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萤萤冷目斜视,看着狮子狗那副要作奸犯科的模样。
注意到她的冷眼,狮子狗捂着小心肝就打了个冷颤,然后,陪着笑,伸出梅花瓣般的狗爪子捂住嘴,小心翼翼的说:“逗你玩的,谁抢吊死鬼的东西,我在妖界的宫殿,比这栋宅子华丽千倍!”
风萤萤轻哼了一声,不理他;转眼,刚要朝着院子深处走。
刚走两步,听见身后有动静,就瞧见小阎王身着翠墨色清冠华服,摇晃着手边的玉骨折扇,依然眯着他那双刻薄的眼珠子,老远,就捏着他死坏死坏的嘴脸,慢悠悠的走过来。
狮子狗似乎早就跟小阎王相熟,看见来者,风一般的从风萤萤的肩上跳下来,白花花的尾巴唰的一乍,俨然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咧着粉嘟嘟的小嘴,吼了句:“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阎王不惊不喜,冷眼扫着狮子狗,然后,很无情的就选择无视这只狗;绕到风萤萤身边,将她浑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后,这才摇晃着扇柄,清清淡淡的说:“知道来案发之地寻找线索,挺聪明的嘛!”
狮子狗见自己被忽视,气的扬起狗爪子就拍地,冲着小阎王的小身板叫器:“小屁孩,问你话呢,谁让你来这里的?”
“你说谁是小屁孩?”本来还面若皎月的小阎王在听见狮子狗揭他的短处,顿时来了怒气,转头合上折扇,架着样子似要干架。
狮子狗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张嘴喊出了大实话,金色的眼珠子不自然的开始放空,然后,摇晃着他白花花的大尾巴,踩着猫步,扭着屁股就往风萤萤身边靠,嘴里,还嘟嘟囔囔:明明是个小屁孩的模样,还不肯让人说?堂堂一殿王爷,怎么就这么怕面对现实……
狮子狗还要说下去,就被蹲下身一把将他抱进怀里的风萤萤捂住嘴巴;小阎王的脸色已经雷电交加,她真的很不想在这个时候还招惹上这么一号大人物!
“今日大殿之上,多谢五王爷出言相助!”风萤萤抱着狮子狗,朝着站在脚边的小阎王躬身答谢。
小阎王似乎还在恼怒着狮子狗说他是小屁孩的事,唰的一声打开折扇,孤冷的眼睛在他俩身上扫视了一遍,然后,连句话也不说的朝着大院深处走着。
“给他个梯子他就红杏出墙,萤萤,你道什么谢;这小屁孩最不安好心,指不定想要玩什么花样才会帮着咱们!”狮子狗在她的怀里蹭了蹭,攒着劲儿的诽谤小阎王。
风萤萤知道狮子狗的性子,自然是不会将他的话听在心里;只是跟着小阎王的步伐,朝着周才嗝屁的地方走着。
大院正厅的前方花坛前,种满了幽都常见的彼岸花和情花;而就在一棵硕大的花树下,周才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舌头吐的长长的,算是彻底死透了。
小阎王风姿卓越的摇晃着手边的折扇,清冷寡淡的眼神一点惊澜也没有的在周才的尸身上巡视;风萤萤也走近他身边,刚想躬身仔细查探两下,就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跟着,一个身着蓝色布衫的男鬼,手里不知是举着什么贵重的东西,带领着一群鬼卒朝着他们跑来。
“遭了,西方鬼帝派人来了!”狮子狗嘟囔了一声后,就担忧的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风萤萤,攥了攥胖嘟嘟的狗爪子,似有不安。
而那身着蓝布衫的男子,原是西方鬼帝王真人的近身鬼面,从来不轻易离开西界来到酆都城中活动;现如今他出现在这里,想必是鬼帝知道侄子被害,派其他小鬼前来插手此事。
“见过五王爷,风尊者……”吕合双手抱拳,微微福礼,在抬眼起身之时,正好对上獒犬微眯的金色眼睛,脸色征讼,忙开口说道:“吕合没看见獒犬殿下也在此处,罪该万死!”
狮子狗嘴角一扯,冷笑:“真是瞎客气!就如刚才秦广王说的那句话,在鬼界,本殿的名号就算是比你们这些小鬼响亮,那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能随便在你们的地盘上撒野!”
狮子狗这话说的酸溜溜,听得小阎王耳根子不爽,“你撒的还少吗?”
“小屁孩,你找揍是不是!”犬犬攥紧了拳头。
“臭狗!你再乱喊一次!”小阎王脸色铁青,丝毫不将獒犬看在眼里。
风萤萤也不知为何他俩一见面就要掐架,听他们乱嚷嚷也跟着心烦,干脆,松开怀里的狮子狗跟小阎王单挑,自顾自的蹲下身,仔细的查探了一下周才的尸身后,断言:“的确是他杀,而且完全是一招致命!”
吕合素闻酆都城中五王爷性子孤傲,小妖王脾气胡闹,俩一碰见,准是大打出手;所以也没将身边俩人的吵闹放在心上,只是随着风萤萤蹲下身子,客气说道:“我家帝主听说此案与风尊者有关,现今尊者依从秦广王法旨前来查案,不知有何想法?”
果然还是信不过她,所以旁敲侧击来套她话来了!
风萤萤站起身,拍拍手,道:“在凡间,有一句这样的话,清者自清;本尊知道西方鬼帝挂心此案,定会全力追凶,不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顺带着,给本尊洗脱罪名!”
“罗刹鬼凶恶,听说一万年前,鬼魔大战,六只罗刹鬼在秦广王的带领下,力挫魔军主力不费吹灰吃力;对于嗜血杀人出自于本性的凶恶鬼来说,有时会被心魔控制,杀了人都会忘记;不知这点,风尊者清不清楚?”
面对吕合的步步相逼,风萤萤转头轻笑,极其妖艳的美色,宛若盛开在地狱中的地狱之花;猩红的眼睛,如同的蹀血毒情的眼镜蛇,笼罩着摄人心魄的压力:“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本尊,罗刹鬼凶猛嗜血,有时杀了人都会以为跟吃了顿饭一样简单;怎么样呀吕大人,要不要今晚本尊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