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夹着冰雹,车不敢跑快,缓慢的行驶在通往秦风山庄的大道上,武大楚趴在方向盘上一边开车一边仔细辨路,前方能见度不到两米,他拉长声大叫:“啊——呀——!这,这视线?怎么去的了秦风山庄?”
坐在后座的第五焦急的趴在驾驶座的后背上,一个劲的催他快走:“呔呔呔,别废话,走,赶紧走!”他急的吹胡子瞪眼,嫌武大楚慢!盯着前方肆意横行的冰雹疙瘩急煞了眼,“你放开跑呀,前边啥都没!”
“好我那五哥,她柳豆叫冰雹砸一顿,也顶多就俩疤,犯不着把咱哥儿俩命搭上啊。”
武大楚心里犯嘀咕:第五咋就把柳豆约出去了?这两人有了猫腻?
车在第五急神撵鬼一路聒噪中终于到了南郊站台!
阴雨天气,天黑的早,又加上一层密如水布的雨帘,车外黑雾雾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冰雹停了,雨却下的急骤!用车灯晃了一下,站台上没有柳豆!
暴雨如注,第五和武大楚没有雨具,都惧那暴雨淋身,不敢下车,开窗户喊了几声,水柱一样的雨从车窗泼了进来,两人慌慌封窗,再不敢开了,稍牙开一条缝,雨就呼啦啦逼进车内。
没奈何,只好开着车在站台附近来回转圈找,四处黑茫茫,哪有柳豆的影子!绕了几圈又停回站台边。
第五看了看黑雾雾的外面,抬腕看表,黑不隆冬哪能看得见时间,掏出手机一看,已经七点多了。
“把远光灯打开!”他冲武大楚喊,外面雨急,啪啪啪打在车上,在车里说话都得扯着声喊,“她若在附近避雨,看到这里的光就知道车来了。”
“已经打开了!”武大楚也扯着嗓门喊,“这么大的雨别等了,肯定搭顺车走了!”。
两个人眼张在窗玻璃上极目望车外。
一片黑雨,连半米开外的东西都看不到。
第五一边望着一边心想走吧!肯定不在了。忽然玻璃上伸出一颗水淋淋的圆家伙,午夜画皮一样突兀,第五愣愣吓了一跳,身子条件反射似的向后面弹去,武大楚大叫一声‘柳豆’,他才反应过来,赶忙伸手去开门。
落汤鸡似的柳豆裹挟着瓢泼大雨急急上车,第五吓怕她触到自己似的向后撤着身体,忽然下意识的扎开五指冲柳豆乱摇!
“哎哎哎,车座!车座湿了!”他彻底反应过来了,怎见过这么大的雨,他大声重复一句“车座湿了!”
柳豆跨在车上的一只脚慌慌缩回,浑身哆嗦着立在门口等着上面人发话,她牙齿打着架,下巴颏松的几乎要掉下来。
“呔呔呔,武大你下车,后备箱有一卷塑料纸!”第五指挥道。
武大楚脱下衬衣往头上一罩,嗡咚跳车,呲牙咧嘴的向后备箱跑。
雨从开着的车门处浇进车内,第五瞅见了,立刻犯了愁。忙冲哆嗦不止湿淋淋的柳豆甩手,手背向外扇,示意她别卡住车门,往一边站站,柳豆哆嗦着挪脚让开,车门‘啪’的关上。
武大楚取了塑料纸,在第五的指挥下手忙脚乱的将副驾驶座包了个严实,立在雨中苦苦等待的柳豆哆哆嗦嗦坐上去,脊背后、屁股下,凉巴巴的硬塑料咯吱咯吱隐约叫响,和着她牙齿的‘哒哒哒’,叫车上两个男子尴尬极了。
“真奇了,今儿怎么会有雨,还冰雹?”车走起来,坐在后面的第五给自己开脱,但显然说不到点子上。
前面没人吱声,武大楚衬衣湿透了,穿着二股筋背心光膀子开车,冷!把车里暖风开到极限,暖风呜呜的吹出来;副驾座的柳豆紧紧抱着滴答滴答掉水的背包抖!抖!一个劲儿抖!
都没话,第五闭了嘴,向靠背仰身靠下去!