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钱来数了一下,一共还有三千六佰元,有几十元钱的零钞。
鲜于洞洞躺下不久就入睡,也许是太累的原因。
我帮他盖好被子,却老是睡不着,心里想着让这陈素英一直跟着我们找人不是办法,那样花销大了就没法承受。
既然这么找都没有找到上官小朵,是不是该信一下自己往日的感觉,去山西省看看。
搞不好,我们还真的走错了方向。
窗外下起了小雨,一阵阵沙沙声闹得人好不心烦。
这找人的差事太不易了,比出门时想像的难了上百倍。
这些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走也走了,看也看了,乡里乡外,县里县外都没有一点儿音讯,叫我咋办?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陈素英又来敲门,告诫我不要睡懒觉,要起早一点。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又关上门。
心想这逃命的人,要是上官小朵那该多好。
她那着急的神态,比我们找不到人的急相还要高出几倍,真是伤透了脑筋。
旅馆的主人来叫我把灯关上,他要节约电费。
我立即关上电灯,任凭雨声在大脑里叩打,形成一片嗡声,尽最大的努力闭眼,但终还是没睡下。
胡想了几个小时,还是觉得去山西省找上官小朵好点,记得在省城的时侯,老头子列出了几个省后,我的脑海里就一直没有放下过山西省这名。
加上在列车上的医学家又提出了人必须靠感觉,越想就有成立的理由。
不如去一次山西省,那儿找不到音讯才返回河南来找。
要是再找不到就打道回府,去参加高考。
天刚蒙蒙亮,雨停了。
陈素英来门外急匆匆地敲门,让我们起床快走。
鲜于洞洞极不高兴地想发火气,被我拦住,都是家乡人,救人一命胜中十个状元头。
她落难了,不望我们又去找谁?
鲜于洞洞爬下床去开门,让进陈素英就说些不想走的话。
我端来水帮鲜于洞洞洗了脸,拉起他就下楼来搭车。
还好,我们搭的这辆客车上只有三个客人,没有坏人样子。
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伊川,这儿我们没来过。
鲜于洞洞取出地图来找郑州,发现遥遥无边,但就近是洛阳。
一提起洛阳,陈素英就来了劲,她立即悄声说她被卖的时候,头一天就在洛阳下的火车。
我立即决定搭车去洛阳,送她上火车独自回老家。
陈素英这回又悄声说她没钱,又不识回路,走错了咋办?
我忙细心地说不要你出钱,你也没有钱。
我打算帮你买火车票,再给你一百元,到了省城后,什么人的话都不听,只去招一辆出租车,让司机送你到西门客运站。
那儿有很多老家的客车,你是识字的,一认就知道。
哎,不多说这些,我们到了洛阳再给你写一张路线表,你照着路线表就都能走回去。
鲜于洞洞也唱和了一阵,大家才上了去洛阳的客车。
这回陈素英才在车上可以自由地说一些话,那种逃离虎口的快乐,还真让我和鲜于洞洞感到无比的光荣。
她说她回了老家,一定要去学校写表扬报告。
鲜于洞洞脸皮发出一阵红晕,说笑话要她把我们的名字写大一点。
而我却觉得这一次行动,纯粹是机遇。
那男人只要早发现五分钟,就没有我们的戏唱,说不定还在栾川就要挨打。
想起这些就不禁后怕,也认为是一个好的开头路,出师就有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