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告诉他学校的怪事儿,他也只是笑笑而不发表任何意见。我说我亲耳听到了怪声,凭空出现的声音,他想了一下,然后问我学校的前身是什么,我当然不知道了,他又不作任何回答。说实话我当时有点不愉快,介意于他无视我的问题,现在想来觉得当时自己多小气和自我,只知道自己的感受。他也看出来我有点不爽,这我才刚回来,总不能闹疆了,他笑着说:“哎呀,我没亲身经历我也不知道啦,有机会去你们学校参观一下。”他这么说还真让我阴霾尽扫笑逐颜开。也许他觉得[作为补偿]做为补偿,就跟我说了一件事儿,是近期刚发生的事儿。
说在我们附近的一个村有这么两个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就像亲兄弟一样,如果给他们一颗花生,他们会破开一人一半,小时候一起读书,成年后又一起创业,虽然没有大富贵,但也过得富足。他们孟不离焦的感情一直维持了近四十年,却在利益上翻了船,这多可悲啊。可也的确是如此,让人扼腕痛惜之余又给了满斗的理解。可以共患难却难同富贵,也是劣根性。
不扯那什么狗屁人性的淡,说他们。他们俩在县里搞了几个店,挺不错的,可他们最终为了一个店面而感情破裂、反目成仇。分开就分开了呗,他俩却偏偏不依不饶、三天一吵五天一闹,不用多少时日就发展到上午拳打下午脚踢,晚上疗伤的地步。
如此这般估计连战半年,终于都互相恐吓要弄死对方,这还得了。这就引出诸多和事佬了,经亲朋好友这么一劝导,大的那个觉得自己是大哥,应该让着点,想就此罢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准备让小的那位出点小钱意思意思然后把店面让给他就是了。但这小弟却已收不住了,他那根筋还真的拐不过弯,真的想干掉大哥。当晚他就叫上了自己的小舅子,这里就要表一下这愣小舅子了,他这小舅子有点憨,却又坏得很,天不怕地不怕的,我们这儿有这么一句话就是说他的,“这人啊,不怕坏,就怕又傻又坏!”。
说这小弟到了晚上就打电话叫大哥出来,约到了森林公园见面,说是求和。可另一边又让自己小舅子带上匕首,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往狠了招呼。而大哥这边呢,却放松了警惕,求和嘛,以为小弟也像自己想的那样想和平了事。都没跟家人打招呼就一个人赴约了,到了那里见了面,见到小弟也客气,其实这是不错的开始。而偏偏又扯到了那店面,也许是一句不欢又吵了起来,这时候那小弟的小舅子一看,哟,闹了,上呗。傻不愣噔的提溜着刀就过来了,愣是把他捅倒在地不动了,这也就瞬间的事儿,要说这小舅子也真够狠真够愣的。
小弟一看这情形也慌了,杀人的心是有,但要真杀人的胆却[的胆怯]没有。他瘫坐在地上,脑袋估计也是一阵空白。要说呢,还是他那小舅子是高手,就从摩托车里弄了汽油出来,然后往死者身上泼,找了干枝枯叶往上堆,直接点火焚尸。这下怪事就来了,还没烧几眨眼的功夫[眨眼的工夫],那死者“哇”的在地上翻滚。诈尸啊?当然不是,其实当时只是昏迷过去了,这一烧就把他又烫醒了,还不挣扎啊,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推断,也许还真的是诈尸。
这也把那老两位实实在在的吓了一跳,说这死者也怪,被烧着呢,也不忘突然坐起来恶狠狠的对[恶狠狠地对]小弟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敢情也是电视看多了,来了这么一句对白。要说还真把那小弟惊了个冷颤[冷战]出来,那小舅子看到这情形也麻了心了,就找了石头往死者头上砸,几下就砸了个死寂。最终还是被烧成了碳,当时也没把烧得焦黑的尸体移走,他们也只是简单的破坏了现场就回去了。
最后肯定是常规的一系列连锁过程,无非就是发现尸体、报警、侦察,但出人意料的是那小舅子去自首了,还一个人认了所有的罪。不管怎样最后还是保住了那小弟。他也许是又怕又吓又内疚,不消多久人就消瘦得跟竹竿子一样,反正身体是垮了,别人看见他就跟吸毒的一样。最后他选择了逃避。跑路了,他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天,他要离开了。此时正在车站候车,上车前总要上厕所的,这是条件习惯。那时我们那儿车站的厕所是碉堡茅坑型的,可是,现在还是。他颓然的走进[地走进]厕所,见最里面一口有一人埋着头蹲着,他也总觉得那身影眼熟,但也没在意,就径直跨进旁边那口。他正努力着呢,只听隔壁那人说话了:“兄弟,也在这儿啊,要去哪儿呢?”当他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就没差把这蹲坑当马桶使了,全身一颤想瘫。为什么呢,这话问得也正常不过啊,可也得看是出自谁口,是的,这也像所有故事里说的一样,那说话人的声音赫然是已经被烧死的那哥们儿。那当然把他吓得打颤颤[打战战],他直接把裤子一提跌跌撞撞的就跑出去了。要说这跌跌撞撞的还真不夸张,自个也跌了,也撞别人了。被撞的人直骂神经病,被撞得裤裆都湿了能不骂吗。
跑出来后在候车室直发抖,他家人看他这般狼狈也纳闷,直问他怎么回事儿,他也没说,惊恐的看着[惊恐地看着]周遭的人。这下家人哪能放心呢,精神状态这么差来着。但他也执意要走,在这里也太不安生了,想去外地调整一下。再者,在车上人那么多,也不用怕,想得倒没错。他就慌恐的[惶恐的]上车了,一路上也无事,只是在下车的时候却又被吓得不轻。
他一路上倒是昏昏沉沉,一直睡觉,屁股的粘湿也影响不了他,这倒是高人。直到进了终点站下车的时候,他刚要从车门跨步下车,见后面有人小推了一下,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他也这么觉得呀,他就回头看了一眼,一看,妈呀,又看见那熟悉的面孔,竟然又是被他害死的兄弟,只见那个人很生气的看着他[地看着他],他大叫一声就往喧闹的车站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