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持平,站立中庸!秦广王蒋子文之所以在酆都城中受万鬼万妖的拥戴;就是他从来不会因为感情用事而刻意偏袒谁,从而赢来公众无私、谦和大度的美名;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受到天齐仁圣大帝垂青的最大原因。
风萤萤双眼幽幽,耳边,不断地回响着刚才秦广王唤她时用的名号……风尊者?听起来都让她觉得可笑;昨日,不知是谁在红枫树下,喊她一声萤萤;只是没想到,物是人非,说变就变。
因为秦广王的亲口发话,就算是百花有再大的怨言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眼神怨毒的看向站在一边同样脸色不好的风萤萤,嘴角,带着讽笑!
想到昨日她前去秦广殿,在红枫林中撞见风萤萤与王爷相看而笑的画面,她就决定:不管将来他会不会恨她,这个女鬼,留不得!就像八千年前杀害碧瑶仙子一样,他对谁另眼相待,她就毁了谁!
从秦广殿走出来之后。
狮子狗就有些傲性的走在前面,双手负于身后,八成还是在为她草草应下三日为期破案的事情生气,走路都跺着脚。
风萤萤见他这般,刚想走上前解释;身后长袖,却被不知从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秦广王抓住袖角。
她回头,正好看见他面若孤月、春晓之花的脸颊;在对上她清冷的眼睛时,他先是一愣,接着,有些犹豫的松开手,乌黑的长发,随着他眼角淡淡的柔和之气,轻轻飘动;惊若翩鸿、美的一塌糊涂。
风萤萤暗骂自己不争气,刚才在大殿上被他气的要死要活,眼下,人家一出现,刚笑了那么一下,自己又心猿意马了;见过发春的,没见过比自己还发春的!
蒋子文见风萤萤不说话,就知道她定是恼了;眼若点漆的他,看向站在不远处不过来的獒犬,抬了抬粉蕊般的唇角,语气中,带着和顺:“萤萤可是生我气了?”
“……”她沉默不语!
“你定是生气了对不对?明明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却不站出来为你说话,你气我、恼我,本是应该!”说完这句话,他就垂下头;玉葱般的手指,只被紫色宽袖遮住一半;袖口金线绣制的繁华锦纹,扫过他细白的手指,美的就像一朵被含苞待放的玉蕊花,似有阵阵暗香,盈袖扑来。
风萤萤侧首,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嗤笑自讽,“秦广王尊贵之躯,仙人之体,上能荣登九重天,下能统管地府;我一个小小的厉鬼,怎么敢生您的气!”
那双勾了天界万千仙女心儿的桃花眼中带着无奈,“萤萤,你可以不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怎么?刚才你在大殿上连一句好话都不替我说,眼下,我自己气自己抱怨两句,都不可以吗?”她扬起倨傲的下巴,刺激他:“也对,我是王爷你什么人呐,我凭什么让你开了尊口为我撑腰?在你心里,我恐怕与那些爱慕你的女子一般无二,我说喜欢你,你却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连拒绝都不屑说;也只有我这样的傻子,才以为那个笑容是默许,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萤萤,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着急了,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紧张。
风萤萤平平一笑,对他失望:“犬犬为了我可以出言挑战你,连素未谋过面的小阎王都知道为我说了两句话,我最想要得到安慰的男子,他始终不言不语;王爷,你真的很冷静,冷静到比我这只罗刹鬼还要无情!”
说完这最后一句,风萤萤直接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她忍着心口的疼,带着满腔的酸涩,没有勇气再在他的身边多站一会儿。
她害怕,害怕站在如此春风朗月、风姿翩然的他身边,她会越陷越深!
秦广王目送着风萤萤离开,直到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一片血红的红枫林中,他还是孤身站在原地,任由阴风吹飒,衣袂独飘。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他拧眉垂眸,本是温情无限的眼瞳,瞬时变成了冰山寒窖。
“我知道你一直在偷听,出来……百花!”与此同时狮子狗在风萤萤走过来的同时,一跃又跳上她的肩膀,白花花的大尾巴翘的直愣愣的,眼眸深远的回头望了一眼已经看不见人影的秦广王,刚想要低头问她刚才和那男人说了什么话时,就听见吧嗒一声,一颗银豆子就从风萤萤的眼角滚下来!
父王啊,你见过凶煞罗刹鬼为了一个男人掉眼泪吗?反正不知道你见没见过,但孩儿今天,见着了!
从来没见过女人掉眼泪的狮子狗这下是慌了手脚,想要伸爪子去给她擦泪,可不小心动作粗鲁,一下就在她白玉般的脸颊上抓出了五条浅浅的血印子,吓得他忙缩回手,拉过自己白绒绒的大的尾巴,给这丫头擦眼泪,一边,无语抱怨:“甜的、香的、辣的、苦的、酸的、什么样的男人你都不稀罕,却偏偏喜欢骚的!”
从红枫林出来,风萤萤就带着獒犬去了棋盘街周家宅。
碎花居虽然不大,但也算是不错的宅子;但是,当风萤萤来到周才的家中时,这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好房子!
雕龙画栋、富丽堂皇,怪不得能称之为棋盘街数一数二的商贾大户,如此看来,她和狮子狗的家,倒还真像是一处狗窝,完全架不起台面!
狮子狗似乎也感觉到了这点,趴在风萤萤的肩头,脑袋一歪,脱口而出:“妈的!这只吊死鬼究竟贪了多少财宝?这是家还是金笼子?回头就让小的们抬上箱子,抢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