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豆总算从卫生间出来，这么半天水哗哗的，皮也得洗褪一层。见她慢腾腾的裹睡衣，第五颇不好意思地对她说：“你到里边房间睡吧！”
是真不好意思，甚至有些抱歉的，他实在不习惯，不习惯与别人同床而眠，欲念释放后再往一块儿抱，太为难他了。
跟他多要两钱可以，跟他多抱一会，那万万不能！鸡皮疙瘩得掉一箩筐！
柳豆当然没像其他女孩一样嗲声撅嘴怨他不近人情，没像其他女孩一样纠缠半天才不满的走进里边房间。这完全在第五预料之中。
她听到第五让她进里屋去睡，啥也没说，她现在跟他更没话了。
她把她那上床前都不必第五动手就主动脱的干干净净，并且一件件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沓衣服抱起来，进里屋去了。
可是刚进去她又退了出来，站在门口，吧嗒眼，表情平淡：“你现在把钱给我吧，明天我走的早，你未必起床。”
“……”第五一口气没吸进肚里，噎住了！
他活二十多年，没见过这么赤裸裸的交易，可是没辙，遇上柳豆这么个，这么个……？
他也说不上她是怎么个别扭劲，他心服口服的点头，伸手示意柳豆去衣帽间取他的衣服。
柳豆转身取衣服去了，他冲她背影斜一眼！
刚刚下床便伸手要钱，这！
全天下最煞风景的事情！
柳豆取来衣服递给他，他摸出皮夹。
“两百？”他将两张百元钞竖在手指上，抬眼问她：“没错吧？”
她摇摇头说没错。
一次一千，从之前借走的三万五千元中虚扣八百，现金二百，没错。
他手一撩，钱飘到被子上，柳豆一一捡起。
转身到桌前，掏出纸笔，走过来，“在这上面写。”她递上纸和笔。
“写什么？”他明知顾问。
“写‘收据：今收到柳豆还款一千元整’。”她平淡的陈述，不去看第五，径直拿笔在纸上把收据两个字写到正中间，接下来由第五写。
第五撇着嘴拿过笔，写下烂玉米似的几个字。
“不对，壹和仟要大写，今收到柳豆壹仟元整”。知道他未必会那两个大写的壹和仟，她拿过笔在自己手心上写出来叫他照抄。
“名字！”写下后，她又淡淡的提示。
第五摇着头又添上自己的名字，别的字烂的没法看，名字却龙飞凤舞！
柳豆拿过叠起，仔细的放到包包里，终于放了心似的转身进里屋了。
夜里，第五被里屋叮铃铃的闹钟吵醒，明明刚刚摁了电视睡着的，他奇怪！迷糊抓过手机，凌晨四点！
什－－么－－人啊这是！他狠狠拍下手机，呼的翻身坐起。
过一阵柳豆走了出来，她从卫生间发出的微弱光线中穿过，已经穿戴整齐背着背包，很快，外厅的门传来‘嘎哒’一声，人出去了。
“啊呀啊呀啊呀！”第五无处抓挠，嗖地仰跌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