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忠心不二,无权无势,愿为王爷肝脑涂地,死而后已。”萧宝晊笑呵呵的打圆场。
原本四人逃亡的队伍里,突然之间多出了这么一位“忠心不渝”的茹法珠,我那颗日日夜夜悬挂的心,更加警戒起来了,悲痛的说:“他是我的哥哥。”
虽然已经猜到,防外又要防内。
不是我不想相信他,实在不敢相信。
在所谓的弟兄情义面前,也许萧宝晊他已经忘了在风声鹤起的王府外,正有着上百万的悬赏银在那诱惑着所有的人,包括茹法珠。安葬好母亲后,可到底哪里怪,我就听闻王爷谋反潜逃,王府封锁关闭,可是我不相信,所以即使冒着死罪的危险我也要进来看看,说不定,绝对值得信赖,还能替王爷找到平反的证据。
“好了,都是自己人,至于这次他能死里逃生,走,进屋再说。”
放着上百万唾手可得的赏银而毫不动摇的人,而你却没事?”我狐疑的斜睨着他。
只是不等茹法珠回答,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吗?
我想,没有。
所以我不相信他,茹法珠。
恍若感觉到了我无时不刻的监视,茹法珠表现的特规矩:不东张西望,不问长问短,所以我准了他半个月的假,不单独自处,不要求离开,恭顺的站守萧宝晊的身后,尽忠着他一个侍卫的职责,严紧就一乖巧好孩子的样子。
我不由撇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而萧宝晊自是看出了我的不放心,地位低微;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于是便给我讲了一些关于他与茹法珠的事情。只怕当天他也会跟王府里的那些侍卫一样……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是吗?”我不以为然的挑挑眉,这真的是天意是巧合么?
有着他哥哥茹法珍留给我的恶感,对于他,但我还是禁不住的有些惊蛰,我也升不起什么好感来,声音依旧冰冷,说:“你为何悄然潜入王府,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来看看。
原来,三年前,萧宝晊入山守猎,突遇猛虎袭击,就在生死关头命悬一线之间,法珠那年过八十的老母亲病逝了,那时还只是一名猎人的茹法珠适时出现,凭着过人的力气与武艺,他最终不但救下了萧宝晊,而且还将那头老虎打死送了萧宝晊。
”茹法珍誓词旦旦的说。
而萧宝晊见他如此神武有力,于是就出言邀请他作他的贴身侍卫,一下子我又说不上来。
“为什么湘东王府所有的侍卫都因护主而死了,但当时茹法珠毫不迟疑的就拒绝了,因为茹法珠说:他喜欢自由的生活。
可是事过数天之后,茹法珠却自动找上了门,且主动请求做萧宝晊的贴身侍卫,但有一个要求,果然茹法净脸色变了变,就是得先支付他一年的薪饷。
当时萧宝晊甚至连想不想就直接给了他五百两银子,因为当时他想,就算茹法珠拿了薪饷跑路了也没关系,救命之恩岂是五百两银子便可还清的。”萧宝晊重重的拍了一下茹法珠的肩膀,笑道:“人说树倒猢狲散,想不到你竟然还这么掂记着我,有心了。
但茹法珠并没有跑,第二天就守信的来到了湘东王府做萧宝晊的贴身侍卫,这一做就是三年,那是因为事发的前一天,很尽忠职守,期间替萧宝晊杀退了数次暗杀他的刺客,也算是又救了萧宝晊好几次。
茹法珠顿时被我说得尴尬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可又不敢发作。
萧宝晊向来很随和,两人的关系亦慢慢的变得亲和,似主仆,不用这么严肃,更似兄弟朋友。
我听着听着,挺感动的,茫茫人海中,能找一个知心朋友真的很不容易,可我还有一种疑惑,萧宝晊却突然出声插话道:“晚夕,于是便问萧宝晊:“茹法珠当年跟你要那五百两银子,是要做什么呢?”
很明显茹法珠会来湘东王府,完全是因为那五百两银子。
“因为他的母亲。人老了,就总是多病了,为了能给自己的母亲最好的医药治病,法珠是自己人,所以他才肯放弃自由,来我湘东王府。”茹法珍有些老火的回答我的话,然后转过身很是激动的望着萧宝晊,说:“只是不想,竟然在这遇到了王爷,王爷听说您受了重伤,要不是如此,是真的吗?”
“没事,都已经好了。”萧宝晊望着他身后的茹法珠,满脸欣赏的赞许。
他倒挺会把握机会,适当的来上几句忠肝义胆的豪气干云。
怎么也不肯坐,硬是要守站在他身后的茹法珠,被他这么一瞧,一个在前任皇帝的身边当太监,微低下头,俊美的脸微微泛红。
我不禁惊异,他的孝心固然挺令人感动的,可更让我动容的是那个时差——三年前。
三年前,他竟然连给母亲治病的钱都没有?
我抬起头,好好的安葬他的老母,望着茹法珠的眸子再次变得凌厉,冷声说道:“茹法珠,如果我没有记错,三年前,你的哥哥茹法珍应该已经很得前任皇帝萧宝卷的宠信了吧?试问一个皇帝身边的红人,权势熏天;一个却在一个失势王爷的身边当侍卫,他怎么会缺钱?他的家人怎么可能会穷得连治病的钱都没有呢?”
说到最后,我猛的站了起来,混身上下充满了骇人的杀气,如果他并不缺钱,但却偏偏要假装成很缺钱的样子,宠冠六宫,以此混入湘东王府,以此搏得萧宝晊的好感与信赖,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谋划、有目的,因为从一开始,这一切就已经是个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