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朝之后不会自己的宫殿,反而来到我的住处,命人拿着美人捶轻轻地捶着腿,半眯着眼道:“今天朕的表现如何?”
看他得意洋洋的意子忍不住讥道:“不过是杀人罢官,征兵打仗,何曾做过一件真正对百姓有益的事?”
他轩眉一拧怒道:“你……”
我扬眉看着他,不理他黑得如锅底一般的脸色:“我要见我娘!”
他这才转了脸色道:“在你还没有真正成为我的贵妃之前,暂时不能见她!”
我怒道:“这天下都是你的,美女何其之多,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你又何必采用卑鄙的手段为难我?”
他似笑非笑地说:“难道你忘记我以前说得话了?因为你是一个不听话的猎物,而我偏偏喜欢征服不顺从我的人,然后把她踩在脚下玩乐!”
“你……”我气结,一句话也说不出,对他那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朝堂上他一本正经的宣读诏令,下了堂竟是无赖变态一个,任谁都难以想象得到吧?
“对了,今天来是告诉你,我准备立右相蒙过之长女蒙如烟为皇后,镇国大将军赵子落长女赵淑娟为淑妃,正二品内阁学士苏行之之女苏嫒为贤妃,祁国首富钱万多之女钱多为昭仪,不过皇贵妃的位置么,还是你的,你有什么意见么?”
真是好心计,他是新皇登基,怕坐不稳,这些女人背景权势倾天,不是宰相就是学士,要么是将军,最差也是首富之女,他一举拉陇了各方势力,以维持朝堂势的平衡,来安稳的坐好自己的皇位!
“你立谁为妃与我何干?”我淡漠地说着,转过身自去看书,不再理他。
子衿微微一笑,也不生气,命小太监摆驾去看望他明天要立的皇后妃子们。
他走之后,那股无形的压迫之感才消退,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吃了一些东西,活动了一下腿,看到外面天色已晚,对面的听水香榭则是灯火通明,一片欢声笑语,想来是那些秀女们在互相嬉戏吧,真好,不像我,只能被困于这凌霄殿中,半步也不能移动。
凌霄殿紧靠集福宫,颇为冷清,故无人来扰,我提着灯笼查看着地形,暗暗思索来救我的人会从哪里进来,我又不会武功,又应该从哪里逃走。
这宫殿有几处闲置的偏殿,倒是易于藏人,宫墙低矮,但外面有侍卫守着,要想带个人出去恐怕也非易事,走个一个小小的角门处,忽然听到外面有凄厉的哭声:“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听声音是个女子的声音,那老太监翁声翁气地说:“沾了痨病还想传染给别人呀,皇上有令,将集福宫中所有病重的人全部处死,你想违抗皇命吗?”
集福宫?那是关押患病的宫女和太监的地方,子衿竟将这些病人都处死,太残忍了!
“哼,皇上?若不是我们奴才的命贱,不拿我们当人看,他怎么能当上皇上?”那女人喘息着,咳嗽着,声音含着怨气厉声道。
我不禁停下了脚步,将角门开了一条小缝来偷偷向外望去。
只见一个面呈菜色的宫女,头发凌乱,衣衫破旧,不住的咳着,咳出点点血迹来,印在破旧的衣衫上更为可怖,雪白暗青的脸上一双愤恨的大眼显示出她内心的愤怒和怨恨。
那两个架她的小太监怕传染上了病,远远的站开,一个老太监惊慌地看了看四周喝道:“还不给我闭嘴,再胡说当心皇上灭了你九族!”
女子呵呵地惨笑着,双眼滴出泪来,如地狱里召魂的幽灵一般,空洞而凄厉地质问道:“九族?他早就命人杀了我全家,生怕他那肮脏的事情被抖露出来,到现在竟连我都不放过,是我自己太傻,相信他会封我为妃……咳咳……”
“来人呐,把她的嘴堵起来!”老太监越发色变,厉声喝道,
那女子挣扎着急促地说道:“你们堵得上我的嘴,堵得上天下人的嘴吗?先皇年富力强,若不是二皇子下药,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死?哼,说是痨病,谁不知道他下得药是慢性毒药,病症只不过和痨病像罢了,让我们姐妹几人去试药,现在他当上皇上了,就要处死我们,我不服,我不服……唔……”
那宫女被堵上了嘴,老太监一使眼色,两个小太监便捂住她的口鼻,生生得把她捂得停止了呼吸,死的时候眼睛还瞪得大大的,似乎不甘心这样死去。
老太监冷冷地看了两个小太监一眼道:“今晚的事你们什么也没听到,知道吗?”
两个小太监点头哈腰地连声称是,那老太监笑眯眯地说:“乖!”
谁料事情突变,老太监不再是年老无力的衰弱样子,而是身形暴起,双眼精芒激射,在两个小太监天灵上拍了两掌,两个小太监登时魂归九天,脸上还带着一丝末来得及消退的笑意。
老太监咳了两声摇摇头道:“这是你们自己的命不好,不要怪我心狠!”
我怔在原地,心砰砰地跳着,但知道这老太监深怀绝技,被他发现就要糟,于是屏住呼吸,等他把三人的尸首处理完,慢慢地走远了,这才软瘫地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无意中听到这个惊天的秘密,如遭雷击一般,怪不得淳于凌霜会这么快就病死,想必那些太医也被子衿买通了,他竟如此胆大包天,杀父夺位,冒天下之大不韪,越发对他的阴沉而感到心惊,想来淳于凌霜也是有所察觉,但是最终还是被子衿占了先机,他恐怕怎么也没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会用这种方法来致他于死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