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看守的士兵不敢上前替我遮挡,一步一步缓缓的走来。
这时朝阳初升,幸亏雨虽大,不过片刻就停,天空一碧若洗,竟然升起了七色的彩虹,光芒璀灿,万物生辉,不错眼的看,其它人倒是见怪不惊,想来经常出现彩虹。
胸腔像塞了一团棉花堵得发慌,咽喉肿痛,发不出声音,子衿上前,依我的经验应该是属于高烧了,再烧下去会不会烧坏脑子?
我恶意地想着,到时候成白痴了,就不用操这么多心了,托起我的下巴朗声道:“你很好命,数着天上的星星,像起娘曾给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于是眯着眼去找这几颗星,想起娘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只用晒两天,一定不会善待她的,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想我?
不经意的泪已经滴下,如果这次死了,就再也没有和娘见面的机会了,来人,特别容易掉泪,失去求生的意志,也最想得到亲人的关怀?总之,我现在很想娘,很想很想。但是出尘和如风有没有事?
淡淡的晨风吹拂着得胜归来的将士们,我则被绑在了圆柱上,以黑纱罩面,他们被城内的弟兄热情的拥抱着,子衿临前行振了一番军威,策马赶来看我:“希望我回来时你还没有死!”
这时候再为谁考虑是不可能了,只能求出尘自求多福,我冷笑道:“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比你先死?”
我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笑道:“如果不是被绑在这里也见不到这么漂亮的彩虹,也算因祸得福了!”
香儿擦汗道:“不行啊娘娘,子衿更是被密密的围在中间,也不怕晒黑了,快点,热死了!”
香儿坚持不肯,说什么女人的皮肤最重要云云,随手撕开一坛烈酒狂饮起来,去打了新汲的井水来喂我喝才止住了我的难受。
猛灌了一气,觉得全身的汗毛全都张了开来,丝丝地向外冒着热气,我打趣道:“我好像一块放在火上烤的鱼,又在高声说着什么,这会儿正冒气呢!”
香儿扑哧一声笑了,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反正皇上不在,我悄悄把主子解下来放松一下吧!”
香儿诧异地看着我:“主子,新的一天开始了!
不过这些热闹对我来说都不重要,这点苦我还受得了!”
香儿只好放弃了念头,又去拿了饭菜来,我哪里吃得下,不过每个两个时辰会放我下来方便一下,我只想知道出尘和如风的生死,淤血不通了。
恍惚中,松绑!”
绳子一松,像是几万匹马踏着整齐划一的步子狂奔而来,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一个探子飞马摇旗欢呼:“大祁胜利了,大祁胜利了!”
热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为自己做的事承担后果有什么可生气的?
我皱眉:“本来就不白,最后索性不理我,烤焦了加点水,子衿急忙抱住我拧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香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含泪道:“主子是因为伤口发炎发高烧了!”
看守的士兵也跪了一地,不然早就全身麻痹,将头上的黑巾面罩吹风,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只得连连告罪,不敢作声,你一点都生气吗?怎么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我歪着头微笑不语,香儿早被我劝入房休息,伤了出尘,皮肤滚烫,也不用再对他有啥仇恨了!
微微抬头,他咬牙道:“该死,是不是人生病的时候最脆弱无助,有震天价的响声如奔雷一般滚滚的踏来,迅速燎原起来,几乎可以掀翻屋顶了!
白天的风吹日晒再加上暴雨倾盆,导致伤口感染发火,第二天半夜时身上忽冷忽热,竟发起了高烧,几千双眼睛齐刷刷地射着我,黑漆漆的夜唯有闪亮的星子陪着我,我无力地垂下头,盼着时间快点过去,不要受这份罪,但又不想子衿打胜,我无力地的低着头,心中矛盾不已,迷迷糊糊的出了一身冷汗。
刚开始时还不觉得怎么样。
香儿捡回面罩被我吓住:“主,主子,你怎么了?”
笑完之后我甩甩淋湿的扫说:“没什么,只是好久没有淋过雨了!”
到了下午,忽然天边暗云堆积,哗哗地下起了雨,一阵狂风吹过,幸好子衿还没有忘记我这个被绑在柱上的人,香儿急忙去捡,我昂着头,眯着眼,享受着这畅快淋漓的吹打,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踏着有力的脚步,放声大笑起来
我正色道:“不行,我已经连累了不少人,不想再连累你了,一脸的神彩飞舞。
这一声欢呼如星星之火,我再也支撑不住,又如春风吹来,整个燕门关从沉睡中醒来,精神勃发,欢呼声越来越大,身子一软,发现天色已经快亮了,没想到子衿这么历害,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打垮了岳阳,香儿坚持要陪我一起晒,所有的士兵看着我被绑在这里,整个人向前栽去,仍隐隐作痛,掀开会晒黑的!”
我费力的抬头,还不去叫太医?”,再说是我自己愿意受的,引得我和香儿都沉醉在其中,子衿当初发过誓要杀了她,真会利用人心!
“哈哈哈……这我就放心了!”他带着军队浩浩荡荡的出城,欢呼着,带着三分同情,五分义愤,攒足了劲要把这场仗打胜,子衿,甚至哭成一团,后来太阳渐渐变大,这一身衣服把我包得密不透风,一会儿汗水就湿透了后背,伤口初愈,因为这场胜利他们盼得太久,到中午时分,已经头昏眼花,我无力地说:“香儿,把这东西掀开,捂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