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将漓凤所说的情况思考了几遍,阎寞兮得出了和漓凤一样的结论,可是却也得出了和漓凤一样的疑问。
“那我们要怎么出去?”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出相同的问题,阎寞兮和漓凤惊讶地一愣,继而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不如,我们在这里走动走动看看,也许无意中可能发现出去的办法也说不定。”经历过各种恶劣的处境,在阎寞兮的字典从未有过放弃,所以她向漓凤提议四处走动。
赞同地点点头,漓凤和阎寞兮牵着手,开始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走去。不知走了多久,远处的地平线从未变化过,灰白色的天空也永远都是一个模样,阎寞兮和漓凤就像没有走出原来的地方,而一直在原地打转。
停下脚步,阎寞兮的身体早已经因为走动而热乎了起来,可是漓凤的手却一点点地失去温度。
往手掌里吐了口热气,阎寞兮捂着漓凤的手,帮他取暖,心中知晓漓凤是被这个空间吞噬了身体里的神赐之力,所以体温才会越来越低。只是,抬首一望漓凤苍白如纸的脸庞,阎寞兮心中一沉,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你之前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内伤?这个空间虽然会吞噬神赐之力,可是并不会吞噬人的体温。我在这雪地里走了这么久,身体都暖和了,你即便被吸光了神赐,也不可能会体温低成这样。”
虽然和阎寞兮认识不久,两个人连了解都谈不上,可是漓凤就是知道,要瞒住阎寞兮任何事情都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所有想要他性命的人,都已经知晓了这件事。他又何必要隐瞒一个帮助他多次的人呢?
“其实,我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的生命在以光速耗损着,很快就会到达尽头。”
什么?对于别人的死活,阎寞兮从来就没有关心过,即便是她自己,死也好活也罢,都不甚在乎过。可是,刚才听到漓凤说出他的时间不长时,阎寞兮居然莫名地感到一阵失落。
松开漓凤的左手,又拿起他的右手,阎寞兮一如既往地往手掌里哈了口热气,然后开始前后摩擦漓凤的手,帮他取暖。一切,好像没有什么不同,惟一不同的是阎寞兮落寞的神情。
眼光锐利地察觉到阎寞兮的微小变化,漓凤后知后觉,阎寞兮这是在为他难过。顿时,一股喷薄而出的喜悦,从漓凤心底一个只有针眼大的小洞里不停地往上冒,溢满了他的整个心房。
他知道,她误会了他的意思。她以为他快死了,她的神情因为知道他即将离开了而显得落寞。而她的落寞,却让他欣喜若狂。因为,“我不会死,我只是涅槃重生而已。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
傲然而得意地向阎寞兮许下承诺,漓凤望着阎寞兮的眼神,就好像他在赐予她一种恩典,一种她十分渴望的恩典。
涅槃?重生?不会离开她?糊里糊涂地听着漓凤的话,看着漓凤得意的样子,阎寞兮很快便理解了他前面的话。
涅槃重生嘛,她知道,凤凰便是会涅槃重生的不死鸟。虽然这不死鸟只是一个传说,涅槃重生也只是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但阎寞兮还算是轻易便接受了漓凤的说法。
只是,漓凤后面的话,阎寞兮却是听得莫名其妙。不会离开她?她何时要他不要离开她了?这……没有她的要求,他何来的承诺?难道,她刚才做了什么对他有这种暗示?脑门上一个接一个的问号冒出,阎寞兮貌似明白,又略显疑惑地望着漓凤,无言以对。
看到阎寞兮那复杂的表情,漓凤权当她是太过惊喜,所以震惊到脸部神经错乱,一时不知如何表达,便不言语,默认了他的话。
思前想后都没有回忆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暗示,阎寞兮刚想开口询问漓凤,却看他双唇被冻得失了本来的艳丽颜色,原本就白如玉雕的脸庞苍白地几近透明。
蹙着眉,摩擦着漓凤的手,阎寞兮担忧地沉着脸,突然想起漓凤耳朵上的耳钻空间囊,“对了,漓凤,你耳钻里都有些什么东西?有没有打火石或者是木柴之类可以取火的东西?”
被阎寞兮一语点醒,漓凤拿下耳上的耳钻,一边从里面拿出几件狐裘大衣,一边回答阎寞兮道:“取火的东西倒没有,但是有御寒的衣服,你赶紧穿上吧。”
接过漓凤手中的大衣披上,阎寞兮眼珠陡然一转,复又问道:“那有没有刀剑之类的兵器?”
听阎寞兮这么问,漓凤二话不说,拿出耳钻里的一对斧钺,递给阎寞兮,“这是下个月我要参加一场婚宴所准备的礼物,你喜欢就拿去吧。”
接过漓凤手中的斧钺,光是看那兵器锋利的锋刃,闪耀着纯净的寒光,便知这是一对极好的兵器。只可惜,阎寞兮从来不喜欢用兵器,所以她拿来也没用。
解开肩上的狐裘大衣,丢到冰面上,阎寞兮左手拿斧,右手持钺,交错置于大衣上。
披上大衣,复将耳钻放回耳内,漓凤一回头就看到阎寞兮的动作,顿时便明白了阎寞兮要兵器的用意。这个时空虽然会吞噬用神赐之力燃起的火焰,但是却不会吞噬平常的火焰,阎寞兮这是要用兵器打出火星来点燃大衣,生火取暖。
“铿铿铿!”兵器毕竟不是打火石,阎寞兮卯足了劲,将两手的兵器撞击了多次,才打出足够大的火星,点燃了地面上的狐裘大衣。很快,火焰便越烧越旺,阎寞兮和漓凤的身上也渐渐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