陪你一起去。”
那大夫一听,顿时整张脸变成了紫酱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有我在,他想逃,那不是做梦吗?
这一点,他自是明白。
可这时,兰太妃却不依了,连忙拉住我,说:“不行,你不能去,你若是去了,万一晊儿与保儿被人发现了,就无人可以救他们了,还是我陪这位大夫去吧!”
“你去?”这下伦到我不放心了。
可她的话并无道理,如果把她母子三人留在这里,万一被追兵发现了,他们将毫无抵抗之力。
兰太妃凝重的点了一下头,“放心,没事的。”
我略一思索,此时此刻只能这样了,抬眸凌厉的射向那名大夫,威胁道:“如果你敢在半路上耍什么花招,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是,小的不会耍花招的,姑娘请放心。”大夫立即点头哈腰的回答道。
我眉头一皱,他越是表现的恭恭敬敬,我越就不敢相信他,一般的奸诈小人就是这样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伸手从怀里掏出数张银票,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说:“看到没,这银票每张都是一千两的,总共七张,也就是七千两,如果你购买药回来,治好了我朋友的伤势,这些钱就全都是你的了。”
然后我看到那大夫的双眼顿时精光四射,贪婪的小眼已经直成了一条线,头点得跟波浪鼓似的,吞着口水说:“一定,一定,一定!”
“好啦,去吧?”我满意一笑,这么多钱这么大的一个诱惑,我就不信他能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