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落座,嘴角细微地弯曲着,阎寞兮算是摸透了漓凤和他的魔兽这主仆二人的脾性了。不过,既然他们都这么讨厌有东西与自己相似,那么漓凤迟迟都未对顾汐凰出手,这可真是一件稀罕事,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慵懒地翘着腿,双手反撑在床榻上,阎寞兮后仰着头,邪魅地俯视着前方,看着顾汐凰和戚青衫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意味不明地加深了嘴角的弧度,“凤,你派青枫国的人帮你找乐都做什么?”
听到阎寞兮的问题,某个带着一身戾气和疑问,气势汹汹地冲进来的人脚步一顿,倏地将灼热的视线投到漓凤的身上。
“这件事说起来还要追溯到万年前的人龙大战……”被顾汐凰的视线盯得不自在,漓凤凝眉将脸转向身侧的阎寞兮,然而却在看到阎寞兮的那一刻全身僵了一下,立马又逃也似的转回头。
这个死女人,她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妩媚吗?那样妖娆地仰着头,从下颚到琵琶骨的线条,足够勾走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的魂魄了,她竟然还摆出那样一副慵懒却又凤临天下的姿态,真真是要让他的心被挠穿吗?
小腹汹涌着比真火还要滚烫的一股激流,漓凤脑海中一边腹诽着阎寞兮,一边则竭力平静自己已经开始微微发烫的脸颊。而神殿内的其他三人,则聚精会神地等待着漓凤接下来的话。就这样安静了……一秒,两秒,三秒,终于漓凤好似猛然想起什么,瞳孔瞬间扩大,蓦地反身饿狼扑食般将本就半倚半靠的阎寞兮扑倒在卧榻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漓凤也不过刚刚才将阎寞兮推倒,另一边从神殿大门的方向便涌进来一群朝臣,由刚才唤住漓凤的男子领头,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加起来有五六十人。
“凤君……”来人脸色郁郁地刚开口喊出漓凤的尊称,下跪的双膝也才屈至半空中,还未等下文说出口,便因看到凤榻上的漓凤和阎寞兮暧昧的动作而大惊失色,脸色惨白。而紧随其后的朝臣在看到这一幕时,更是慌乱无措地好似无头苍蝇,低声嗡嗡地交头接耳,都道:“女祸将至,女祸将至。”
“滚!”颜疾色厉地大喝一声,漓凤霸道地将阎寞兮护在怀中,双眸因为这些朝臣擅自地闯入而喷出愤怒的火光,本就面无表情的脸上更加的冷厉。
已经非常了解漓凤脾气的朝臣,还是第一次见到漓凤大发雷霆的样子,顿时便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撞见了如何私密的一幕,而就因为这一幕他们可能马上就要脑袋搬家了。霎时间,朝臣们便全都害怕地双腿发软,全身无力地跪倒在地,双手双脚并用着狼狈地爬出神殿的大门。
然而,终是有一人不怕死,在听到漓凤的‘滚’字之后,全身无法抑制地颤抖了一会儿,然后强自镇定下来,哆哆嗦嗦地开口道:“凤,凤,凤君,臣,臣有事要,要禀报。此,此事关,关系重大,纵使是冲,冲撞了凤君,臣,臣也定要即刻报与凤,凤君。”
微微地喘着气,缓缓地眯起眼,漓凤慢慢地转过头,定定地望着跪在地上从他抵达神殿开始就一直在叫他的男子,神凰族大祭司刈晏,出离愤怒地重申了一遍,“滚!”
顿时,男子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反身强撑着疲软的四肢,晃晃悠悠地退出了神殿。
“给我坐好。”看着所有人都退出了神殿,漓凤回身单手捞起阎寞兮的腰,抚着她坐好之后,目露凶光地伏在她耳边,口气凶狠地将自己的气息一口一口地吹进她的耳朵里,“死女人,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下一次,不许再在别人面前摆出那么诱人的姿势。只有我,可以看到那么妩媚的你,只有我。”
霸道地向阎寞兮宣示了自己的所有权,漓凤没有片刻迟疑,站起身就离开了神殿。以他对那些朝臣的了解,他们肯定不敢没事擅闯神殿,就算他们冲撞了他,但那也要等他们把事情说清楚了再处置。
而这边,听到漓凤如雷贯耳般的警告,阎寞兮愣愣地怔了半晌,终于慢慢回过味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这是在吃味吗?
“刈晏。”如疾风刮至神殿门口,漓凤自然而然地往凤鬼搬来的凤銮上一靠,冷然地开始点卯。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那个冰冷到毫无人性的声音点中,刈晏从脊梁骨的最底部升起一股惧意,但还是强自抖擞地走上前,将头低得贴在地面上,“臣在。”
“出什么事了?”斜倚在凤銮上,单手支着脑袋,漓凤微眯着凤眸眺望远处的高空。在那里,如金乌般光芒四射的红日,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频率震动着,周身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淡绿光晕,看得漓凤如琉璃般含光的红宝石眸底流淌着一种凝重的神色。
“启禀凤君,一个月前神龙大地的统治者妖皇囚奇突然失踪了。而一直与妖皇暗中勾结意图吞并凤凰大地和神凰族的魔皇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听线人来报,好像在妖皇失踪之后,魔皇就开始闭关修炼,在短短数日之内修为日进千里,竟然也在凤君之后遭遇天劫。而且……而且……”
一提及近日出的大事,刈晏便紧张地连害怕都忘了。因为不管怎么说,漓凤虽然强大冷酷的可怕,但是也出奇的可靠。毫不夸张地说,整个凤凰大地、整个上天界甚至是这整个世界,都是依仗着漓凤的存在才能够这样平静祥和地一直运行着。因此,出了如此这等不得了的大事,能够早一日让漓凤知晓,那便是早一日的为这个世界谋取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