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漓凤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他的神赐再这样被吞噬下去,一定会出大事的。担心而坚毅地盯着不肯熄灭真火的漓凤,阎寞兮突然趋步向前,不顾漓凤周身的火焰,急速靠近漓凤的身边。
被阎寞兮突如其来的行为惊了一跳,漓凤电速敛起真火,生怕一个不小心烧伤了阎寞兮。待到阎寞兮走到他身边,却是死死地瞪着阎寞兮,眼里满是隐忍的愤怒。
他知道阎寞兮是怕他的神赐之力被吞噬,所以才会用这种办法来比他收起真火,但这同时也是在轻视他的实力。
我的忍耐是有底限的,不是任何事都可以任由你自作主张。你找死我不拦着你!将漓凤的愤怒看在眼里,反手握住漓凤的左手,阎寞兮脸上灿若青莲的笑靥不减反增。
“你说,这个冰雪的世界这么安静,安静地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会不会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那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却还要和彼此保持着距离,这倒不如死了干脆。我可不想生不如死,所以我要跟你站在一起。你燃着周身的火,我便不能靠近你。所以你就迁就迁就我,把火熄了,可好?”
不说她是为了他好,不解释她没有轻视他。只说,她想要跟他亲近,所以希望他把火熄灭,询问他的意思。阎寞兮的所作所为是为何,漓凤怎会不明白。
而一向倔强而不容轻视的他,偏偏就在听到她软软的话语之后,那一股怒气便瞬间消弭在胸腔内。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阎寞兮的要求,漓凤反手将阎寞兮被冻得发红的小手握在掌心里,尽量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阎寞兮的手。
还好还好,他吃软不吃硬,不像以前的她,既不吃硬也不吃软。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阎寞兮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却发现笼罩在漓凤脸上的那一股寒气,仍然阴魂不散地盘旋在漓凤的头顶上。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阎寞兮一脸疑惑和凝重,漓凤顺着阎寞兮向上看的视线抬头,也看到了自己头顶上那越来越重的阴森寒气。
在右手掌心燃起一小簇火焰,伸至头顶晃动了几下,漓凤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赶走那股寒气。谁知,那一小簇火焰不仅没有赶走那寒气,反而被寒气吸取了神赐,愈发壮大起来,然后反过来竟不可思议地将那一小簇火焰冻结成了冰雕。
把火焰都能冻成冰雕,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寒气。阎寞兮眉头一沉,抬起头,转动着脑袋,寻找自己身上的寒气。找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周身有寒气,阎寞兮感觉这事情是越来越蹊跷了。
要论实力,她和漓凤根本就没法比,那么连漓凤这么厉害的人都会被这寒气缠上,没道理她没有啊。难道,是因为她没有神赐之力?
不可能,书上都说神赐时空的人身上必定有神赐之力,出生时便蕴藏在体内。那她的身上肯定也有,只是暂时不会运用罢了。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一团寒气的产生呢?
脑筋飞快地转动着,阎寞兮不停地回想刚才她和漓凤都做过的事情,对比他们之间的区别。
而一旁,漓凤并不担心自己头顶上的那一股寒气。因为他知道这世上能伤他的东西少之又少,能杀他的则根本就还未出世。更何况,他的时间所剩不多了,所以这股寒气喜欢纠缠着他就让它纠缠去吧,反正能让它纠缠的时间也不多了。
紧了紧牵着阎寞兮的手,漓凤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察看一下附近的环境。可是,正如阎寞兮所见,这个冰雪世界仿佛就是一个无垠的冰上世界,每个地方都是一样的场景,连东南西北都很难分辨出来。
漓凤不管是往左走,还是往右走,停下之后看到的四周景象皆是一模一样,就好像他一直站在原地,不曾走动过一样。
在这个地方,很容易迷路。脸色沉重地四下观望,漓凤在回想,刚才他和阎寞兮是怎么进来这里的。谁知,还未等漓凤想到什么头绪,阎寞兮却突然拉了他的手一把,然后跳到他的面前。
“漓凤,我知道为什么你的头上会形成寒气,而我却没有了。刚才,你牵着我走来走去的时候,我发现只要你一动那个寒气就会开始变淡。但是,你一停下,它便又开始变重。我记得,我们一进来这里,你就站在原地没动过。而我却有来回走动,所以我的头上没有寒气,你的寒气就越结越重。”
听阎寞兮这么一说,漓凤疑惑地抬起头,盯着头顶上的那一团寒气,开始往左走。果然,正如阎寞兮所言,那一股寒气很快就变淡了,不消一会儿便全部都消失了。停下脚步,漓凤欣赏地望着面前小个子的阎寞兮,也说出了自己刚才的发现。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四周的环境都一样。不管我们走到哪儿,停下来看周围都是一样的,就好像在原地打转似的,你觉不觉得很奇怪?”
漓凤所说的这些,阎寞兮之前也发现了,所以她赞同地点点头,望着漓凤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进来这里的?在我的记忆里,我们是被古木弹起,飞向森林之中的一座山中山。然后,当我们即将接近那座山中山的时候,就在空中撞上一层透明的东西,接着便时空倒转了两次,到了这里。我怀疑,我们现在就是在那座山中山之中,只是所在的是山中山之中一个怪异的时空里。”
在阎寞兮的示意下,漓凤一边回忆刚才的经过,一边将实情全部述说于阎寞兮,最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