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放下剑,不准伤害静姝!”岳出尘沉着脸,对绿衣说道。
绿衣冷笑:“放她可以,不过要先放我走!”
岳出尘又惊又怒,但无计可施,如风则性子躁,一边叫骂一边从怀里掏出两枚流星镖,出手如电,只见两道银光如流星乍现,直取绿衣的两处要穴。
绿衣冷冷一笑,反手两剑,当当两声,格开暗器。她对我动了杀机,下手再不留情,一道寒光闪过,眼看我就要成为剑下冤魂。
这时岳出尘从怀里掏出长索卷在我的腰间,用力一扯,只觉得身体腾空而起,而岳出尘则含着焦急的恨意跃出轮椅举剑要刺绿衣。
我惊魂末定的落在地上,这才想到岳出尘根本没恢复功力定然不是绿衣的对手,急忙抬头观战。
果然绿衣见他扑来,收势不及,剑竟生生的刺过了岳出尘的胳膊,鲜血登时流了出去,岳夫人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岳出尘笑得凄凉:“好好,原来你是这样对我的……”
绿衣的脸色瞬间比雪还要白,嘴唇微微颤抖,当一声,剑脱手,扶着岳出尘惊慌地道:“出尘,你怎么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出尘,我是要刺她,你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要挡这一剑?”声音关切中带着愤怒,似还隐隐含着醋意。
岳出尘看了我一眼,缓缓地说:“因为她救过我,而且从没有存害我的心,而你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是一个冷血的女人……”
岳出尘功力尽失,没有丝毫反抗能力,众家丁都不敢随意出手,只是缩小了包围圈,慢慢的向绿衣逼近。
绿衣听了这番话脸色大变,眼中的光芒收敛,却见晶莹的泪一颗一颗如珍珠般的滴了下来,她猛的扑到岳出尘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泣道:“出尘,对不起,再原谅我一次好吗?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岳出尘看到她柔弱可怜的模样,神色犹豫起来,
岳阳怒极:“妖女,到了此时还在妖言惑众,快放了出尘,束手就擒!”
我也急道:“出尘,不要信她!”
绿衣只是哀哀的哭泣,如梨花带雨,明珠承露,连短剑也掉在了地上,似乎真的不打算反抗了!
岳出尘手半举着,想要抚她又慑于周围人的眼光只得叹气道:“绿衣,你这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尢,我也救不了你!从此以后,咱们两不相欠,只要你说出幕后的主持是谁,我便放你走!”
绿衣拭泪,缓慢而坚定地说:“出尘,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不可以违背主人的命令,更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对不起!只是我死前,可以再吻你一下吗?”
说着将红嫣的唇凑近岳出尘,众人看到这一面画,都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而我却紧紧地盯着她,心里升起微微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
就在两人快要接近时,绿衣檀口微张,两道细小的银光射出,竟是两枚银针!
两人距得极近,岳出尘又没有防范,那两枚银针激射向岳出尘,啵啵两声刺在他的两处穴道上,绿衣趁机夺了他手中的剑,用尽力气跃上屋顶,转眼便消失了踪影。
“出尘被她用银针刺伤了,快捉绿衣!”我惊叫一声,抢上去扶着岳出尘,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叫喝着向院外追去。
岳出尘面色苍白,额上渗出大颗的冷汗,岳阳和如风将他扶到室内,运功疗伤,一想到他是为救我而伤,心中便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但苦于自己没有武功,只得在门外焦急地等待。
过了半个时辰,三人才从房中走出,我急忙上前询问:“出尘怎么样了?”
岳阳捋须道:“我已经替他解了毒,又有细磁石吸出了牛毫针,剑伤也是划破皮,不妨事,休息几日就可以全愈了!”
如风也费了不少功力,额上出了密密的汗,他一跺脚道:“最可恨那个绿衣,让她跑了,宝图也不见了,爹,怎么办啊?”
我低下头不安地说:“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要设计,也不会生出这么大乱子!”
岳出尘靠在椅上默默无语,只到听了我的话才开口道:“不管你的事,我一定会亲手抓到她的!”
心中轻叹,只怕你说得坚决,到时末必下得了手。
刺客没有捉到,绿衣潜逃,真图失踪,出尘受伤,岳夫人晕倒,一时间这一连串的事情让整个王府出奇的平静,每个人都小心地做着自己的事,生怕再出一点过错。
房间里一片安静,经过这件事情,两人的关系一时变得微妙起来,我拿眼扫着四周,一时找不到说话的话题,只看帐上的流苏明得晃眼,不由地说道:“这颜色太鲜了,明儿换个素净的吧……”
话一出口对上岳出尘微微含笑的眼,一时间大窘,好端端的提流苏做什么?再说我也没必要怕他,不就是救了我一命么,我还救了他两命呢!
想到这里才微咳了一声道:“呃,今天的事,谢谢你!”
岳出尘半含着微笑,只是看着我不说话,我按捺不住急道:“宝图不见了,你不急吗?”
他方轻声道:“只要你不受伤就好,宝图么,不算什么,谁知道它到底有没有宝物?”
只觉得声边响过一声轻雷,如暴露在灼灼的阳光中突然来了一淡云轻遮着自己,心里说不出的凉爽和惬意,但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向骄傲的岳出尘竟会关心别人了?
“静姝,呃,其实这房间挺狭窄的,嗯,我是说放两张床有点挤,不如撤了倒显得宽敞一些!”岳出尘生平第一次说话结巴起来,意外的,俊逸的脸上莫名地浮起了可疑的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