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饭店停车场分手,豫北要送女生们回校,武大楚打趣说:“不如她俩坐五哥车,你们两口子在这儿开个房!”柳豆马上被他话里的歪心思弄红了脸,豫北抬脚把他踢走,“用你操心!”
从饭店到学校路上,冉豫北电话一个接一个,李菲说:“你还真是忙!平日妹妹说你忙,我还当她给你打掩护呢……”
正说着,电话又响起,豫北笑着说“也是瞎忙!”边接起电话:“喂?噢妈。”
“豫北,你去学校了?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啊哦,有点事,走的急……”
“办完了吗?”母亲口气不悦。
“嗯……好了!”
“你马上回来!”
“……”正要说话,被母亲堵住“我已让小孙上去了!”
“呃……”哎不对劲!明显是不高兴,为他没打招呼回校?不会!“哦妈不用小孙跑了,我带车的呢!”
“你心心事事不要开了,小孙一到你就走!”
“妈有什么事儿吗?”
“回来再说!”挂了!
他握着电话糊涂着,妈妈今天反常。
柳豆说:“小孙过来得七八个钟头吧,你先回公寓睡一觉,你一夜没睡!”
“噢,没事,打个盹就行了。”豫北把手机搁下,一手掌方向盘一手伸过去摸到她的手捉在巴掌里。“今年寒假跟我回,不许在这儿了,以后不打工了!啊。”
小手团在巴掌里摩挲着,绵软的小手叫他心里都发绵,“安心念书就行了,不打工了!”她父母心肠硬,他再讲究那个无聊的‘约法三章’,岂不死窝住叫她犯难。“一会儿让最三把卡给你留下……”
李菲和苗苗坐后边听的楞眼!如柳豆所说,她们确实不了解她和冉豫北的感情。
柳豆说:“不要。”
“嗨,还生那个气哪!”豫北收回手打方向盘,车拐上学校辅路,“行了我赔罪我不对!我是帝反修牛鬼蛇神赫鲁晓夫我……”
柳豆忍不住扑哧笑了:“扯!”乜斜眼,含情带娇睨他。
她早把那次的事抛九霄云外了,在派出所看见豫北的第一眼就一切释然了。
李菲苗苗笑。怪道平日柳豆口口声声说她们不了解她们不明白。
看着前面柔情蜜意的冉豫北和柳豆。这才叫爱情啊!她俩莫名感伤,各自转头望向窗外……
回到家已是深夜,大厅只开着幽幽的壁灯。
在门口换鞋,听到母亲唤他,“豫北,你回来了?”随着话音,二楼楼梯口的灯亮了,裹着披肩一脸倦容的母亲下楼来,“妈,什么事啊?”他打开客厅灯,水晶灯晶亮华灿。
“你奶奶睡了,不要上去了。”母亲倒杯水递给他,抬下巴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在对面坐下,“豫北,”母亲叫他一声,没有了下文,打量他,
“呵妈,怎么了?”豫北憨笑着,诧异母亲今天是怎么了。
妈妈不说话,继续打量他,他坐正了,让她打量。母亲本人的魅力永远超脱她笔下的人物,这位剧作家即使年岁大了也还是风韵不俗,优雅中带着暖人的慈和。
妈妈的眼越来越柔和。
“豫北,侯瑾华的哥哥你还记得吗?”
“侯瑾华的哥哥?”豫北略一思忖道:“市委家属院里出出进进总让他妈妈领着的那个?……不是傻子吗?他,他怎么?”
“是!”母亲略略点头,将茶盏轻轻放下,“他姥姥就有智障。”妈妈深深的看他,感叹地说:“没传给子女辈,却传到了孙辈!”
“哦噢”豫北不知母亲怎么说起这,母亲继续说:“不过还好,只是单亲有这病,老侯这边没这遗传,我们在文联共事这么久!”母亲叹息,“老侯一生要强……”
“噢……”母亲今天奇怪啊,正要问怎么回事,母亲伸过手来,从他衣袖拈起一根长发,豫北脸一红,拿起杯喝水。
母亲略清了清嗓子,说话了:“柳豆的妈妈与姐弟全是严重智障!”
“啪!”水杯掉在大理石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